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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龍丘淵現(xiàn)在告訴他,鳳陽城其實是個西域國家的小城鎮(zhèn)。不,就算她這么告訴他,他也不信?。?!楚烈鴻意識到,自己要是跟著龍丘淵再這么走下去毫無意外能夠不用簽證的走出國門,于是緊緊的扳住了龍丘淵的肩膀。龍丘淵轉(zhuǎn)過了頭,用‘放手’的凌厲目光剜著他,楚烈鴻仍是沒有松開手。“臭丫頭,你...走錯路了吧?!?/br>龍丘淵遲疑了一下,眉心皺攏,露出了一個思索的表情。“不用思考了,你真的走錯了?!背银檾蒯斀罔F道。龍丘淵沉默了,抿了抿那有些發(fā)干的嘴唇,而后便用那涼涼的嗓音開口。“我爹說,地球是圓的,不論走到哪,最后總會走到想去的地方。”一瞬間,楚烈鴻竟是無法反駁這一番混合著科學和人生哲學的話。楚烈鴻這三十多年來,就沒見過一個路癡的這么理所當然,還主動走到前頭領(lǐng)路的人。一瞬間,楚烈鴻想起了昆吾問自己從青龍山走到鑄劍山莊要多久,然后得到答案以后那意味深長的嘆息是什么意思了。于是楚烈鴻當機立斷的攥著龍丘淵的手,趁著天色還不晚,趕緊往回走。好不容易在天色徹底黑之前,領(lǐng)著人到了一家漢人開的客棧,楚烈鴻才意識到自己一直牽著她的手,然后在他們到達目的地的第一刻,被人給毫不猶豫的甩開。龍丘淵擦了擦手心,默然的走了進去,然后將銀錢拍在了柜臺。“兩間上房?!彼渎暋?/br>“不巧,只剩一間了?!?/br>一瞬間楚烈鴻就陷入了這經(jīng)典的抉擇,到底是要像個正人君子一樣的要求睡馬棚,或者就和她擠一間房,然后主動說要打地鋪。楚烈鴻覺得,按照龍丘淵那種拋直球的性格,非常有可能不給自己選擇的機會,就把自己踢到地上去睡地鋪。在思考怎樣開口能比龍丘淵的行動還要快的爭取到睡地鋪的機會,一聲可怕的聲響將他拉回了現(xiàn)實,劍鳴錚錚,龍丘淵直接將劍拔了出來將柜臺給劈了,然后便將劍架到了掌柜的脖子上。“這....啊?。⌒〉南肫饋砹?..還有一間...地字房!”掌柜的瑟瑟發(fā)抖,也不知道是在怕架在脖頸上的長劍,或是在那兇女人身后獰笑的惡男人,說話間差點咬到了舌頭。于是龍丘淵收回了劍,從懷中掏出作為賠償?shù)你y錢,放到了掌柜背后的酒架上,轉(zhuǎn)身就跟著小二往樓上走了。楚烈鴻搖了搖頭,便也跟著龍丘淵上樓,最后還不忘回過頭,恐嚇一般的沖著掌柜的笑了笑。楚烈鴻想了想,也不是不明白掌柜的心思。隱瞞還有空房,顯得這間剩下的房間奇貨可居,以此收取高價。只是楚烈鴻不太能明白,龍丘淵是怎么一眼看穿的,畢竟她實在不像是個精明的人。于是他也開口這么問了。“這店,我來過?!焙翢o波瀾的聲音響起。難不成又是迷路?這句話楚烈鴻在舌頭上轉(zhuǎn)了轉(zhuǎn),又噎回了肚子。“之前你是怎么解決的?”“昆吾邊哭邊拿著針架在掌柜的脖子上。”聽到這句話,楚烈鴻一下子就不想往下問了,一瞬間好像就想起了滿地烏黑的尸體。見龍丘淵讓小二帶他去天字房的位置,自己往小二指得地字房的位置走去,楚烈鴻想也沒想就攔住她了。“等等,天字房和地字房有什么區(qū)別嗎?”“光線不好?!?/br>“就這個?”“嗯?!?/br>楚烈鴻心想,既然只有這個區(qū)別,其實也沒差。亂干涉她的決定,她又要拿劍砍人了,不如就遂她的意好了。于是楚烈鴻讓小二指了指天字房的位置,然后讓小二一定要把她給帶到地字房的門口,看著她進去。自從剛才的事情以后,楚烈鴻是一點也不相信龍丘淵的找路能力。楚烈鴻躺在床上不知道為何有些難以入睡,活動了一下肩膀,然后就跳下了床,想去外面逛逛。剛走到了二樓樓梯處,便看見一個黑影從面前閃過。楚烈鴻皺著眉,當即決定跟過去,然而往前追了一下,頭上便懸著‘地字房甲號’的標志,楚烈鴻頓時心下咯噔一聲。楚烈鴻想了想,便一把推開了龍丘淵的房間,心里已經(jīng)做好被龍丘淵拿著劍追殺的準備了。龍丘淵抱著劍假寐一般的靠在椅子上,他推開門的一瞬間,便睜開了眼睛。“怎么?”她的聲音帶著初醒時的沙啞,楚烈鴻實在不難理解為何龍丘淵放著床不睡,要靠在椅子上小憩。因為他一進這間房間,便嗅到一股很濃的怪味。而床上的床單像是許久沒有換過,瞟一眼就讓人難以在此入眠。楚烈鴻恨不得將她連人帶椅子一起扛出這個房間,然后質(zhì)問為什么要騙他,偏偏她還用那雙淺藍色的眼睛看著他,問他怎么。“若無事,那就出去?!饼埱饻Y冷聲趕人。“我在樓梯前看見了奇怪的影子。”楚烈鴻按著額頭,忍耐著什么說道。龍丘淵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拎著劍,越過他走到了前面。然后走了幾步,便停下了腳步,側(cè)過頭來看他。楚烈鴻搖了搖頭,走到了她的身邊,然后便和她一起走到了二樓樓梯處。然后理所當然的是什么都沒發(fā)現(xiàn)。楚烈鴻不知道怎么和她解釋,卻一直拖著龍丘淵,不愿再讓她回到那個房間去。龍丘淵沒有言語,抽出了劍,然后向他的方向揮去。楚烈鴻咬咬牙準備挨這一劍,但預想到的疼痛沒有到來,回過頭,入眼的便是一具老鼠的尸體。龍丘淵臉上還是沒有任何表情,但眼中好像閃過了一絲無奈。然后龍丘淵便攥著他的手,拉著他回到了他的房間。龍丘淵抱著劍,坐到了他房間的椅子上,疊著腿,抬眼看他。“你睡吧,我不走?!?/br>龍丘淵好像覺得他怕老鼠才去她的房間找她一般,安撫他的嗓音透著一股無奈。楚烈鴻像是失去言語能力一般盯著她看了好久,然后還是決定遵循自己心里的想法,一把扛起了她,將她按在了床上。淺藍色的眼眸就那么不含任何情緒的看著他,她的眉頭稍挑,手已經(jīng)按在了劍柄之上。楚烈鴻苦笑了一下,大掌輕攏在她的額頭上,輕輕的碰了一下,然后他就松開了她。“睡吧。”楚烈鴻沖她笑了一下,然后像是搶一般的坐到了椅子上。龍丘淵盯著他看了好久,稍稍皺眉,然后轉(zhuǎn)身背對著他,抱著劍閉上了眼睛。楚烈鴻低頭笑了一下,對著掌心輕輕的親了一下,道了一聲晚安,也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