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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小桃紅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93

分卷閱讀193

    又沒有風(fēng)險,生意不做白不做,只是不信這樣的好事能砸到自家老莊子頭上。

沈硯青摩挲著手中杯盞,不置可否地勾了勾唇:“不勞多慮,林老板的莊子也是有些歷史了的,相信在下的眼光不會看錯。我既與你定了合約,就必是決定與你做長久生意。景祥是合股,燕鸞卻只能是沈家自己的營生,二者互不干擾。林老板要是沒有疑議,那就把合約簽了吧?!?/br>
近日外頭微有傳言,只道景祥布莊兩名老板最近關(guān)系微妙,面上雖依舊繁榮,只怕根基已不似從前穩(wěn)當(dāng),看來怕是真的了。

“好。”言既如此,那林老板便從袖中取出章子,果斷地摁下自己名字。

“嗚哇、嗚哇~~”墻角嬰兒哭啼不斷,夾雜著魏五粗噶的安撫聲,擾得人耳根不凈。

……可惡,談生意也不忘把自個兒子抱出來現(xiàn)寶。

沈硯青只作無視,冷颼颼瞥了一眼:“把印章拿來。”

“哦~哦~就拿、就拿~”魏五正在給栓柱兒換尿布,粗糙大手撫著亂踢騰的小胳膊小腿,各種手忙腳亂。聞言連忙去掏袖子,先掏出來一塊半濕尿布,再掏出來一張紅花手帕,最后才把主子爺?shù)挠≌抡页鰜怼?/br>
臟兮兮,遞給沈硯青:“爺您自個蓋吧,我兒子還哭著呢。”

撲面一股道不出的嬰孩味道。

個幸災(zāi)樂禍的奴才,逮著機(jī)會就逼沈硯青想起自己的一對兒骨rou。

卻不能去想,一想便亂了心緒。

沈硯青清雋面龐冷肅下來:“下次再讓我看見這小子,開除你?!?/br>
“呃,爺當(dāng)奴才樂意?這帶孩子得有多難,不信您自個帶兩天試試!”魏五撇著嘴。只當(dāng)主子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把章子在合約上各個一按,又心急火燎地跑去伺候兒子。

那母老虎小翠,才不過說她一句腰粗,竟然把兒子一撩,除了喂奶其余全不管了,害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沒少被伙計們笑話……怎么著世上的女人都這樣狠心?

沈硯青卻哪里還有機(jī)會帶孩子,那陰險四爺也不知對鸞枝灌了甚么*湯,貫日心軟好哄的嬌人兒,今次竟連半紙信箋都不肯給自己舍予。想到鸞枝那一聲柔柔的“四哥”,心中只覺醋意翻攪……對她千般疼寵近一年,便是在二人纏綿最巔峰時刻,也不曾聽她叫過自己一聲“青哥哥”。

便轉(zhuǎn)而對林老板爾雅微笑道:“那么這樁生意就算是定了??偟暌言诰┏腔I備,林老板回去即刻馬不停蹄,要做的就是精致!目前京中還不曾有過類似莊家,但把名號打出去,不怕那富家太太小姐們不來。”

“好好好……”林老板一勁樂呵呵的點(diǎn)頭,仿佛看到了逆轉(zhuǎn)乾坤的希望。

主仆二人把他送至樓下。

那林老板也是個實(shí)在人,在梯尾頓了頓足,少頃欲言又止道:“呃……有句話不知當(dāng)說不當(dāng)說。在下聽說沈老板因?yàn)猷嚧笮〗愣揠x子散,還把皇家都得罪了。那鄧家小姐原先乃是和我一個鎮(zhèn)上,我與她父親關(guān)系一度甚好,曉得她的一些私事。她父親早年曾收過一個徒弟,二人兩小無猜情投意合,終因身份懸殊沒能成事。鄧小姐一直為他守了快十年,年初老鄧去世前曾逼過她出嫁,她寧可以死相逼也不肯答應(yīng)。如今忽然要嫁給沈老板,倒是很讓林某人意外……”一邊說,見沈硯青只是笑笑著不語,怕被誤會自己挑撥離間,連忙自打嘴巴:“誒誒,看我,說這些有的沒得做什么?沈老板聽聽就是,告辭告辭!”

哼,竟是還有過這般一段虐戀情深???只道她為何擰巴巴的非要自己一個空頭名分,果然是不無目的!

沈硯青不動聲色挑了挑眉,伸出長臂將林老板一攔:“哦~,倒是不曾聽她說起過這件事。那么,林老板可知那徒弟姓什名誰、人在何處嚒?”

林老板見沈硯青并無苛責(zé),便皺著眉頭仔細(xì)想了想,末了嘆氣道:“過去近十年,具體如何已記不太清了。只道大家都管叫他什么‘大曹哥’,左耳下還有一小塊燙傷。本也不好與沈老板說道這些,只是生意上的合作畢竟與夫妻感情不同,沈老板若因此而得不償失,實(shí)在是……”

酒樓外忽然闖進(jìn)一群人,氣勢洶洶地帶進(jìn)來幾股冷風(fēng),林老板便把兩手兜進(jìn)袖子,滿面謙然地告辭離開。

……

那一樓的雅間,隔著一層搖曳紅簾,里頭的風(fēng)景卻也好生熱鬧。

祈裕著一襲翔云長袍,發(fā)束玉冠,正被一眾掌柜圍堵在紅木圓桌中間。

這個嚷嚷著:“祈老板不厚道,若不是看著你這里比沈家馬場便宜,也不會轉(zhuǎn)而投了你們家!如今進(jìn)這么多馬忽然都死了,一趟長鏢廢在半路,不知倒貼進(jìn)去多少銀子!”

那個附和道:“是啊是啊,忒不厚道!弄個什么代老板誑我們生意,如今那代老板逃之夭夭,若不是好心人告知實(shí)情,只怕這虧本買賣只能我們自個兒認(rèn)栽!”

“那馬死相難看,皮下發(fā)綠,定是一早就發(fā)了瘟。狗-日的,還把其余的好馬都傳染了,生意做不下去,今日非得問你討個說法!”

……

都要退馬退錢,鬧哄哄。

然而錢都拿去搗騰煙膏了,一時半會拿什么出來賠?也不知是哪個走漏了風(fēng)聲,竟把自個的行蹤出賣……

祈裕面色泰然,任由眾人說道。因見動靜愈大,便不慌不忙地彈開折扇,一雙狹長眸子里噙滿笑意:“不知各位從哪里聽說那馬場是我祈某人所開?其實(shí)只不過代人看管罷。一直小心翼翼按著沈家的方法喂,哪里曉得忽然就病了,一定是被哪個jian人所害……做生意講究誠信,錢是一定會還的,但是得先查明原因。各位也不要相逼,十日后自去光裕澡堂里討帳,欠多少我還多少。但若是告到衙門,那就一分銀子也沒有了,呵呵~~”

“狗-日的,就這么三言兩句休想哄住我們!他們家的馬種還不就是從沈家偷的?這小子慣做坑人買賣,出了事就躲,大家伙快攔住他!”一眾被坑了的掌柜老板們紛紛掀桌子、砸碗筷鬧將起來。

祈裕便對身旁原紹使了個眼色。

原紹兩手抱胸微一點(diǎn)頭,幾個虎背熊腰的漢子便殺將將圍攏過來:“鬧什么、鬧什么?自己買回去喂死了,關(guān)老子甚么事!”

把眾人一個個搡開,護(hù)著祈裕堂而皇之的離開。

祈裕一尾小扇挑開厚布紅簾,抬頭卻看到那樓梯上沈硯青著一襲鴉青色綢袍,正含笑春風(fēng)地立在自己對面。

呵,笑面狐貍、睚眥必報,怎么能忘了是他?

微微一愣,繼而又對沈硯青悠然做了一禮:“許久未見,表弟別來無恙啊~”

沈硯青嘴角噙著諷弄,一樣拱手回他一禮:“哦呀,我說怎么恁多的老主顧都去了臨縣馬場,原來是遇到了慣偷?!?/br>
好個二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