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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了。他們喜歡她,雖然她不知道這喜歡會持續(xù)多久,但她知道他們這時是真的喜歡她。如果不是喜歡,那樣殘冷腥佞的兇獸怎麼會對她體貼入微,百般憐愛?如果不是喜歡,她又怎麼可能從那樣恐怖殘酷的禽獸王手中完整地存活下來,甚至被他當威寶貝一般時時摟在懷里寵愛?逃了,意味著她再也享受不到那種被男人呵護寵溺的滋味;逃了,也意味著她再也見不到那個喜歡戲弄欺負她,卻又慈愛溫柔得像父親一樣的魔鬼法王,他……等不到她了。心沈甸甸的,有些喘不過氣來,好似千萬只螞蟻在細細密密地啃噬著,難受得很。“多吉,如果……如果我們等到王對我厭倦了再逃走,是不是……是不是會更順利些?”她期期艾艾地吐道。多吉沒有回應(yīng),只一眨不眨地看著她,神情逐漸黯淡下來,眼眶微微發(fā)紅,厚實的嘴唇抿威了一條倔強而委屈的直線。☆、(14鮮幣)第二百三四章豬玀三逃(二)這樣的多吉讓羅朱恨不能狂扇自己幾十個耳光,眼圈瞬間也紅了。多吉用命來幫助她逃亡,她卻在最關(guān)鍵的時候給他澆下一盆涼水,簡直就不是個東西。“對……對不起,多吉,我只是……只是……”她羞慚地低下頭,不停地抹淚。她說不出不走的話,也說不出快走的話,心里像有兩股不同的力量在艱難地拔河,亂成了一團麻。“jiejie,你在哪兒我就在哪兒?!鄙眢w被輕輕擁進一個不算寬闊的胸懷中,“我知道王和烈隊正現(xiàn)在喜歡了jiejie,jiejie會舍不得離開他們也很正常,沒關(guān)系的。jiejie既然不愿逃,那我便繼續(xù)留在王宮里當侍仆,只要每天能見jiejie一面就滿足了?!倍厒鱽矶嗉N心的軟語。“不!”羅朱抓住他的袍襟,沖他使勁搖頭,抬起淚水盈盈的眼睛,哭訴道,“多吉,我想逃的,我真的想逃。他們淩虐我、折磨我,我怨恨他們,害怕他們,怕過這樣血腥恐怖,被隨意jianyin又沒有自由的日子;怕他們對我的喜歡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沒了,落個連屍體都找不到的下場??墒?,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他們對我的好,突然生出了不舍?!笨拊V里逐漸帶上迷茫和慌亂,“多吉,我想走卻走不動,我該怎麼辦?你幫幫我,求你幫幫我?!贝藭r,她忘記了多吉只是個十一二歲的孩童,竟無助地向他乞求起來。“jiejie,我?guī)湍悖乙欢◣湍阆朕k法。”多吉收緊手臂,用力抱著她輕顫緊繃的身體,連聲安慰,棕色瞳眸里卻在羅朱拭淚時涌出陰森森的詭笑,轉(zhuǎn)瞬又消失得無影無蹤。等到羅朱拭了一把淚又看向他時,才皺著眉,遲疑道,“jiejie,你看這個辦法行不行?你口述王、烈隊正在這大半年中對你的好和壞,我?guī)湍阒饤l記下來,你將好壞比較之後再決定是逃還是留?!?/br>羅朱眼睛陡然一亮,多吉的話好像黑夜大海中的一座燈塔,為她指明了一條切實可行的道路,心里的迷茫和無措頓時消失大半。沒錯,現(xiàn)代心理學(xué)中也有類似的方法來測試心理,幫助人抉擇。“這樣行……行嗎?會不會害我們被捉?”她擦掉淚,怯怯問道。辦法是好的,但耗費時間,她不知道他們耗不耗得起。試問世上還有誰會在危險十足的臨逃跑前做例舉題來決定跑與不跑的?光是想想,都覺得荒謬蛋痛,恐怕也只有多吉才會容忍她的荒唐了。“行的。只要不聽到過大響聲,那些侍衛(wèi)和侍女的意識要等到第二天早上才能恢復(fù),王的寢殿沒誰敢擅自闖入,jiejie安心口述吧。”多吉半摟半拖著她來到長案前盤腿坐下,大刺刺地取過一張空白羊皮卷,拿筆蘸蘸混了金汁的墨,“jiejie,先說他們對你的好?!?/br>看到如此淡定的多吉,羅朱緊繃不安的心也奇異地平靜放松了。多吉自小寄養(yǎng)在寺廟里跟隨僧人修行,能識字寫字她一點兒也不奇怪。搭眼瞅見床榻上專為她特制的厚軟被褥,思緒慢慢陷入回憶。“最開始,是釋……烈隊正一邊烙下奴印,一邊提醒我不能昏過去,後來又提醒我決不能爬上王的床榻。進入王宮前,請了醫(yī)者給我治療被獒犬抓傷的手臂。被關(guān)進地牢後,他來探監(jiān),給我?guī)砹吮蝗旌统允场鯍佀の业拇螖?shù)越來越少了,讓我睡他的床榻,設(shè)了暖爐,鋪了厚實的被褥,給我灌藥、喂我吃蟲草茶,吃古突,帶我看冬季法會……”隨著她的訴說,多吉洋洋灑灑在羊皮卷右側(cè)寫下近十條。“jiejie,還有嗎?”他看著眉頭皺緊,正挖空心思回憶的羅朱,輕問道。羅朱把腦袋里的記憶淘了一遍又一遍,最後無奈地搖搖頭:“多吉,開始記錄他們對我的壞吧?!?/br>“嗯?!倍嗉p聲笑應(yīng),筆尖蘸了滿滿的金黑色汁液。說起禽獸對她的壞,那是信手拈來。無需過多努力回憶,羅朱張口就道:“烈隊正最先淩虐我,踩我後背,把長刀插在我腦袋邊威脅我。用鐵棒烙我奴印,撕破我的衣袍猥褻我。欺負我餓,拿一根rou骨頭羞辱我。在我遍體鱗傷地爬出暗道時,毫不留情地摔我。當著我的面和侍妾交合,污染我的視線和心靈,還踢我的朋友。王一回宮,初見就想把我摔死。他們讓我住獒房,和獒犬吃一個盆子的食物,吃不飽,穿不暖,夜里沒被子蓋,受餓受凍。三不五時地就在我面前上演酷刑,折磨我的神經(jīng),摧殘我的意志。掐我的舌頭,喝我的血,強暴我……”越說羅朱的面色越陰沈,情緒也越激動。多吉奮筆疾書,將零散的語言進行組織和渲染,幾乎就沒中途休息過。眼看著一卷羊皮已經(jīng)寫完,女人還在憤慨地滔滔不絕,他連忙出聲:“jiejie,寫不下了,等我換一張羊皮再說?!?/br>“不用換了!我們這就走!”羅朱猛地拍案而起,瞪大的眼睛里紅絲密布。她是不怎麼認識古藏文,不過偌大一張羊皮卷,右側(cè)對她的好只有可憐巴巴的一小塊兒,其余地方滿滿當當都寫著禽獸對她的壞。這說明什麼?還用解釋,還用猶豫麼!上面的每一條都是看著多吉書寫的,雖是看不懂,但哪一條寫的是什麼內(nèi)容都是由她親口述說的,仿佛深深地刻進了腦子里,刻在了心中。所有相遇後的記憶鋪天蓋地地翻涌襲來,沖擊著她的靈魂,淩遲著她的神經(jīng)。口胡!她怎麼能淡忘了禽獸曾經(jīng)加諸在她身上的種種羞辱和淩虐?怎麼能被那一點點不確定恒久的好給迷惑了心神,生出那麼多不舍?瞧瞧,他們嘴里說喜歡她,說是遵循博巴人古老的共妻婚俗,可有誰說過一句娶她的話?沒有,沒有誰說過半個字!禽獸王當著她的面說她是他們共享的女奴!他們只是打著共妻婚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