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京都

    林城大學是重點建設(shè)高校。不用離家太遠也可以是努力可以達到的目標，是沈瑜的第一首選，模擬志愿填報時老師有勸過她很多次，可以再搏一把去更好的城市甚至是京都，她都沒有接受。父母也順著自己女兒的意思不想讓她去得太遠，能考上林城大學在小城也足夠優(yōu)秀了。

    老湯也是在志愿模擬家長會談時才見到祁明川的家長，他知道祁明川是校長親自點名送到自己班上的多少有點關(guān)系，卻也沒想到他的背景會那么硬核。

    祁明川的志愿全在京都，沒有一所學校在其他城市，更不要說林城。礙于家長的面湯民沒有表露太多想法，只是下意識會去設(shè)想祁明川沈瑜倆人的關(guān)系以及發(fā)展。

    沈瑜被單獨喊去了辦公室，這是很頻繁的事情，學習委員會和老師有很多工作對接，沒人會有疑問，祁明川也沒有。

    連沈瑜自己都沒有其他想法。

    她看著湯民欲言又止心頭緊了又緊，害怕是自己模考成績出了問題，捏著衣角等著他發(fā)落，湯民看著她的模樣不忍開口卻又不能糊涂。孩子們可以不懂事，作為老師，他不可以。

    你和祁明川談戀愛的事情，老師知道。

    沈瑜聞言瞳孔驟然縮緊她原以為自己隱藏得算是很好，她不知道湯民為什么會現(xiàn)在點破，早戀被通報批評和請家長的結(jié)果已經(jīng)在她腦子里過了數(shù)遍。

    不怕，老師沒有怪你，你們都是孩子遇見喜歡的人很正常，也沒有影響學習，這是很難得的。

    沈瑜懸在心里的大石稍稍放松了些，抬頭看著湯民。

    祁明川是京都轉(zhuǎn)學來的，你應(yīng)該知道。你的志愿老師清楚，你不想離開林城，他有告訴過你他會回京都嗎?

    回京都?

    沈瑜難以置信地復(fù)述反問湯民，第一次把禮貌拋之腦后。湯民嘆氣轉(zhuǎn)著保溫杯蓋抿了口茶醞釀著措辭。

    他的父母，很厲害。

    祁明川也很有天賦，看著每天不著三四的?？家材芊€(wěn)居年紀第一，是因為他從小就接受著最頂尖的教育。

    以他的能力考回京都是理所當然，他的父母也為他安排好了以后的路，是在我看來也無可挑剔的前途。

    沈瑜緘默不言，湯民知道她在聽。

    去好的城市發(fā)展本來就是大部分人的理想，更不要說他本來就不屬于這里。

    我知道以你的成績也可以去京都，但是那不是你的理想。

    馬上就要高考了，不應(yīng)該現(xiàn)在告訴你的，但是老師覺得你需要時間去考慮。

    湯民以為沈瑜會哭的，倒是出乎了他的意料，該說的點到為止，他擺了擺時讓沈瑜回去對著她的背影又忍不住囑咐。

    別影響高考，順著你的心意選擇。

    祁明川在門口等她，一般被叫來辦公室都會抱很多作業(yè)回去，他怕沈瑜自己拿不動。

    沈瑜出門看見祁明川委屈繃不住理智的弦剎那紅眼，祁明川著急跟在她背后詢問也被置若罔聞。

    沈瑜構(gòu)想的未來都只是在林城，在她印象里能轉(zhuǎn)學就意味著定居，京都對她來說太過遙遠不可企及，可她也明白不是人人都和她一樣只想安穩(wěn)。

    別人說的都不算，她想聽祁明川自己決定。

    祁明川見沈瑜從辦公室出來就心事重重很自覺沒有開口打擾，就在旁邊背書偶爾余光瞟瞟她的情況。

    祁明川?

    嗯?

    他本來就心不在書聽見呼喚應(yīng)得很快。

    好像還沒問過你，你想考哪個大學。

    他想都沒想就脫口而出。

    想去最好的大學，以我們現(xiàn)在的成績，再拼到高考那天，一定可以一起去最好的大學的。

    沈瑜側(cè)目注視著他的眼睛，祁明川總是能給人很真摯的感覺。

    你是要回京都嗎?

    最高學府當然在京都啦，怎么了，難道你的目標不是嗎，你不會只是想留在林大吧，那個學校也太浪費你的成績了。

    沈瑜不置可否，祁明川也習慣講話說著說著她會沉默沒當回事。

    沈瑜的成績的確不應(yīng)該只留在林城，她應(yīng)該有更好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