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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4 雙生

    那個薄荷葉一樣的女孩子。

那個,偶然間出現(xiàn)在他漆黑夢境里的女孩子。

無邊無際的絕望和黑暗里,他追逐不休的一絲微亮。

live結(jié)束后已經(jīng)是凌晨三點(diǎn),狂歡過后的人們帶著魘足的心情紛紛散去,只留下滿地的宗教碎屑和信仰碎片在疲倦燈光下歡唱。

獨(dú)裁家所有成員依然聚集在后臺。燈光暗下去,一切都暗了下去。

xa太子穿著黑色絲襪和皮裙,與他完全成熟的男x外貌大相徑庭。他涂著比殺殺唇上還要鮮艷千萬倍的紅唇彩,卻有著干凈利落的板寸發(fā)式。

他儀態(tài)雍容的從兩架琴后走向gin蘇,伴著達(dá)芙妮軟皮高跟鞋撞地的清脆聲響。

gin蘇不帶有一絲表情的看著他?;叵肫鹬耙沟臧鼛衳a太子一身素凈的白裙,那是瑪麗蓮夢露風(fēng)sao的傳奇白裙。他倒在真皮沙發(fā)上向他大張開雙腿,中間卻挺立著男人才該有的部位輕輕擺動肢體的場景,會覺得比和林彤做都惡心。

但是惡心又如何。極致惡心與極致歡愉,那才叫做挑戰(zhàn)。

xa太子比gin蘇矮半個頭,穿著高跟鞋才和他差不多高。xa太子青筋凸浮的手輕佻的附在gin蘇的肘彎,粗獷渾厚的男x嗓音扭曲變形。他此刻的尖銳女聲像刮在鐵皮上的刺耳噪音。

“guy,有心情嗎?”

gin蘇看著xa太子手背上細(xì)小的針眼,無聲而不留回寰余地的轉(zhuǎn)身離開。

殺殺在一旁笑得花枝亂顫,眼看著xa太子的臉色難看下去:“我建議你還是去theheavenofgay找熟識的daddy要比較合適,至少花了錢就不會被拒絕。”

這時候流馬已經(jīng)組織人員整理好樂器打算離開白臺體育館,他白皙瘦弱到一絲多余的r都沒有的臉頰上帶著隱約的戾氣。就像占領(lǐng)領(lǐng)地的小型犬類發(fā)現(xiàn)領(lǐng)域被侵犯一樣的悲哀而憤怒。蘭隆走過來拍拍他的肩:“行了,走吧。gin他早都走了?!?/br>
在經(jīng)過流馬身邊時,蘭隆忽然的壓低了聲音,半是憐憫半是警告的說:“還有,gin他不會屬于任何一個人。就算你愛他愛得要死,也沒有用?!?/br>
流馬的眼睛燒得發(fā)燙,拿著電吉他的右手不停的顫抖。他再抬起頭,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連gin蘇的背影都看不到了。

gin蘇的確早就走了。因?yàn)樗哿恕?/br>
這套金靈小區(qū)b座五十二層2號門是gin蘇名下唯一一套住宅。他不?;貋?,也從未帶人回來過夜。整套使用面積接近一百八十平米的居所卻并沒有j裝,只是粗略粉刷了一下白墻。臥室中空蕩蕩的擺放著一張寬大柔軟的雙人床,連書架和桌子都沒有。

粉飾得再繁榮又能怎樣。他想,再也回不到比墻還白的過去,黑色終究抹不成白色。

房子里非常的冷,秋寒無孔不入。gin蘇開著所有能開的燈,把整個屋子照得燈火通明。亮如白晝中,他脫去束縛著他的緊身衣物,光裸著上半身,整個人沉進(jìn)了床榻里。

gin蘇緊緊蜷著身體,像恢復(fù)成他在母親子g中安全穩(wěn)定的姿勢。眉頭蹙成一朵尚未開放的薔薇,顯出一種無助而孤寂的姿態(tài)。

這是他這三個月以來,睡得最沉的一眠。

半個月之后,樂隊(duì)的第三張專輯發(fā)行。宣傳做得極其盡心盡力,銷售成績同樣令人震驚。

cd音像店外貼著獨(dú)裁家全體五位成員拍攝的宣傳海報,連不認(rèn)識他們的人都會慕名跑來問外面那個組合叫什幺。因?yàn)橹虚g那個一身漆黑的男人,實(shí)在太過耀眼。

嵐砂和嵐岐一起走進(jìn)cd店。雖然嵐砂對這個樂團(tuán)并無好感,但是礙于處于叛逆期的哥哥對于獨(dú)裁家反宗教和反社會的基調(diào)非常熱衷。上一次他們在白臺開live,因?yàn)樽约簠⒓涌荚嚮夭粊砭妥實(shí)股皫兔σ灻=Y(jié)果她像掉進(jìn)了瘋?cè)嗽?,看著身邊的人又蹦又跳又尖叫哭泣,音響震的自己幾乎肝膽俱裂。她忍了幾個小時鼓起勇氣到后臺去要簽名,才算做是第一次看清那位主唱兼吉他手gin蘇的容貌。

沒有公眾人物臉上故作虛偽的親切笑容,也沒有不耐煩的焦躁神色。他只是冷淡,太冷淡了。好像整個世界和他都沒有關(guān)聯(lián)。在他眼里,萬物虛無。

嵐岐在新歌上架一欄找到了本月主打,封面上是掛著薄妝的gin蘇。他依然穿著sexy到令人瘋狂的黑色皮衣,些微上挑的眼妝襯得gin蘇如鬼魅一般驚艷囂張。無需ps,對他而言簡直是侮辱。

嵐砂對她老哥的歡呼雀躍嗤之以鼻,轉(zhuǎn)頭看向映照繁華街道的落地窗。忽然,她看到人來人往中。有人身影伶仃,正向這家cd音像店緩緩走來。

天啊。嵐砂捂住了嘴:是他。原來他們一直在同一座城市,天啊。

他戴著幾乎遮住半張臉的酒紅色太陽鏡,雙手c進(jìn)褲子口袋。身形高大瘦長。他仿佛有著感應(yīng),在她正震驚不已的時刻抬起頭來,隔著一層稀薄空氣和洶涌熱鬧的人潮,看向她。

然后,他停下了腳步。

十月的這個時間天已黑透,城市重新顯出萎靡的昂揚(yáng)姿態(tài)。

gin蘇坐在高腳椅上喝著一杯不加冰的gin琴酒,面對不斷來搭訕的男人和女人熟視無睹。即便如此,他依然是整間夜店的高壓中心。

他在等人。等流馬。

不消多時,從未有過時間概念的酒吧就因?yàn)檫@場無言而清寂的等待而疲倦??蔁o論怎幺疲倦都不要緊,畢竟他有大把的青春和時光值得辜負(fù)。

流光溢彩中,他忽然聽到背后少年小聲的呼喊。一雙攀上他腰際的手,如同蛇類在他年輕的r體上游走。

“……gin……”

其實(shí)被摔在床上的時候,脊柱還是有一些疼的。流馬非常清楚,這將是一場刑罰一樣的夜晚。

而他,甘之如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