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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還需要漂亮嗎?一千遍的死,工工整整的完成了。當(dāng)真的也不過她自個兒,四爺早將這事遺忘腦后。見她當(dāng)真交出了不多不少的一千紙,四爺翹著二郎腿道:“你完成了任務(wù),爺也就賞你。賞你什么呢,讓爺想想……”他在認(rèn)真沉思當(dāng)頭,小八垂著恭敬立在旁邊。終于,四爺笑臉一喜道:“你家弟弟不是賭錢輸了么?爺就賞你十兩銀子,拿回去還債吧!”小八還來不及欣喜,便被四爺?shù)脑捊o聽懵了。“四、四爺……我家九弟什么時候去賭錢了?!”她怎么不知道?!四爺聽了,眉一挑,細(xì)瞇了眼回來打量她,從她木愣的臉上也看得出她毫不知情。“你這丫頭不知道?!你家老頭子來了好幾次,為了還債,已經(jīng)預(yù)支了你工錢兩年了。這事兒,老五沒告訴過你?”“……”預(yù)支工錢?還債?!小八咬著牙,渾身顫抖著雙手握拳,腳步走得飛快朝枉院走去。上了三樓,她深吸了口氣,盡量平復(fù)了心情才進(jìn)門,“五爺,小八有事找您?!?/br>45“進(jìn)來?!?/br>推門而入,一室明亮,絲絲縷縷的陽光灑泄而進(jìn),照得這寢室褪去了黑暗。那華貴的俊美男人盤腿坐于窗欞榻前。纖長的五指快數(shù)撥算著玉做的算盤。一旁,是厚厚的一本賬本。他在忙。她猶豫了下,開了口:“五爺,聽說奴婢的爹來了府中好幾次,預(yù)支了奴婢的工錢?”他頭也未抬輕應(yīng)了聲,算盤聲暫停,提起筆墨在空白的書冊上記錄開支。“爺怎么不告訴小八?”“說了又如何?”男人抬頭,睇來一眼。見著小八臉色難看,擱下了筆,好整以暇問:“你家親弟染上了賭癮,告訴了你,你又能如何?”1問得她啞口無言,張合幾次,終于小臉浮現(xiàn)痛苦:“為什么小九要去賭錢……”已經(jīng)夠窮的家,還要被不成才的弟弟拖累……她好不甘心!五爺挑眉,難得見著自家婢子這般情緒激動。“你是他jiejie,這債,你得扛下來?!?/br>“我——1”她倏地抬頭,在望見五爺?shù)坏哪槙r,又驀然焉了氣,雙拳緊握,帶著不甘心地自喃:“難道女兒家就活該受罪嗎……”她家的jiejie們,從小未得過爹娘一絲疼愛。九弟的出生,所有好的全給了他。jiejie們唯一的用處就是嫁個好人家,賺取更多的錢以供弟弟使用……她不甘心啊眼眶里蓄滿了淚水,強(qiáng)忍著不讓它掉下來。“五爺,打猶您了。小八先下去了……”不甘心又能如何?那是她的弟,她的爹娘,生她養(yǎng)她,與她流同一種血的人,豈能割舍掉?!“小八兒,委屈什么?只要你待在這都府一天,你家親人可不愁吃穿?!?/br>“……小八明白……”她關(guān)門退去,下了樓梯才任自己淚水長流。仰頭,眨掉眼淚。所有的委屈吞入肚。她站在院子里,朝那高高在上的五爺寢屋望去。粗魯?shù)呐e袖擦拭臉上的淚痕,她深吸著氣,轉(zhuǎn)身去工作。賣了終身的下人,是不能回家鄉(xiāng)探望親人的。奴役們多是拖熟人將工錢帶回去,又或是親人親手來拿。在都府工作的下人們,工錢極豐。賣了終身還會給下人每月發(fā)薪錢,入府未過三年意外死亡還會給家里人一筆金錢。所以哪怕都府死的下人再多,仍舊每年收入大批貌美強(qiáng)壯的奴役。小八入府四年了,四年一次也沒回過家鄉(xiāng)。也未曾見過親人。而今天,就在她得知小弟染上賭癮的第四天,競在都家的第二個后門口撞上了親爹。那佝僂而又哈腰卑躬的瘦小身子,那滿是皺紋的老臉上涎著巴結(jié)的笑容從都農(nóng)管家手里接過一個小袋子。她下意識縮進(jìn)暗處,貼著墻壁咬牙看著年邁的老父。“謝謝總管,請代小的向您家五爺問好,他可真是個大好人,大大的好人啊。”那小袋里裝的是什么不用猜也知是碎銀。都農(nóng)管家頭抬得高高地,一臉不屑地冷哼道:“這十兩銀子拿去用吧。真虧了你家養(yǎng)了個好丫頭討了五爺?shù)臍g心。”“是啊是??!我那八娃也真幾世修來的福氣能伺候五爺呢——”那忙著附和的巴結(jié)聽得人心里不恥。“你要在家好好祈禱你家八娃能多得爺們歡心,要不哪日失了寵,你兒子準(zhǔn)被賭坊的人砍死!”“是是是!小的每天都在家里上香供著佛祖保佑呢…”“好了,快走吧,別讓人看見了?!?/br>像趕蒼蠅揮揮手趕走了小老頭,小八眼眶泛著淚瞪著親爹那卑微的奴隸樣,邊走邊向都農(nóng)管家作揖,直到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都農(nóng)管家轉(zhuǎn)身嘴里不屑咕噥著:“窮酸的奴隸,真沒出息!”這樣的親威,他已經(jīng)見多了,早已麻木。藏在暗處的小八,小手緊緊抓著木柱,短短的指甲在抓破了紅漆。她的爹啊小八做了個噩夢。夢里頭弟弟去賭場賭錢,可惜輸錢了,爹沒錢去取回他,他的手腿被場里的保鏢們給打斷了……爹娘哭得好傷心,扯著她罵為什么不拿錢回來救弟弟。幾位jiejie也在哭,哭著指責(zé)她害死了爹娘的希望。她被嚇醒了。醒來臉上一片淚痕。蜷縮著身子嚶嚶哭泣,縱始她咬破了唇也止不住心頭的酸苦。好害怕那樣的夢會成真,卻又好希望它成了真……從小弟弟就是她們八姐妹的噩夢,她們這輩子永遠(yuǎn)背負(fù)的就是為了使他過上好日子,哪怕她們變得怎樣也無所謂。她如果狠下心該多好……但腦海中閃過老父那佝僂的可憐身影,他好不容易才享福了幾年,怎能再讓他們苦下去……吸干鼻子,眨掉眼淚,她從床頭柜摸出小盒子打開,那里面是爺賞給她的首飾,她一直藏著……雞啼,天明。一大早小八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