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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救火的侍從和侍衛(wèi)們發(fā)現(xiàn)了他們?nèi)擞麍D沖進(jìn)已被大火燒的快要倒塌的書房,眾人心下大驚,若是新皇和玄尚書云世子真的沖了進(jìn)去,他們就算長了一百顆腦袋也擔(dān)待不了啊。顧不上尊卑之分,所有人都扔下了手中的木桶上前拉扯住他們?nèi)?,制止他們的行為?/br>可是他們?nèi)舜丝潭既缒д税阆蛑淮蠡鹜淌傻奈葑悠疵膾暝?/br>言子非掙扎不脫,不禁用著自己的身份威脅著眾人,口中怒喊著:“誰敢拉著朕,朕便砍了他的腦袋!”可是眾人見橫豎都是死,只有保住了皇上才有可能保得自己一條小命,又有誰敢松開拽著他的手。玄熙拼命想掙開眾人的拉扯,可是卻被禁錮的更加緊,他不禁號啕大哭了起來,口里吶喊著:“安若!讓我去救安若!……”而百里云劈手就朝著圍攏著他的眾人砍去,硬是掙開了一絲縫隙躥了出去,他從地上撈起兩只水桶就往身上淋去,而后提起另兩只水桶沖進(jìn)了火海之中。隨后趕至的玄夏和玄丞相等人,一進(jìn)到這邊就看見了眼前的一幕。玄丞相心下大急趕忙吩咐其余眾人先救火,又走到玄熙和言子非的身前苦勸著他們不要做傻事,只是他倆哪里聽的進(jìn)去。玄熙已聲嘶力竭,整個人猶如被抽去了靈魂般的毫無生氣,只能靠侍從的攙扶才能勉強(qiáng)站立。而言子非則張口向眾人咆哮著:“若是在一柱香之內(nèi)不能將火撲滅,朕便將你們所有人都拉去砍了!”一旁的侍從和侍衛(wèi)們聽后趕忙搶著上前灑水撲火,哪里敢有一絲一毫的怠慢。玄夏看著被火焰吞噬的房屋,整個人猶如被定住了似的。她回憶起昨晚百里琲的母親深夜突然到訪之時,她與她說的那些話。在得知她與百里琲至今還未圓房時,如她意料的一樣,言馥芬將所有的過錯都加諸到了程安若的頭上。她在鳳泉殿內(nèi)用的催|情之藥便是言馥芬今早派人偷偷交給她的。并且言馥芬在昨晚離開之前還曾對她說過,她會幫助她除去阻礙在她和百里琲之間的禍害。她原本只是想借言馥芬之手給程安若一些威脅和教訓(xùn),卻沒想到她竟然會選擇燒死程安若。玄夏回想起了當(dāng)年她與百里玲瓏聯(lián)手謀害安若的事情,她轉(zhuǎn)頭看了看正焦急關(guān)注著火勢的百里琲。上次自己的私心間接的害得他武功被廢身受重傷,至今他的臉上都留著那樣一條丑陋的疤痕。若是這次他知道了又是她間接害死了程安若,他一定不會原諒她了。就算他們在鳳泉殿內(nèi)發(fā)生了那么親密的事,他也一定不會再原諒她,更加不可能愛上她……玄夏心中一驚,為何會在意他會不會愛上自己?明明自己心里一直深愛著的人是云啊,明明選擇和百里琲成親只是為了報復(fù)他的利用,明明只是想利用他來報復(fù)程安若對自己的傷害啊……難道,自己的心卻在不知不覺間已為他沉淪了么?玄夏感到了從未有過的慌亂和疑惑,為何會真的愛上了他呢?怎么能愛上他呢?就在玄夏思索的這一會兒時間,書房頂端的一根橫梁垮塌而下,院內(nèi)的眾人驚呼出聲,就見百里云從火屋中躥出。眾人看清他的樣子之后卻發(fā)出了更大的抽氣聲,百里云被屋內(nèi)的大火炙烤的頭發(fā)全都焦黃了,他的臉龐被煙熏成了黑色,身上的衣料也已經(jīng)破敗不堪,裸露在外的肌膚上被燙出了許多的水泡。而讓眾人最最驚心的卻不是百里云此刻的狼狽,而是他懷中托抱著的那一具焦黑的尸體。所有人都驚呆了,全都忘記了手頭上的動作。玄熙見到百里云懷中抱著的焦黑尸體后,機(jī)械般的抬手推開駕住他的兩個侍從,緩步走了上去。言子非的眼中也盛滿了不信,他也舉步維艱的慢慢走到了百里云的身旁,頹然跪伏于地。百里云將手中的尸體輕輕放置到了地面上,他用力的閉了閉眼,眨掉控制不住的淚水,卻在心中告訴自己這不是安若,一定不是安若。可是從尸體胸口滑落而出的一塊玉佩卻讓他心中的堅冰碎出裂痕,他用滿是血泡的雙手顫抖的拾起那塊玉佩,看到上面凌崢的名字,心中的堅冰便猛然碎裂開來。他悲慟的大聲嚎哭,將面前的焦黑尸首緊緊擁入懷中。玄熙從垂落一側(cè)的尸體右手無名指上,看到了那枚蒙塵的金戒指。這枚曾象征著安若對他們所有的愛的定情之物,此刻卻成為了確認(rèn)她死亡的證據(jù)。心痛的無以復(fù)加,玄熙捂住胸口蜷縮起身體,只覺喉間腥澀。他猛得仰頭噴出了一口鮮血,長發(fā)隨著他頭的擺動飄揚而起,卻瞬間由發(fā)根至發(fā)梢全都變成了雪白的顏色。如霜的白發(fā)襯著他被鮮血染紅的薄唇,讓他整個人看起來猶如絕望的雪之仙子,散發(fā)出了痛徹人心的悲傷和絕望。在所有人驚詫的呼喊聲中,玄熙閉上了雙眼,暈死了過去。玄丞相回過神來,老淚縱橫著急忙喚人去請御醫(yī),他上前扶起玄熙,按壓著他的人中,欲圖將他救醒。玄夏看見哥哥滿頭的烏發(fā)瞬間就因悲痛變成了白霜,不由得心里為他心痛了起來,她來到玄熙身旁悲傷的呼喊著讓他醒來。跪在尸體另一側(cè)的言子非,看著根本分辨不出原貌的焦黑尸體,卻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你們都被騙了!這怎么可能是安若?她怎么可能會是這個樣子?不是她,一定不是她!”他立起身子,伸手就想從百里云手中奪過尸首,“云,你摟著這么丑的一具焦尸做什么?安若一定是被困在了哪兒,正等著我們?nèi)ゾ饶亍D憧彀阉畔聛?,我們快點想辦法去救安若!”百里云狠狠一掌擊在了言子非的胸口上,怒吼著:“你沒有資格碰她!就是因為你逼著她上皇陵,才使得她不得不連夜趕造出那臺推車,讓她累得回這兒休息,才會被大火活活燒死!言子非,你就是若兒的災(zāi)星,從她遇見你的第一天起就災(zāi)難不斷,是你害死了她!”言子非被百里云擊倒在地,他頹敗的垂下了頭,百里云說的沒有錯,安若也曾不止一次的跟他說過遇上他她就沒有好事,難道自己真的是安若的災(zāi)星?玄夏發(fā)現(xiàn)言子非低垂著腦袋,周身散發(fā)出了瀕死般的絕望氣息,讓心她里有了懼怕失去他的感覺。她趕忙來到言子非的身邊,一把將他擁住,焦急的說道:“程安若的死與你無關(guān),你不要這個樣子?,i,你快跟我說句話啊?!?/br>言子非卻重重撇開玄夏,踉蹌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