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給各位和恩雨添麻煩了。＂

＂道歉就能了事？＂一旁雙手環(huán)胸的趙寒輕聲叱喝，冷言道：＂以為我這么好說話？＂

她們這些女人，全非善類。

慕琳抿了抿唇，雙手不自覺抓緊衣襬。

＂我…那個……＂看見陳正也正打量自己，慕琳更顯慌張。

就在她不知該如何是好，羅夜忽然朝大門指去，沉聲道：＂滾。＂

言簡意賅。

東恩雨抱著小水母站在一邊，她看所有人針對慕琳，瞧她不知所措又倔強的模樣，忽然有些不忍，雖然綁她是不對，畢竟慕琳沒多做過份的事情，說起來她也挺可憐，＂好了啦，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別再欺負她了。＂

＂聽聽這是什么話，＂永樂眨了眨眼，忽然笑得詭異，＂妳在替她說話？不過讓人綁幾天，就被下蠱了？居然這么心甘情愿？＂當初還想劃清界線，現(xiàn)在表現(xiàn)得像在保護小媳婦。

東恩雨知道永樂的性子，她沒動氣，只使了個眼色道：＂胡說。＂

陳正清了清喉嚨，看情況還在掌控內(nèi)便對東恩雨額首道：＂借一步說話。＂說完就往后院過去。

女人知道陳正有要緊事，便將小水母交給陳嫂，幾個女人沒有窺探，她們沒必要干涉。

走進后院，下午陽光燦爛，院子里有許多陳嫂特地栽種的鮮花，正值季節(jié)開得爛漫。

＂怎么回事？＂陳正邊掏香煙，邊對著正在關(guān)院子拉門的東恩雨問道。

就算沒頭沒尾，女人也知道陳正在問什么。

＂霍艾這兩年私下拉攏不少舊友，現(xiàn)在海礁已經(jīng)站穩(wěn)，要回復(fù)以往風采不過時間早晚，＂被鏟除的毒瘤不在，建立起的舊友勢力將帶領(lǐng)海礁達到另個境界，絕對會比過往更加強大，＂至于慕琳，我想她應(yīng)該也有行動，雖然人在北區(qū)，可海外的事情進展我們不可而知。＂

陳正深深吸了口煙，幽幽將白霧呼出。

＂她們很危險，＂男人望著對面大樓，半晌重復(fù)道：＂非常危險。＂

這句話已經(jīng)不知是第幾次警告東恩雨了。

＂我知道。＂東恩雨也不知道第幾次這樣回答陳正。

男人眉頭從未放松，他側(cè)頭盯著身邊女人，陽光下，她表情很輕松，就像談?wù)摰脑掝}只是午后八卦，用來娛樂，無須放在心上，也因為她的從容，讓陳正喉頭彷佛哽了根刺，他想說服東恩雨離開那些女人，但隱約間，他發(fā)現(xiàn)這些人彼此間有著莫名牽連。

＂陳叔，你不必替我擔心，＂東恩雨彷佛能讀出男人的心思，她聳了聳肩，淡道：＂特種兵、警察、老大、董事、軍火份子，這些人我全都惹不起，想逃也不知該逃去哪，與其躲避，不如正面迎擊，不是嗎？＂

＂妳瘋了。＂陳正聽完東恩雨的話，只有這句結(jié)語。

瘋狂，女人的愛比任何人都瘋狂。

或許那些家伙不走，另個原因是東恩雨放不開手，曾經(jīng)想處過、恩愛過、傷害過、革命過，比起普通人的愛戀，這種幾乎噬心吞骨的糾纏，更讓她舍不棄。這輩子，到哪再去找這么合拍的人？去哪再經(jīng)歷過一次這樣的痛？去哪再去尋這么有意思的曖昧？

陳正閉了閉眼，將煙扔在地上捻熄。

如果東恩雨會安份守己過著婦人生活，那她才是真瘋了。

＂陳叔，＂看著陳正準備入內(nèi)，東恩雨忽然喊住男人，＂我知道您今年打算退休，我不會給您惹麻煩的，我保證。＂男人頭發(fā)已經(jīng)斑白，臉上布滿皺紋，雖然看上去不減年輕魄力，但終究是老了，這樣的男人，實在沒必要再替她cao心。

陳正并沒有響應(yīng)東恩雨，但他舒展的眉間已表示他接受女人的保證。

東恩雨沒有馬上進屋，她在院子里待了二十分鐘調(diào)整心情，等她回客廳時人都已經(jīng)離開了，只剩小水母在沙發(fā)上打盹。她將女孩抱在懷里，感受小水母傳來的溫度，如此真切讓東恩雨覺得胸口蘊含著幸福滋味，她不逃避，正如她自己貫徹的行事作風，如今才能享有這份安穩(wěn)。

生活又回到軌跡后，彷佛一星期前的綁架不曾發(fā)生。

東恩雨和小水母同樣會每周五上陳叔家吃飯，其余時間相處在一起，唯一變化的是來拜訪的人變多了，小水母也因此莫名多了許多姊姊，其中她和慕琳相處最好，只要慕琳來拜訪，小水母都會纏著她要說故事，兩人看起來就像真正的姊妹似的。

而來拜訪的人數(shù)經(jīng)常不同，有時一人，有時兩、三個，還有次意外全員到齊，但東恩雨欣慰的是她們之間沒有任何爭執(zhí)，或許不會互相搭話，至少不會大打出手，就算個性最沉不住氣的永樂，也不曾和羅夜正面交鋒，霍艾和趙寒也不會有交集，大家會出現(xiàn)在同個屋檐下，只是為了來看同個女人－－東恩雨。

每當她們出現(xiàn)在女人家時，總會找些活動，羅夜會拎著整袋啤酒，和東恩雨邊看電影邊喝，永樂則是值夜巡前來蹭頓晚餐，順便纏著東恩雨在廚房里交流感情，霍艾會像下班似的拎著公文包出現(xiàn)，每當這時東恩雨都會幫她解領(lǐng)帶，慕琳則是幫東恩雨接小水母回家，她們的互動非常溫馨，至于趙寒拜訪時場面一向浩大，她毫不避諱地讓司機將著黑頭轎車停在女人家門口，而且經(jīng)常會有另外兩輛箱型車左右互送，那些面色不善的男人就像看門狗，全擋在她家鐵門前，就算東恩雨幾次讓趙寒改善，女人依舊如此，幾次說教的結(jié)果都被壓上床后，女人也懶得提了。

這是她的生活，沒有任何不協(xié)調(diào)，女人過得很充實。

盡管鄰居的傳聞相當難聽，東恩雨都不曾抱怨，她的生活并非市井小民所能理解，就算陳正剛開始很不諒解女人的態(tài)度，也因為時間拉長而逐漸改觀，這種和平的相處模式，看來就像另類約束，讓那些危險的女人有歸處，并且能安定下來。

不嘗是件好事。

然而，這種平衡生活維持了半個月，開始出現(xiàn)龜裂。

就在某日清早，東恩雨送小水母上學后，她在家中信箱收到了封無名信。

女人將信件全擱在玻璃桌上，除了水電費外，還有封牛皮平封的信，上頭沒有任何屬名，也沒有地址，看上去就像有人故意塞進她的信箱。東恩雨掂量著信件重量，里頭沒有異物，純粹就是張紙在里頭。

會是誰？

東恩雨垂下眼眸，她不知道還有誰這么無聊，又玩惡作劇？

自從慕琳能自由出入后，鏡頭事件也隨之落幕，事到如今根本沒必要耍手段。

女人拿著信看了幾分鐘，最后決定拆開。

＂午夜兩點，NIGHTCAT……？＂信紙上只有潦草兩句話，同樣沒有屬名，這讓東恩雨更摸不著頭緒，為什么是半夜？她知道NIGHTCAT是間小酒吧，可她不明白是誰要約她，或許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