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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老大嫁作商人婦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06

分卷閱讀206

    這么多年,對善珠也一心一意的,從來也沒出過甚么紕漏。”

善珠明白過來母親的意思,便意味深長地看了秀荷一眼,笑笑著接過話茬:“阿乾他就是面冷心暖,對人好的嘴上不說,都在行動上。母親從前總誤會他?!?/br>
太后聽得樂呵呵的,轉(zhuǎn)臉對秀荷道:“瞧瞧,都老夫老妻了,還總這么袒護著,夸她幾句吧也臉紅。要不怎么說女人家沒生過孩子,就永遠留著顆姑娘心……喲,看樣子你兩個還不曾見過。她就是你義父的王妃,你得管她叫義母,快過去認個臉熟,今后就是一家人了,呵呵?!?/br>
示意秀荷過去給善珠見禮。

“太后說得是極,王妃看起來好不年輕呢?!毙愫蓱?yīng)是。那母女二個話中之意了然,她又豈能聽不出來。但她想了想,心中竟然并不起甚么波瀾。好像鐸乾之后對哪個女人好,都與子青無關(guān)。他們口中提防的紅角兒小燕笙,在秀荷的心中卻只是子青。小燕笙的故事中有鐸乾,而子青卻是和關(guān)福生活在一個屋檐下的清凈女人。關(guān)福對子青好,鐸乾對善珠好,這二者并無甚么牽連。

秀荷對善珠揖了一揖:“見過端王妃?!苯胁怀鰜砟锹暳x母。

“好,你我不必見外。”善珠點點頭,有些訝異秀荷的淡然,她以為她起碼應(yīng)該對自己有一點仇視,但竟然沒有。

保養(yǎng)得宜的臉容上帶著笑,暗將秀荷上下打量。這靠近了細看,方才覺察出來不同。當年的那張臉是清絕的,靈魂在戲臺之上風華盛綻,旦一墮入塵埃就意味著她死了;而眼前的這個,卻是煙火的,冷暖知味,能守一日三餐柴米油鹽的愛。

善珠驀然想,但凡從前的小燕笙能有這丫頭一絲煙火氣兒,那么輸?shù)木褪亲约毫恕?/br>
那洞房花燭夜里映入眼簾的全是紅,著一身新娘喜服枯坐在床沿邊,只能看見蓋頭下一方被夜風拂冷的裙裾。老端王命人把窗兒門兒都用大釘子釘起來,怕兒子白天見了那婢子生的賤丫頭,心又不肯安,但他卻一腳把窗子踢開了。她那時候本也是忐忑的,怕他會不顧一切地沖出去找她,畢竟那個女人懷了他四個月的骨rou。

但他竟然沒有去,他似是在窗邊站了許久許久,久到她的腰谷兒都支麻了,然后忽然踱著方步走到她跟前。他把她的蓋頭掀開,用秤桿挑起她的下頜:“聽說你執(zhí)意要嫁予我為妻?”

他的語調(diào)很冷,那令人仰視的冷仿佛能把人洞穿,是他對所有女人的一貫態(tài)度。但那紅燭搖曳下線條冷峻的五官卻叫她心動,她從未這樣近距離地看過他,呼吸都有些緊蹙了。王府里正經(jīng)調(diào)-教出來的嫡郡主,不會像那三教九流的戲子在婚前就與人媾禾,處耔豐媄的身段被喜服飽滿包裹著,胸襟在他的注視下一起一伏。迫自己迎上他凌然的目光:“是……我也知道你和她……或者你也可以此刻就把我休出去?!?/br>
她的聲音很低,卻一字一頓很堅定。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寂靜的庭院里忽然傳來老端王排山倒海的咳嗽。

“哎呀,老王爺您又嘔血了!”繼而被仆人焦切的呼叫聲打斷。

她看見他的容色似是在沉痛掙扎,頃刻卻又隱匿得尋不見痕跡。

“胡思亂想些什么,歇下吧。”他咬著下唇,目光有些陰冷。修長指骨摁上她殷紅的盤扣,然后把她覆在了香軟的喜褥之上。

光陰隔去了十多年,她此刻都還能回憶起那天晚上的每一個動作和每一絲疼痛。他的掌心是那般的干燥而涼薄,像什么,就像是傳說中那幻化為人形的男-蛇,在她的胸前、蝴蝶骨、腰際和豚間輕滑。暗夜中她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再聽不見這世界任何的聲音,只剩下他忽而沉重忽而喑啞的男兒喘熄。他吻了她的唇,她看到他目中的蒼涼,只一瞬,然后便迅速地滑落到脖頸……一路游弋,然后驀地與她融而為一。

并不只是為了應(yīng)付,他把一個男人該為女人做的,都給了她。動作是那般的稔熟,游刃而有余,仿佛在修繕一件器物。她在他的引導下如同汪洋里隨波逐流的扁舟,他叫她去哪兒她便去哪兒。她幻化成了他的支流,失去了自由支配的魂靈,都只剩下來他的氣息。

“燕笙……”在最痛最深的時候,他卻叫了那個女人的名字,幾不可聞的小聲,表情亦極是絕望和痛苦。但她卻聽見了。她甚至可以想象他們兩個在自己之前所有靈魂交抵的癡纏,但她的惆悵卻只是短短一瞬間,立刻就被他充溢的滿足湮沒了。

……

第二天早上忽然下了一場大雪,老端王愛護兒媳,不讓她去病床前請安。庭院里白雪皚皚,沒有女主人的府邸顯得冷悄悄的,她坐在窗前梳妝,看到他枯站在滿樹冰棱之下,黑亮的墨發(fā)在風中輕拂,身量筆挺而孤清,她的臉就紅。

老桐掛著黑眼圈,卷一身寒夜的冷涼,低著頭在對他說些什么。他的側(cè)臉異常冷峻,忽而把樹枝“哐嗤”一折,尖利的冰棱刺進了掌心,頃刻溢出來一掊鮮紅。她手中的篦子驀地抖了抖,差點兒扯下來一縷青絲。

以為是那個懷了他骨rou的女人拿喬在鬧,心中忐忑起來,怕他會不會出去,然后被那個女人哭一場,心就又軟了,今夜不肯再回來。

戲子哭起來總是叫人肝腸寸斷,她怕他從此以后把她冷了,安置在府里做個空頭王妃,用來安慰病重的老端王、吸納莊王府的勢力支撐。

但他竟然也沒有。那天晚上他依然留在她房里,繼續(xù)履行著昨夜的一切。她的身子尚且是處-子的嬌瑩,因為從小養(yǎng)護得好,握在掌心里還有些嬰兒的軟瑈。他似乎在她那里很是迷醉,后來也都沒有冷落她。雖然每次依舊并不怎么親她的唇,但其余的每一處都事無巨細,契合到完美無缺。三日后回門,亦在父母兄長面前給足了她面子。

早先她以為他在裝,所有得到的都惶惶不安,怕哪一日忽然又都無去。但一直到老端王去世,又等了一年,兩年,三年……等到了很久以后她才知道,那個女人早在他洞房當夜就走了,老桐找了一晚上都找不到人影,后來便再也沒有聽他提起來過。

她的惶惶不安便也在歲月中逐漸消淡了,以為隨著年華的繼續(xù)流走,他心中的那一塊空缺早晚總該要隕沒,然后生命中都只剩下她善珠的全部。哪兒想呢,竟然還是來了……都過了小半生了還來,那又何苦當年慪氣離開?

善珠想知道小燕笙的消息,輕撫著貴妃圖,彎眉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