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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9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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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吳杰超晉江裸奔

龍王拈著長長的胡須,面帶微笑。葉甜臉色非常不好看,容塵子抿著唇面無表情。河蚌風(fēng)兒一般奔進(jìn)來,伸手就抓章魚頭上的吃的。章魚不躲不閃,葉甜卻將她扯住:“你還沒洗手呢!”

她略微猶豫,終于將雙手在葉甜身上擦了擦,然后歡呼一聲,開始吃東西。

葉甜嘆了口氣,轉(zhuǎn)頭看容塵子,龍王笑瞇瞇地看正在狼吞虎咽的河蚌:“何盼,這次做得很好。如今你傷勢已經(jīng)養(yǎng)得差不多了,跟知觀道聲謝,和本王回東海吧。”他挺直了腰,說話很官方、很有禮,“自然,清虛觀為我東海官員療傷之事,東海會記得這份恩情。一應(yīng)費用什么的,隨后本王便會派人送來。有勞知觀,有勞諸位了?!?/br>
他拱手為禮,就去牽河蚌。

河蚌覺得他帶的東西好吃,對他的好感也增加了不少,并不打算避開。然龍王卻未能碰到河蚌的手——容塵子擋住了他。龍王故作不解:“知觀,這是何意?。俊?/br>
容塵子將河蚌拉過來,摁到懷里,他不敢再說出諸如“只要她不同意,任何人也別想帶她走”之類的話,誰知道她會不會同意?懷中還只是個六七歲的小姑娘,頭上是葉甜扎的花苞髻,耳畔綴著兩顆明珠,她的小臉粉嘟嘟的,眼睛水汪汪的仿佛會說話。

容塵子為人素來剛直不阿,如今摟個小姑娘在懷里,心中多少也有些矛盾,但他態(tài)度堅決:“恐怕龍王不能如愿了?!比~甜跑上來抱過河蚌,用絲帕替她擦嘴,容塵子神色嚴(yán)肅:“她已是貧道的人,貧道在哪里,她就會在哪里,誰也別妄想帶離?!?/br>
龍王倒不以為他會這般:“知觀是個明事理的人,本王前來帶回自己麾下官員,天經(jīng)地義……”

不待他說完,容塵子便行打斷:“龍王毋庸再言,此事無任何商議的余地。請回吧!”

龍王哪有可能就這么回去,他笑容不減:“可是知觀若要強留我東海之人,未免也太不把本王放在眼里。是去是留,你我都不能決斷,總還得問過何盼自己的意思?!?/br>
河蚌在葉甜懷里,嘴里還塞著好吃的,兩頰鼓得像包子。//**//屋中諸人都看向她,她望望葉甜,又望望海參,最后看看容塵子。容塵子與她對視,目光嚴(yán)厲,她不敢再看他,又低頭鉆進(jìn)葉甜懷里,很久才低低地說:“想回水里?!?/br>
葉甜以咳嗽聲將她細(xì)若蚊吟的聲音掩了過去,大聲道:“你也看到了,她不過還是個小孩子,如何知道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若真是要她決定,也得她再長大一些!”

龍王似乎沉吟了片刻,容塵子是天庭的人,論神位不比他低,他也不能真和他動武:“也好,那本王就待她法力恢復(fù)之后再來接回?!?/br>
河蚌戀戀不舍地看著他……身后的章魚,龍王微微一笑:“海里有許多許多的海參,回去就有得吃了。”葉甜立刻拍了拍懷里河蚌的頭:“清韻正在做吃的,肯定比海參好吃,走,我們?nèi)タ?!?/br>
她抱起河蚌,頭也不回地就去了膳堂。

龍王帶著東海的人走了,容塵子站在原地,方才河蚌那句話,他聽見了。

她想回水里。

晚飯在飯?zhí)美锍?,河蚌坐在葉甜和容塵子中間。[飛天中文]他本就是個不茍言笑的,往日里大河蚌臉皮厚如城墻,還不覺得,如今小河蚌就有些怕他。她靠著葉甜坐,盡量連衣角也不碰到容塵子,容塵子也想盡量對她好些,他嘆了口氣,用公筷挾了海膽丸給她。

他本是不食葷腥的,以前膳堂俱都是素菜,如今為了照顧這個河蚌,竟也單獨做了些菜色。她埋頭吃菜,似乎知道容塵子聽見了,不敢看他。容塵子卻不打算就此揭過:“在清虛觀……大家對你不好嗎?”

河蚌海膽丸吃了一半,默默點頭。容塵子神色冷凝:“過得不開心?”

河蚌搖頭。他語態(tài)沉緩:“那為何想去東海?”

河蚌低著頭,半天也沒吃完一個丸子,容塵子還待再言,葉甜趕緊攔住他:“師哥!你先讓她吃完飯再說嘛!”她起身和河蚌換了個座,河蚌輕聲涰泣,葉甜趕緊挾好吃的給她,柔聲哄:“不哭不哭哦,他沒有罵你,他是壞人,我們不理他。來,再吃塊魚……”

晚間,河蚌粘著葉甜,容塵子也是心事重重:“今日晚課由你主持。”

葉甜看看身后的河蚌,想著也應(yīng)該多給點時間讓他們相處,便也點頭應(yīng)下。河蚌還扯著她衣角,那可憐兮兮的模樣讓她心底無由來地柔軟,連帶以前對她的厭惡都消失無蹤了。葉甜蹲在河蚌面前,舉手拭凈她唇角的湯漬:“讓師哥陪你玩,要乖乖的哦?!?/br>
河蚌不是很愿意,容塵子只是傾身抱起她,徑直回房。

回到臥房,河蚌坐在榻上,目光不安。容塵子也有些局促,如何面對一個六七歲的孩子,兩個人之間到底應(yīng)該說些什么,做什么,他不知道。以前同她在一起,也總是她主動,要什么,他再考慮給什么。如今她已經(jīng)不知道該要什么了,而自己竟然也不知道應(yīng)當(dāng)做些什么。

容塵子站在榻前,河蚌垂頭坐在床中間,他的弟子們做錯了事也經(jīng)常這種反應(yīng),忐忑、畏懼??墒沁@是他所希望的么?

他久無反應(yīng),河蚌終于睡著了。她的睫毛很長、唇瓣又鮮嫩又飽滿,安靜下來時像個精致的瓷娃娃。容塵子有心吻吻她,但她真的太小,小到令他不能逾禮。他只有扯過被子給她蓋好,她睫毛下突然溢出清亮的水珠,如同晨露:“想回水里?!?/br>
容塵子心中倏然一痛:“別回去。”他吻在河蚌額頭,“我愛你,別回去?!?/br>
仿佛油燈影響了她的睡眠,她鉆到容塵子懷里,將頭拱到他臂間:“你不愛我,你只愛葉甜。”

那聲音極低,還帶著囈語的朦朧,可容塵子聽得真切。他一夜未眠。

熄了燈,耳邊靜謐無聲。黑暗總是讓人多思,他想了許多。從去年九月的相識,到如今的形如陌路。那一日他在?;蕦m里發(fā)現(xiàn)睡在水晶殼里的她時,縱然佳人多嬌,卻也未曾留意半分。后來觀中,雖多有遷就,卻也不過礙于待客之道。及至有了肌膚之親,他的縱容和照管也不過只是礙于男人的責(zé)任。

她背叛了他,暗箭入體,自己雖然也有惱怒,但誰又能說沒有一絲絲的如釋重負(fù)?

他是個道士,半生清修,一心向道,又幾時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