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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牢里初見,明明只是因為一時的好奇,想要從王和烈隊正手中奪走她,想當著他們的面炫耀過後再將她撕成碎片,給高傲冷酷的王和忠誠愚蠢的烈隊正一個難忘經(jīng)歷的。為什麼最後卻比誰都沈淪得快,比誰都沈淪得深?仿佛身邊沒了這個女人,靈魂就不再完整,生命就毫無意義。jiejie,都怪你。你要是沒讓銀猊、王和烈隊正對你生出興趣,要是沒在我面前展露出不死不休的堅韌精神,要是沒將我當做弟弟般傾情關(guān)愛,要是沒對我說不離不棄地共同生活,要是沒長這麼一具豐嫩柔美的身體,我也就不會如此地喜歡你,不會想著霸占你身體的每個地方,也不會想要侵蝕你的靈魂。jiejie,你最好快些喜歡上我,否則當我容忍的極限崩潰後,我可能會喝光你的血,吃光你的rou,讓可愛的蟲子吞噬你的五臟六腑,封禁你的靈魂。我會夜夜寢睡你的皮,把你的長發(fā)編成束腰的袍帶,把你的頭骨制成乞討的嘎布拉碗,把你剩下的骨頭打磨成一顆顆念珠,一件件法器。我將你的血rou融進我的骨血,將你的骨骸肌皮穿戴在身上,我和你永遠不離不棄,生生世世都在一起。“多?????多吉,抱??????太緊了,松開些。”隔著厚重的兩層皮袍,羅朱只覺多吉的手臂越箍越緊,讓她有些喘不過氣來,骨頭也隱隱作痛。還有一股莫名的陰寒腥氣縈繞身周,穿透厚密的衣袍,冷得她汗毛倒豎。多吉一驚,恍惚入魔的神智瞬間清醒。他慌忙松開手臂道歉:“對不起,jiejie,我想事情入了神。”“想什麼事情?”羅朱動了動被箍痛的身體,隨意問道。“當然是和最喜歡的jiejie不離不棄,一起生活的事情?!倍嗉ρ蹚潖潱永镆粧邉偛诺淖瓶耜幎?,瀲滟如春日湖水,燦爛似夏日陽光,“jiejie,起來吧,我們該繼續(xù)爬山了?!?/br>博巴男人在感情上坦率直白,不講究含蓄之美,但凡喜歡了,有興趣了,那就是明明白白地告知。扎西朗措、禽獸王、兇獸、魔鬼法王都是如此,而多吉更是當中之最,幾乎隨時都把“喜歡”掛在嘴邊,活像要將她催眠似的。因此羅朱也沒有進一步追問他到底想了哪些不離不棄,一起生活的具體事情,只當他在未雨綢繆地琢磨以後在國外的流亡生活。“嗯”她脆生生地應(yīng)了一聲,扶著多吉的手臂從包袱上站起身,理了理皮袍,才邁出一步,腿腳突然一軟,跪跌在了地上,雙腿不住地輕顫。“jiejie!”多吉驚呼一聲,連忙抱起她,拍打著她的雙腿,“你怎麼了?”“看來時間沒休息夠,腿腳疲累得有點不受控制?!绷_朱懊惱地捶了下大腿,苦笑道。多吉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又向看起來近在咫尺,實則還很遙遠的山口眺望了一會兒。突然將羅朱放在地上,轉(zhuǎn)身打開大包袱,把里面的帳篷、銅管、鍋等許多東西全拿了出來,只留下吃食和兩三件衣褲以及兩張毛氈。他拿短刀將帳篷褐料割成一條一條的,連成幾根長長的結(jié)實的繩子。脫下身上的光板皮袍鋪在地上,在邊緣扎了幾個眼洞,穿上褐料繩子打結(jié),再將兩張毛氈平放在皮袍上,又用牛皮包袱把吃食、衣褲和一些必要的東西額外裹成一個略長的小包囊,斜掛在前胸。“jiejie,我背你爬山?!彼嘀伭嗣珰值钠づ酃诹_朱身上,微笑道。“不??????不行!”羅朱一怔,看著只著了薄薄夾衣褲的多吉,使勁搖頭拒絕。吉烏寺那次夜間背人畢竟只是在個一千多米的小山中,現(xiàn)在可是在海拔四千多米的雪山上,要背人攀援談何容易?“多吉,我只要再休息幾柱香工夫就可以恢復(fù)大半體力了?!?/br>“jiejie,我們沒時間休息那麼久。要是不能在中午翻過山口,就會遇上能把人吹到半空的颶風(fēng)。你放心,我不會讓你摔跤的。”多吉的眼中充滿了凝重,語調(diào)也十分嚴肅。羅朱虛瞇眼睛,望望天上明晃晃的太陽,揉揉發(fā)軟的腿,最後沈默地點點頭。多吉翻越了數(shù)次喜馬拉雅山脈,他說的話一定不會錯的。雪山的氣候本來就是復(fù)雜多變,令人防不勝防。她無言地任由多吉像背貨物般將她馱到背上,用皮袍把她兜得嚴嚴實實,牢牢捆扎在單薄的後背上。“多吉,對不起,是我太沒用,拖累了你?!迸抠N在多吉背上,她心里泛出強烈的愧疚。“jiejie,你是我的妻子,我喜歡背著你翻山?!倍嗉呛且恍Γ捌鸬厣系囊桓~管當拐棍拄著,一步步地向上攀援。刺骨的寒風(fēng)凜冽吹刮,羅朱被兜在皮袍和毛氈里卻一點也不覺得冷。多吉背著她,步子矯健穩(wěn)當,速度也快,那些掩埋在冰雪下的融坑在他面前無所遁形,輕易就避過了它們設(shè)下的陷阱,也只有長年累月生活在惡劣環(huán)境中的博巴人才具有這種野獸般的危險直覺,才能和惡劣的大自然一較高下。太陽一點點升到正空,他們離山口越來越近,霧氣逐漸彌漫,變得濃厚,天上飄起了薄雪。積雪隨著山體的增高一層層加厚,踩在腳下發(fā)出咯吱咯吱的微響。多吉的腳步逐漸慢了下來,從面巾里傳出粗重的喘息。“多吉,放我下來,我休息夠了?!彼谑淮翁岢隽苏埱蟆?/br>“不??????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正午了,誰也不知道颶風(fēng)什麼時候會出現(xiàn),我們必須馬上翻過山口下山。”說了一長串話,多吉連續(xù)喘息好幾口氣後才又安慰笑道,“jiejie,我能行的,以後的路程就都讓我背著你吧。”他做了個深呼吸,鼓足力氣,加快了步伐。眼睛又酸又漲,里面有熱燙的液體滾涌。羅朱在面巾後抿緊了唇,內(nèi)心是說不出的復(fù)雜。她想起以前看過的一部中日聯(lián)拍的紀錄片,一個叫吉格的珞巴族男人歷經(jīng)數(shù)天,翻越近5千米的喜馬拉雅山,為他的女人背回一臺洗衣機??戳似拥呐藗兌颊f“幸福,就是你的男人肯翻越喜馬拉雅山,為你背回一臺海爾洗衣機”。現(xiàn)在,她的男人不是為她背回一臺海爾洗衣機,而是背著她翻越喜馬拉雅山,她成了他背上的負重。幸福嗎?似乎??????有一點,更多的還是想哭。帶著手套的雙手緊緊攀著多吉瘦削的肩膀,憋了許久的熱燙液體終於靜靜地滑出眼眶,浸潤了緊貼面頰的羊絨面巾。多吉,不是稚嫩的孩童,也不是纖弱的少年,而是一個頂天立地的博巴男人,是她能夠依靠的丈夫。☆、(15鮮幣)第二百七二章遭遇暴風(fēng)雪(一)當多吉氣喘如牛,背著羅朱登上最頂端的山埡口時,濃厚的霧氣奇跡般地消失了,耀眼的陽光在雪山頂上反射出片片瑰麗刺目的光亮。不過頭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