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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結(jié)婚了?!?/br>林雪茵閉上眼睛,想象meimei所說的“那種奇妙的感覺”,還有羊子那些關(guān)于男人的露骨表述。練完琴后,林雪茵一走進(jìn)宿舍,她就聞到了一種異常的氣味。她仔細(xì)地嗅了嗅,發(fā)覺那是一股濕漉漉的香椿的味道。她站在門口遲疑了一下,聽見羊子的床上發(fā)出一陣奇怪的聲音,而異味正是從那兒來的。她愣了一下,馬上明白發(fā)生了什么。她想轉(zhuǎn)身出去,但腳卻沒有動,她聽見羊子的哀懇一樣的呻喚聲,和一個男人的粗壯的呼吸,它們像一支鋼琴和清笛的諧奏曲,激蕩著她的心,牢牢吸引了她。“小雪,是你嗎?”羊子在床上問。林雪茵呆呆地沒作回答。“把門關(guān)上?!?/br>林雪茵聽話地關(guān)上門,快步走到自己的床邊,坐下來,把頭扭向窗外,只看到了一片天空,被空氣和陽光塞滿了的天空。而另一張床上的樂曲正走向高潮,兩個樂手在絕妙的配合中一齊向完美沖刺、沖剌、沖刺,最后猛地嘎然而止。林雪茵覺得自己手心里出汗了,仿佛她是這場演奏的指揮。羊子下了床,若無其事地攏著頭發(fā)與林雪茵打招呼:“小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陳文杰,我男朋友。”林雪茵不知道這是什么意義上的男朋友,羊子的男朋友太多了。對于羊子來說,他叫什么名字和長什么樣子似乎是無所謂的,關(guān)鍵在于他是個男人。“嗨,你好。”叫陳文杰的男人沖她笑了笑,在一張椅子上坐下來,開始吸煙。林雪茵沒有理他,但她憑直覺知道他不是學(xué)生,也感覺到他正在看她。剛才那股味道更濃了。羊子的臉上泛著一股自然的潮紅,使她看起來更加可人,但在林雪茵的眼中,卻覺得有些厭惡了。“嚇著你了嗎?”羊子柔聲問。林雪茵笑了笑,但她覺得自己要哭了。羊子對吸煙的陳文杰說:“知道嗎?我們小雪還是個清純玉女,地道的處女呢?!?/br>陳文杰被煙霧嗆了一口,感興趣地問:“是嗎?”林雪茵又覺得他在盯住自己看了。她有些生氣羊子那么驚乍乍地說自己是個處女,但更生氣的是那個男人看自己的眼光。不知道為什么,林雪茵覺得自己仿佛一絲不掛地坐在這兒,而那個男人的不懷好意的眼睛,就像一雙不規(guī)矩的手一樣,在撫摸她,逗弄她。她的脊背上沁出了汗珠,而身體卻似乎被某個強(qiáng)硬的東西刺破了,一股熱辣辣的感覺從體內(nèi)噴薄而出。她閉了閉眼睛,又聽見了羊子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氣聲。她的月經(jīng)又紊亂了。男生的情書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但幾乎都是千篇一律的,充滿抒情味的,隱伏著他們不言自明的欲望,但又說得那么別扭,一幅假惺惺的姿態(tài)。林雪茵把一封一封未被拆看的情書點燃了,火光映著她的臉。她在這種溫暖的感覺中出神地想:這里面究竟包含了多少愛情的成分?“給學(xué)生上課的老師在期中考試時給了林雪茵一個高分。這種對她的好感是普遍存在的,林雪茵沒有理由拒絕它,而且也是拒絕不了的。父親來信問她,是不是談男朋友了?林雪茵很快地給父親回了信,但什么也沒說。冬天來了。學(xué)校的宿舍里呵氣成霧,幾乎無法入眠。羊子建議搬到她家里去住,她們家的大房子有空調(diào),地上鋪著地毯,是個溫暖的安樂窩。林雪茵同意了。那個叫陳文杰的男人成了她們的??汀K莻€游手好閑的家伙,但很有錢,也很懂得在兩個女孩子中間游刃有余地來來往往。林雪茵每天晚上就躺在床上,聽著隔壁房間里放縱的嬉鬧聲。在自己的家里,羊子會毫不克制地大喊大叫,聽起來正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但那是喜悅浸潤的痛苦的嘶喊,是原始的也是淋漓盡致的歡呼。孤獨而春心蕩漾的少女林雪茵把臉埋在枕頭里,但聲音仍舊那么清晰,幻覺又是那么真切。她看見一男一女兩個光滑的身體的磨擦和擁抱,這情景縈繞在她的腦海里,在清醒時纏繞著她。在睡夢中,她會看見自己被一個男人抱在懷中,他在用舌尖吻她,從眼瞼直到腳部。她也會呻吟,會發(fā)狂,覺得自己被占有了。但夢畢竟是夢。醒來以后,她的身體在一種迷狂的狀態(tài)里抖動著,像一只小蝴蝶,皮膚泛紅,四肢酥軟。在夢中,她的手會不知不覺放在那個充滿欲望的地方,而那只手就會成為一切幻覺的引導(dǎo)者,帶領(lǐng)她通往美不勝收、欲仙欲死的境界。她閉上雙目,把這雙手變成非自己的,而是一個男人的,一個具體的男人。教鋼琴課的老教授在黑白鍵上輕靈如鳥的手;教美學(xué)的年輕老師沾滿粉筆灰的蒼白而神經(jīng)質(zhì)的手;體育老師骨骼粗大的有力的手;甚至一墻相隔那個叫陳文杰的男人的虛幻的手。這些手的具體的溫度和力度劃破她的皮膚,像刀子一樣切割了她。這種迷醉的自慰方式破壞了她的睡眠,打亂了少女心中對愛情的第一性的精神渴望,而直達(dá)rou體的具體形象。音樂,古典優(yōu)雅的音樂可以帶給她片刻的平和,可以在心靈的一塵不染的餐桌上擺放色香味俱佳的美饌。這只是唯一的少女的安慰了嗎?第五章天氣一直是陰沉的,空氣中透著潮濕,但是沒有下雨,沒有下雪。羊子說:“這種天氣除了在床上鬼混,什么也干不了?!?/br>她們兩個已經(jīng)逃課三天了。從羊子家溫暖的氣氛里走出去是需要很大的勇氣的。陳文杰天天和她們在一起。他打扮得像個解放前的經(jīng)紀(jì)人,油頭粉面,褲子口袋里裝著一條手絹,雪白雪白,不時掏出來在光光的下巴那兒揩一下,其實那兒什么也沒有。羊子叮??诋?dāng)口當(dāng)在鋼琴上弄出聲音,像是在刷盤子。面色慘白的林雪茵抱著毛毯偎在沙發(fā)里,不厭其煩地看電視。陳文杰優(yōu)雅地用兩根手指刁著香煙,故作神秘地對林雪茵說:“小雪,你應(yīng)該到醫(yī)院去看看,我有個朋友是婦科醫(yī)生?!?/br>林雪茵說:“不。”羊子敲了一個重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