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需要的地方走去。項陽不愿意坐馬車,便騎著自己馬車上的頭馬上帶路。他怕阮依依受不了,也不急著趕路,慢悠悠的晃著。天剛黑,便選了一個小鎮(zhèn)落腳,大伙下車后一陣忙碌,用完晚餐正準(zhǔn)備就寢,忽然聽到外面有人在敲門。項陽將信將疑的把門打開,赫然發(fā)現(xiàn)王仕青一身濕淋淋的站在門外,手里,拎著兩個大大的包袱。“王御醫(yī)!”項陽大叫一聲之后,王仕青突然欺身上來,用手捂著項陽的嘴,小聲提醒他:“先進去再說?!?/br>項陽探頭往外面看了看,并沒有可疑的人,閃身讓王仕青進了他的房間后,才悄悄的將門關(guān)好。“王御醫(yī),你怎么來了?”顏卿和項陽商量離京時,曾經(jīng)提起過王仕青。揭發(fā)霍家勾結(jié)奕世王子起兵謀反,王仕青是有份。如今陶修澤和蒙亞都叛逃在外,如果他們要回來報復(fù),找不到顏卿等人,怕是會對王仕青不利。項陽也對這件事很是糾結(jié)。王仕青不同于他們,他們在京都是無根之人,拍拍屁股就能一粒灰塵都不帶走。但是王仕青不同,他爺爺王太醫(yī)是太醫(yī)院里的老御醫(yī),王家世代在京都為從醫(yī),根深蒂固,不是一個走字就能解決的。而且,王太醫(yī)遣走了自己的子孫,獨留王仕青在身邊。一是對他寄予厚望,希望他能在皇宮里出人投地,光宗耀祖,二是希望王仕青能繼承衣缽,在京都為王家開枝散葉,然后贍養(yǎng)王太醫(yī)終老。王仕青的身上,背著太多的責(zé)任,他不可能跟著他們這樣瀟灑的離開。項陽為此,特地與王仕青面談過。果然不出他所料,王仕青決定留在京都,繼續(xù)他該繼續(xù)的生活。突然的,在離京都百里之外的小客棧里看見王仕青風(fēng)塵仆仆的趕來,項陽當(dāng)然很驚訝。王仕青放下包袱之后,撣著身上的雨水。項陽見狀,又問:“外面下雨了嗎?”“哦,突然飄來的一朵云,沒帶傘,就把自己給淋濕了?!蓖跏饲嗪茈S意的回答。項陽瞟了瞟那兩個大包袱,表面上雖然也淋了些雨,但沒有濕透。而王仕青整個人跟落湯雞似的,連頭發(fā)絲上都掛著水珠,里三層外三層的衣服恐怕早濕透。想必,他是為了護著包袱里的東西,用身體擋雨,才把自己淋成這樣。項陽不動聲色的拿出自己的一套衣裳,遞給他,說道:“這是冬雨,你再不換下來,怕是要結(jié)成冰塊了。”王仕青也沒有客氣,接過衣服換好后,項陽已經(jīng)沏好了一杯熱茶。王仕青哆嗦著水連喝了五、六杯才緩過神來,身體也漸漸的暖和,說話的聲音也不象剛才那樣顫抖。“這里面,是仙醫(yī)在太醫(yī)院里煉的丹藥。我知道這段時間顏卿在養(yǎng)病,從佛牙山上帶下來的丹藥已經(jīng)用光。這些丹藥可能比不上佛牙山的珍貴,但也是仙醫(yī)在太醫(yī)院里嘔心瀝血煉出來的,應(yīng)該比外面的要好多了?!蓖跏饲鄬⑵渲幸粋€包袱推了過來,主動打開給項陽看。只見里面,大大小小幾十個盒子瓷瓶,有養(yǎng)氣補氣的,有治病調(diào)理的,還有毒粉毒藥,顏卿在太醫(yī)院里煉的那些藥,將近三分之二的都在這里面。項陽看得哭笑不得,心想難怪這個包袱又重又大,原來里面裝得全是顏卿的寶貝。這里面,隨隨便便拿一顆藥丸去賣,最便宜也要幾十兩銀子。有些,可能賣到上百兩。王仕青不但一顆不留的帶來了,還眼巴巴的送到百里之外,實在是太誠心誠意。王仕青見項陽看著這些東西笑而不語,以為是在笑話他不夠正人君子,竟然從太醫(yī)院里偷東西,急得有些口吃:“這不是偷……偷的,是拿的……”“哦,我不是這個意思?!表楆栆娡跏饲嗾`會了他的意思,本來想解釋,忽然的又對這些東西的來歷產(chǎn)生了興趣,便問道:“一兩年前師兄在太醫(yī)院里練的丹藥都視如國寶,全部登記造冊,還有專人保管。不知王御醫(yī)是如何拿出來的?”項陽說“拿”字時,那音咬得,別提有多準(zhǔn)。王仕青被臊得紅了臉,他緊張的搓了搓手,原原本本的交待道:“上次宮變,有一支叛軍沖進了太醫(yī)院,在里面亂翻亂扔。我怕他們是趁火打劫,旨在仙醫(yī)所煉的丹藥,就悄悄的把所有藥都混在一起。那些士兵分不出好壞,以為不過是一般的藥,扔了一層子后就離開了。其它值班御醫(yī)不知道此事,以為都被叛軍搶走,所以……”“所以王御醫(yī)在事后整理太醫(yī)院里,悄悄的又把這些藥藏了起來,然后連夜趕來送給我們?!?/br>王仕青點頭,說:“我知道你們今日離京,但我要守在皇帝身邊替他診治,所以不能相送。差事一結(jié)束,我就急忙趕來,幸虧項陽兄走得并不快,我才能趕上來?!?/br>“皇上,怎么樣了?”項陽與吳洛宸到底君臣一場,雖然他很痛恨吳洛宸的小人行為,但見到了王仕青,還是忍不住的問他。王仕青遲疑了會,才說:“皇上精神不大好,時常會突然瘋癲。清醒時還能處理朝政,一瘋起來,就算是在上早朝,也會突然的脫衣狂叫?;噬鲜芰梭@嚇之后,落了個不舉的后遺癥,如今見了那些嬪妃就嚇得躲到桌子底下……我擔(dān)心別人會趁機做亂,只能時時守著。”項陽一愣,感嘆的搖搖頭,竟不知該說什么。當(dāng)他看到王仕青真誠的眼睛時,很哥們的拍著他的肩膀,感慨的說道:“王御醫(yī),有道是樹倒猢獼散,如今象你這樣對皇上不離不棄,雪中送炭的人,真是少之又少啊。”得到了項陽表揚的王仕青一如既往的含蓄靦腆,他只是笑,并沒有說話。項陽也沒有再繼續(xù)皇帝的話題,收下包袱之后,心中暗自贊嘆,王仕青的為人處事,果真是高風(fēng)亮節(jié)而且細(xì)心體貼。他本來來還在發(fā)愁,這一路上萬一阮依依有點小毛病,找不到合適的藥來治她。顏卿心疼阮依依,給她用的都是佛牙山上的神藥,再不濟,也是自己親手在太醫(yī)院煉的靈丹妙藥。阮依依用慣了這樣的好藥,如果突然換了一般的藥材,怕是效果不好。現(xiàn)在王仕青送來的這個包袱,簡直就是救命藥,令項陽重重的松了口氣。項陽整理好這個包袱之后,與王仕青又閑聊了一會。王仕青說了些京城里的瑣碎事情,項陽也把他們的打算以及事后的安排也說了說。很快,兩個大男人便沒有其它話題。外面,如約敲起了三更天的更,但王仕青并沒有要離開回京都的意思。他一直坐在那里,絞盡腦汁的想著需要交待的事,實在想不出來,便一個勁的傻笑,笑得項陽毛骨悚然,雞皮疙瘩掉了一地。項陽用眼角余光瞟了瞟王仕青身邊另外一個包袱,這個包袱,看上去也不小,但從始至終,王仕青都沒有提起這個包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