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折磨。

最終我暈了過去，等我醒來的時候已是深夜，路德維希在我昏倒后將我?guī)Щ亓伺P室安置好。此刻他正握著我的手，但屋子里卻多了個不速之客。喬伊斯。

路德維希似乎并沒有要理會喬伊斯的意思，他見我醒來后也沒問候，只是看著我。他的失望是平靜的，什么表情都沒有。他是在看我，但好像又不在看我，總之就是那種什么都沒有。

“我?guī)缀跻獙δ闶耍ヲT士。”喬伊斯淡淡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我吸了一下鼻子，然后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好想喬伊斯，好想他們。即便我是在和路德維希在一起，但顯然，現(xiàn)在的路德維希并不能代表一切。

路德維?？聪騿桃了?，他的目光有著罕見的茫然。

我突然間很心痛，路德維希是真的在以他自己的方式對我好，他也為此付出了很多很多……

“我知道你為此付出了很多，但你為的不是芙蘭，而是去慰藉你自己的心。”喬伊斯的身影還是在黑暗中，他的聲音不高不低，“你在內(nèi)疚，你也知道自己在內(nèi)疚。做得越多你越內(nèi)疚，所以去做得更多，這是個惡劣的循環(huán)，不是嗎？我偉大的圣騎士大人?！?/br>
喬伊斯的話語是充滿諷刺的，然后他看著路德維希有些失魂落魄的樣子后，似乎在黑暗里笑了一下，繼續(xù)說道，“你問過她真正想要什么嗎？路德維希?！?/br>
我真正想要的。我閉上眼，心開始顫抖。

“沒問過！而且你自己也知道她想要什么！”喬伊斯的話語有些鮮見的嚴厲。

然后是長久的沉默，我的身上還是在火辣辣的痛著，這讓我感到十分的煩悶。

路德維希突然間冷笑了一聲，他輕哼道，“我真應(yīng)該把你們統(tǒng)統(tǒng)都送上火刑架去，喬伊斯?！?/br>
“我們？”喬伊斯輕輕地笑了，“我，刺客，還有德魯伊么？”

“還有芙蘭?！甭返戮S希帶著一種我說不出的口吻說道。

“哈。我想，芙蘭很樂意接受你給她的死亡的。”喬伊斯看了一眼我，用他一貫的強調(diào)說道。

“嗯。最后我將自己也綁到火刑架上就可以了?！甭返戮S希冷漠地說道，說的仿佛不是他自己一樣。

我有些發(fā)愣，看得出喬伊斯也愣了一下。因為路德維希從來不是會開玩笑的人。

“芙蘭已經(jīng)徹底墮入黑暗了，你無法拯救她?！眴桃了馆p輕地說道，然后他從黑暗里走出，走到床邊將我從被子里拉出來，遞給我一個水晶瓶。

我沒有猶豫，接過去一飲而盡，冰冷的液體從喉間滑入胃中，迅速散發(fā)開來，涼涼的很舒服。

“這是什么？”路德維希皺了皺眉問道。

“地獄之水?！眴桃了剐α艘幌抡f道。

路德維?？粗鴨桃了?，突然說道，“如果你不是喬伊斯，有的時候我都要懷疑你是個惡魔了。”

喬伊斯毫不在意地和他對視，笑了笑說道，“現(xiàn)在的我本來就是魔鬼?！?/br>
他們說的不是一個概念，這大概是一場小小的交鋒，但我卻沒有注意到，我已經(jīng)完全迷醉在地獄之水帶給我的快感中了。我不知道喬伊斯是什么時候離開的，總之喬伊斯在離開時的話卻被我聽到了?！爸苯雍鹊舻鬲z之水會引起人體內(nèi)最深的欲望，所以祝你們玩得愉快。”

我的大腦已無法認真去思考什么東西，我不知道喬伊斯說的話究竟是不是正確的，但無疑是比較符合我現(xiàn)在的情況的。但路德維希如果真的去按照喬伊斯說的做了，他就不是路德維希了啊，不是一開始給我溫暖、讓我眷戀百年的那個人了啊！甚至于，如果路德維希真的去愛我了，我還會像以前一樣的愛他么？——如果，那是愛的話。

體內(nèi)升騰的欲望讓我掙扎著抱緊了路德維希，他就在我面前，我深愛了百年的人，愛他，愛入骨髓之中。想要。將所有的一切都獻給他，想要和他發(fā)生各種親密的關(guān)系。

我在他表情中看出了掙扎，最后他低吼了一聲，“伊祖爾！”

我知道伊祖爾似乎一直在搗亂，但我現(xiàn)在巴不得路德維希也失去控制。

直到我看到他的眼睛，那雙藍色的，如天空一般的眼睛。

因為魔族的緣故好久都看不到清澈的天空，所以我說我很喜歡路德維希的眼睛，因為他的眼眸中藏著失去的藍天。

我整個人就仿佛被澆了一盆冷水一般，體內(nèi)的欲望雖在，但大腦已經(jīng)冷靜了不少。

我是在干什么……

我閉了閉眼，握住了路德維希的手。

“抱歉，我……”我沒有說下去，只是閉了閉眼說起另外的事，“喬伊斯的話你不用聽，你也知道我和他們都發(fā)生過關(guān)系，現(xiàn)在的我已經(jīng)和以前的我完全不同了，我也知道我對你的愛，或者是欲望對于你來說是種阻礙或者束縛，我以后，盡量還是不這樣了……”

身體還是很想要……我握住路德維希的手拉到自己的大腿內(nèi)側(cè)，然后我摟住他的脖頸靠在他的懷里輕輕說道，“滿足我一次，我不讓你破戒，你用手就好?！?/br>
這是過去的我絕對不敢說出的話語，但一想到?jīng)Q定放手，我就感覺什么都無所謂了。

是時候給這場漫長而荒謬的愛畫上一個句號了。

我靠在他胸膛上發(fā)出誘惑的聲音，我的手正握著他的手去滿足我低劣的欲望需求。路德維希就像一個人偶一樣任由著我去做任何事，我臉上有著滿足的微笑，但心里卻是異常的空洞。

我用他給我的最后縱容成就了我這一場……

自取其辱的歡愛。

第二十八章守墓人

元素不同尋常的匯集驚醒了睡夢中的我，我起身披衣，跟隨著元素精靈一起走上陽臺。伊祖爾正站在那里，他整個人沐浴在月光下，黑色的翅羽垂到地上，投下深深的暗影。

我的腳步驚動了他，他緩緩看了我一眼，我立刻轉(zhuǎn)過身去，想要裝作沒看見繼續(xù)回去睡覺。

“和我去一個地方吧?！币磷鏍柾蝗徽f道，長窗上彩色玻璃在他身上投下斑駁的影子，他整個人看起來神圣卻鬼魅。

我和他一前一后走在曠野中，皎潔的月光映照著他的背影，讓我有些失神。我沒有問他要去哪里，也沒有問他這樣做有沒有經(jīng)過路德維希的允許，未必會有答案的疑問是沒有意義的。

然后我們走入荒原的墓地中，空氣中不知什么時候起了霧，四周的樹木漸漸變得詭異可怕起來，伊祖爾垂下的黑色翅羽掃過石板搭建的粗糙臺階，然后他停在一尊破舊的，翅膀損壞了一個的天使像旁邊。

伊祖爾抬頭看著那個天使雕像，天使雕像也垂眸看著他。

“伊祖爾？”詭異的氣氛下我忍不住開口，試探性地問道，“我們來這里做什么？”

“拜訪以前的一個朋友?！币磷鏍柺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