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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梅十五臉上那種熟悉的倔強(qiáng)表情,想起了當(dāng)初十五與花神相戀時(shí)面對大家的勸阻時(shí),也是這樣一種表情。梅初一暗暗在心中嘆息,她自己是妖,她與井景姬的花妖父親也曾深深愛過,當(dāng)井景姬的父親因病重離開她們時(shí),她也感覺到那種黯然神傷的滋味?;ㄑ究捎眯扌衼頊p輕那種對感情的渴求與傷痛,但是她的這個(gè)meimei并無意于仙道的修行。梅十五曾經(jīng)的愛是千瘡百孔的。那神與妖的愛尚且如此,更何況是妖和人?!“愛情就好比是一幅畫的畫中人,畫師一點(diǎn)點(diǎn)地刻意著色,使之明艷無匹,于是賞畫的人便以為就是愛上了——其實(shí)愛上的只是愛情,不是那個(gè)人?!泵烦跻粚eimei鄭重勸告。但是面對這個(gè)早已癡情深種的meimei,梅初一的言語顯得有點(diǎn)蒼白無力。愛情這個(gè)真理,其中又有幾多妖或人能參透的?……最后,梅十五還是沒有聽從梅初一與井景姬的勸告,帶著梅廿九離開了山谷。梅十五一心想要做人。是為了報(bào)復(fù)遠(yuǎn)在天上對她不聞不問的花神,還是懲罰求仙得道不成的自我?她不知道,也不想去尋求答案。梅十五孤注一擲,再不回頭。看著梅十五與廿九離開,井景姬還待要阻攔。梅初一卻道,隨她們?nèi)グ伞?/br>她看著梅十五與梅廿九遠(yuǎn)去的背影,在心頭暗然嘆息了一聲。世上多的是張羅著要成妖成仙的人,無非是缺少了做人的勇氣和信心。生為rou身,無法體驗(yàn)仙與妖的喜怒哀樂,卻自以為是,幻想著仙與妖的種種好處。可做妖的若不能天天向上,淪落至為人相思成災(zāi),則是一種失敗,何況還心心念念著想做人,更是一種修行的倒退。做妖的一旦動(dòng)了凡心,眷戀十丈紅塵,談何修行?!那人豈是那么容易做的?!但每個(gè)人,都有自己的冤孽,而每只妖,也有自己的孽緣。所以就隨緣去吧,不管是情緣還是孽緣,總歸要還了去。……多年以后,歷經(jīng)人世間滄桑與曲折的梅廿九回想起梅初一未說完的話,卻有更深的感悟在心頭。做為花妖,也許,花開,并非唯一的向往;花落,并非所有的感傷。墜入塵世,滄桑。飄零,凋落,與生俱來,無須憂傷;唯于花開之日,讓綻放得熱烈,卻不能斑斕每一天,才是心底最疼痛的凄涼。她是無法成仙的,哪怕是坐化在菩提樹下。因?yàn)槟菨M樹的落花,滿世的繁華,幽幽千年,纏綿情絲,便是她心底的孽障。……花里逢君?初進(jìn)府那一天,陽光明媚天空兒湛藍(lán),襯得那一片紅墻碧瓦、飛檐凌空的王府大院分外巍峨壯麗。洛德瑞騎在駿馬上勒住轡頭,在自己的府邸前停住。他回頭望望緊隨身后的馬車,用一個(gè)漂亮利落的動(dòng)作,翻身下了馬。他擺擺手,示意早已等候在大門口的洛王府管家周志北與一眾下人不必上前,而他則快步走到馬車前。“到家了,”洛德瑞低聲道。說話間,他俯身親自將馬車的車簾撩開,青紗粉幔的車廂里,斜倚靠著錦墊的是兩個(gè)昏昏欲睡的大小美人。“醒來了,十五,小蝶?!甭宓氯鹂∶赖哪樕祥W過一絲寵溺的笑意,將她們二人喚醒。梅十五的長睫毛撲扇著,緩緩睜開秋水般的雙眸,對上洛德瑞含笑的眼,不由俏臉微紅,她垂下眼簾,輕語道:“到了么?”洛德瑞低聲應(yīng)道:“是,總算是到家了?!?/br>“家?”乍聽到“家”這個(gè)詞,梅十五與梅廿九都很新奇。作為妖,她們還是頭一次聽聞到有“家”一說,看著洛德瑞臉上的興奮與喜悅之情,梅廿九直覺到“家”這個(gè)地方,肯定是讓人備感溫暖與眷戀的地方。“對,家,以后洛王府就是你們的家了?!甭宓氯鹂粗齻冟嵵氐恼f。梅十五與梅廿九互看一眼,她們有“家”了,是否意味著她們從此也是這個(gè)“家”的一員了?母女倆心里淌過一絲暖流,不由同時(shí)露出編貝玉齒朝洛德瑞淺淺一笑,小小的車廂里頓時(shí)有如春花綻放般亮了起來,明麗異常。明媚的笑容把個(gè)洛德瑞看得是目不轉(zhuǎn)睛,他線條優(yōu)美的嘴角間隱約有笑意。此次出門,竟然帶回了兩個(gè)絕世佳人,一個(gè)與他相見恨晚、心心相印;另一個(gè)對他親近信任、全心依賴,拜上天厚賜,他出乎意料地得到了他自小便夢寐以求的愛情,同時(shí)也意外地得到了一份父女之情。他年過三十,已有三個(gè)兒子,惟獨(dú)沒有女兒。小廿九的出現(xiàn),她的乖巧與貼心,讓他感受到了有女萬事足的滿足感。他也不知道為何就對這母女倆感到如此熟悉與親近,也許他們上輩子是一家人,此生經(jīng)過各種波折后才得以團(tuán)聚吧?他想和梅十五永遠(yuǎn)在一起,他喜歡她對他那種全身心的愛戀。都說權(quán)勢是男人最好的外衣,穿上之后,男人便光芒四射,可,一旦脫下之后呢?還有人愛他嗎?!從他成年后,圍繞在他身邊的女人,或多或少都帶著點(diǎn)對他的窺探與揣摩,讓他覺得很疲累。而梅十五與梅廿九的美麗與率真,以及真心對他的好,讓他的身心得到了滌蕩后的純凈。每當(dāng)他看著梅十五清澈的眼神,都會(huì)在心里慨嘆上天怎么會(huì)賜予他如此這般水晶一樣單純玲瓏的妙人兒?他簡直一刻都不想讓她離開他身邊。因此他不假思索,待將手頭的事情處理好,便帶著她們母女倆一起回到洛王府,他愿盡一切自己的力量保護(hù)照顧這一對水晶般的母女一輩子。……他看著她們,對梅廿九說道:“來,蝶兒,爹爹先抱你出來?!?/br>說著伸出有力的臂膀?qū)⑿∶坟ゾ畔缺С鲕噹狻?/br>下得車來,梅廿九怯怯看了一眼等候在車邊的眾人,便乖巧地緊靠在洛德瑞身旁,等著他將母親也扶出車廂來。可能是天生就缺了父親的關(guān)愛,梅廿九見到溫厚儒雅的洛德瑞,自然就有了一種親近感,因此當(dāng)母親讓她喊洛德瑞“爹爹”時(shí),小廿九并不抗拒,便脆生生地將洛德瑞喊做爹爹,把洛德瑞高興地合不攏嘴。洛府管家周志北看著先下得馬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