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煩心事
第二十章 煩心事
回到齋舍,燕洛泱沒看見衛(wèi)驚弦,話說自從今天一早他出門以后,她就沒見到他人的影子。連大課也不見人影,問了問老師才知道,他竟是請了好幾天假不知下山做什么去了。燕洛泱心里還嘀咕,他請假下山竟然也不和她說一聲,真是奇了怪了。 搖了搖頭燕洛泱翻開陣法秘籍。 還有九天就月比了,她可不想真的被師父拋棄。 六月二十九號,她看了看隔壁的空床,嘆息一聲。 衛(wèi)驚弦足足九天沒有回來,她心里隱隱有些煩躁,還有對他的擔心。沒有了他在身邊,她這些天總是覺得少了什么,有些不習慣。 什么時候,她竟是習慣了他的存在,以至于他不在了,她竟會煩心? 秘籍她已經(jīng)研究過了,她果真是有這方面的天賦,學的很快,雖然仍然有些地方一知半解,但玄靈境的一些陣法她已經(jīng)學會。不過,真想打得過蘇禾,估計靠這些仍然是不夠的。 她越發(fā)煩躁。不僅感情上好像出了岔子,就連修煉方面,她也可能拿不到師父期盼的月比第一。 師父對她很好,她也想讓師傅開心開心。要不要找蘇禾讓他放個水呢?她糾結的很。 一來她不想承認自己真的打不過蘇禾,只有對方放水她才拿的到月比第一,二來她也不好意思說出口這個請求。 正當她猶豫著,蘇梧秋敲了敲門,走了進來。 她驚了一下,蘇兄?你怎么有空過來? 聽說衛(wèi)兄近來不在書院,你也整日不出齋舍刻苦修煉,我怕你無聊,來看看你。 她不自然地笑了笑,啊,我能有什么無聊的,不過是以前太貪玩,在修為上沒大有精進,所以近來才想著多修煉修煉。唉,說起來,我不比蘇兄,什么時候我要是像蘇兄那樣出色,估計師父就高興了。她聲音有點低落。 蘇梧秋愣了愣,燕兄,可是有什么煩心事? 啊,你瞧我,怎么和你說起這些來了。其實,是因為我答應了師傅要拿下月比第一,但我自知大概是打不過你,所以想著要不要讓你放放水你看我,我太過心急了,我現(xiàn)在想想,就算你放了水讓我拿到月比第一,可我沒有真正的實力,估計師傅也不會真的開心吧。 啊原來是這樣。 他坐到她身旁,溫柔的摸了摸她的腦袋。柔聲道:燕兄,你不必太過自責,修煉本來就是件苦差事,其實我他有些不忍,忍不住想告訴她其實他早已是圣靈境修為,所以在書院才會如此拔尖。 張了張嘴,最終還是不能說出口,燕兄啊,你已經(jīng)很厲害了,不用這么逼自己。不過是月比第一,先不說我是不是打的過你,就是你真的打不過我,月比第一我暫且讓于你就是。只要燕兄開心,別說是月比第一了,就是年比,我也有辦法讓你登頂?shù)谝弧?/br> 她不禁笑了,心情也好了許多,搖了搖頭道:蘇兄不必如此,多謝你的好意了。我想明白了,就算這次月比我拿不到第一,還有下次,下下次,我是該努力一些了,我相信,總有一次,我能憑自己的實力,拿下月比第一的。好了好了,我告訴你這件事不是為了讓你給我放水,只是心里有些郁結,我當蘇兄是摯友,與你傾訴一下罷了,這次月比我一定全力以赴,輸了便輸了,蘇兄你可不許真的放水啊! 見她開心起來,他也輕輕笑了。好啊,這次月比,我一定認真和燕兄比試,到時候就拭目以待了。 她站起來看起來心情不錯,拉著他出了門。 他有些疑惑,燕兄不修煉了?這是去哪兒啊? 她看著他俏皮的笑了笑:明天就月底了,今天下午還修煉個什么勁?也不差這一下午啦,走吧走吧,你那天不是說要找我研習詩詞嗎?我這幾天一直修煉也沒來得及去找你,正好今天下午就去放松放松吧! 他神色溫柔,莞爾一笑,好啊,燕兄愿意,蘇某自是求之不得。 不知為何,面對燕洛泱的時候,他總是極具耐心,雖說小姑娘好像沒什么特別之處,但是他就是時不時地想要看看她。 也許是他在塵世太久,人間紅塵太過喧囂,才讓他心底生出一絲沉悶。每當在她身邊的時候,她的那種單純朝氣,都讓他枯寂已久的心靈好似逢了一場甘霖。 于是他第一次陪著一個小姑娘胡鬧,第一次為了一個小姑娘寫詩。 更多地,他第一次,陪她一起研討自己的詩詞,聽她對自己的欽慕,面不改色地自己夸贊自己的才識。 這樣的生活好似也極為有趣。 這偌大的云麓書院,都是一群年少無知的學子,他早已過了二八的年紀,呆在這所謂的書院圣地,也不過是為了查探消息。 可她不同,久在深山的小姑娘好似一只純凈的小鹿,逗弄起來極為有趣。 他彎了彎唇角,寂靜的竹林小徑上掠起一絲涼意,興致勃勃的少女長長的青絲隨風揚起。一片枯葉落到她烏黑的發(fā)頂,他輕輕地將它拂去。 燕洛泱疑惑地看了他一眼,他笑道:你頭頂有東西。 她眉眼彎彎,謝謝蘇兄,蘇兄還是那么心細。我們快走吧,聽說今天山下的書齋有蘇先生的新書售賣,我可是好久沒有看蘇先生筆下的故事啦! 燕兄,你為何只喜歡看蘇先生的故事?其他的先生也寫過許多有趣的故事,怎么不曾見你看起過? 她晃了晃腦袋,摸著下巴若有所思。 嗯怎么說呢,她眉眼間露出向往之色,蘇先生的故事,是蕩氣回腸,是淋漓盡致,是其他先生所不能比的,一種他特有的靈氣。 哎呀,你難道不懂嗎?當你看過這世界上最好的故事,你自然就對其它的故事不感興趣啦。 他失笑,能得你如此夸獎,倒是蘇先生的福氣。 她急忙擺手,可不敢可不敢,他是東云詩壇的詩圣,每天夸他的人如過江之鯽,我不過是隨意說了幾句,怎么敢稱得上是蘇先生的福氣? 她拽著他的袖子往山下跑去。 走啦走啦,你又不是不知道,蘇先生的書有多么搶手,我們要是去晚了一些,估計連書皮都摸不著啦! 好好好,你慢點跑,小心摔倒他無奈的嘆了口氣。他何曾這么跑過,他出身名門世家,哪怕是幼時還未曾成為靈修的時候,他也是謙謙君子,鳳骨龍姿。長輩們每每看到他都忍不住夸贊他從小小就如此彬彬有禮,聽話懂事。 耳畔是呼呼的急促風聲,他跟在她身后。眼前的少女意氣風發(fā),下午天光大好,山上花開溢香。在那恍惚一剎那的時光里,他的心臟好像不受控制地劇烈跳動了一下 燕兄他輕聲喚道。 嗯?怎么啦?她回過頭來看他,只是依然沒有停下腳步。 沒事,啊,他回過神來微微一笑,前方是山腳的驛站,不如我們去取匹馬來,也好快點到長安城中。 剛好到了驛站,她停下腳步,猶豫道:可是,我不會騎馬啊。 無妨,我載著你。 載著? 她懵了懵,想到兩人共乘一匹的畫面,不由緊張地朝他背影喊道:啊蘇、蘇兄!還是,還是算了吧! 他的聲音遠遠傳來:燕兄不必擔憂,我去去就回。 眼見拒絕不成,她深吸一口氣吐了出來。對自己催眠道,不要緊不要緊,不就是同乘一匹嗎?沒什么大不了的,我是個男人我是個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