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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怎能無動于衷?她不能失去他,不能!☆、第八十一章駕崩太醫(yī)不甚仔細的診斷了一番,便是確認無誤了。“皇上早已服用了千日醉,臣已無力回天了?!?/br>這宮中太醫(yī),自然是識得鳳傾月的。鳳傾月突然出現(xiàn)在此處,讓他心里著實惶恐得很。藥是自己親手送上的,公主要是不顧緣由追究起來,那可了不得!無力回天?鳳傾月頓感陣陣暈厥之感襲來,腦海里一派天旋地轉(zhuǎn)。一陣失魂,險些暈倒了去。鳳傾月緊捏著拳頭,強制自己鎮(zhèn)定下來。深吸了一口冷氣,強壓住了自己亂涌的情緒,冷然問到:“你再說一遍,皇上怎么了?”太醫(yī)被鳳傾月這股不怒而威的氣勢嚇住,頓時跪拜在地上,小心翼翼的開了口:“皇上已是駕崩了,請公主節(jié)哀?!?/br>鳳傾月驚得心里猛然一縮,滿滿的不可置信。心里好像有什么全盤崩塌了似的,一派悲涼難受。無法抑制的心痛席卷而來,像要撕裂一般。揪得生疼,苦得發(fā)澀。眼里陣陣刺痛,卻掉不下一滴眼淚來。“胡說!剛剛父皇還好好的跟我說話,怎可能說走就走!莫不是你醫(yī)術(shù)不行,誆騙于我!”父皇什么病征都沒有,就這么突然的去了,叫她如何能相信!不可能的,就算服用了那什么千日醉,發(fā)作時怎能沒有一點預(yù)兆呢!不該沒救的!不會的,不會的!鳳傾月心亂如麻,自己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她的堅持,僅僅是心底的一絲希望,和自己的不愿相信。“臣惶恐!”太醫(yī)大驚失色,急急的磕上一個響頭。“千日醉這種毒藥,須得服用的劑量大才能生效。皇上是安排妥善了,才安詳?shù)淖叩?。?/br>安排妥善?這其中還有什么內(nèi)情?“你這是何意?”“老臣無能,也是不明就里。還得要秦丞相來了,才能給公主個說法。”他話剛落,秦丞相就隨之而來。聽著通傳之人的話,他不由得擦了擦額上冷汗,松了口氣。好在被急召而來之時就遣人去請丞相來,不然現(xiàn)下真是脫不了干系了!秦丞相入門而來,見眾人如定在地,一股子沉重嚴肅的氣氛,便明白出什么事了。見鳳傾月也在屋里,他突是一愣,隨即又恢復(fù)了鎮(zhèn)定。雖不明白遠嫁千里的公主為何會出現(xiàn)于此,可他首要關(guān)心的問題卻不在于此。“臣叩見公主,公主千歲千歲千千歲?!?/br>鳳傾月現(xiàn)下哪還有心思注重這些個虛禮。“丞相不必多禮,有什么話便是直說了吧。”秦相先是對著昏迷不醒的鳳央王行了一禮,再從袖內(nèi)取了一上了漆封的錦盒,置于一旁的香木桌上。“皇上的遺詔就封存在這錦盒之中,現(xiàn)下趁著大將軍和公主都在此處,便是啟開這錦盒上聽天意吧?!?/br>看來秦丞相也是知道父皇服毒一事了。明知國君服毒而不加以阻攔,這些人當(dāng)?shù)氖鞘裁垂?!什么臣?/br>鳳傾月一時間怒不可遏,卻是無話可說蒼白無力得很。努力平復(fù)著心境,打開了錦盒。錦盒里除了一道降書,再無其他??赡苁菦]想到鳳傾月會有回來鳳央的一日,是以沒有給鳳傾月留話。鳳傾月看完降書,一陣恍惚。既然看破了朝代更替之事,何以父皇還以身殉國?秦相也知道,不給個說法來,公主斷然不會就此罷休的。只得娓娓道出皇上的意思。“自從西夜來犯,皇上就明白一山不可容二虎,此戰(zhàn)再無可避了。成者為王敗者為寇,乃是自古不變的定理?;噬现兰沃菽锁P央最后一道防線。嘉州破,則大勢已去,勢不可轉(zhuǎn)矣?!?/br>“此番來琯城,看中的就是這么一個琯字。皇上不愿安寢于皇陵,亦不能隨遇而安,失了體面。便以琯代棺,寢于琯城?!?/br>只是一個無顏面對列祖列宗,就輕易棄了自己的性命嗎?“你們先退下吧,皇上的后事該怎么樣就怎么準備著。”鳳傾月打發(fā)走了眾人,再次握住了鳳央王已是冰冷的手掌。終是抑不住悲痛,伏在他的腿上,嚶嚶哭泣起來。父皇,你這又是何苦呢?即便不忍鳳央水深火熱,愧對于先祖失了鳳央江山,也不必選這么個法子擔(dān)待一番責(zé)任??!此事的對或錯,她評判不來?;蛟S如太醫(yī),如秦相,都覺得父皇這么去了,才能尚余一分體面。畢竟是一國之君,怎可當(dāng)個亡國之奴?可她這心里,除了不甘,便只得不愿了。但她又無能為力,縱然她萬般不愿放開這雙手,也已是無法挽回了。無力,挫敗,荒涼,悲痛的感覺全部襲上心頭。鳳傾月才知道洛風(fēng)退婚一事也不過爾爾。當(dāng)自己哭得無力出聲之時,她才曉得,自己這一生的眼淚不曾流盡。☆、第八十二章安葬鳳傾月暗自哭泣了沒多久,眼淚便是停了。一腔哀怨好似都哭盡了去,心里空落落的,找不出發(fā)泄的理由了。原來再深的悲痛,也終是哀有盡時。鳳傾月留戀的看著鳳央王,要把這份眷戀刻在心里去。鳳央王此時的臉色已是蒼白青紫,失了先前的紅潤。不能再耽擱父皇的好眠了。鳳傾月心想著,以絲絹拭去臉上的淚痕,出了門來。夜色深深,大臣們都跪立在外,身著一身白衣,等著送別鳳央王。還未到入秋的時候,院里卻是一股子蕭瑟哀怨的氣息。洛風(fēng)看著鳳傾月眼角生紅,想要關(guān)心幾句,卻又是不合時宜。只得默默的注視著她,暗自心疼。“敢問公主,皇上幾時入土為安?”鳳央王這次離宮,沒帶宮中任何一個妃嬪皇子。此時身份最高的便是鳳傾月,眾臣也只得征求她的意思。“秦丞相,此事就交由你來cao辦吧?!?/br>“是?!?/br>秦相叩頭一拜,起了身。一番指示,讓人抬了一副水晶棺入門,再是找了鳳傾月一旁私語。本來皇帝寢陵都有個講究,停靈的日頭要足,得新帝來主事,陵墓也得要多年打造而成。而京都本有一座修建好了的皇陵,可鳳央王不愿身葬皇陵,也只得將就于這一座空城了。鳳央王走得急,明日西夜進軍而來,自然等不到好的日頭。再說國之將亡,也等不來新帝了。難道直接下葬了不成?沒有陵墓,也沒有珍貴的陪葬之物。如此倉促,實在過于簡陋了,難免為世俗詬話。鳳傾月默然的聽秦相說完,仰頭看了看夜色,正是皓月當(dāng)空的時候。“無礙,趁著今日花好月圓,便讓父皇入土為安吧?!?/br>秦相有些訝異,卻又覺應(yīng)該。畢竟事出突然,也只能勉強為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