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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閱讀34

    卻又不認(rèn)識路,只得作罷。馬車?yán)锒嗔艘蝗?,且是個處處透著拘謹(jǐn)?shù)哪腥?,傅容兩腿架在桌幾上,手背在腦后懶散地倚著車壁,睇了何清晏一眼:“何兄弟不必如此拘束,我年紀(jì)大了,不會把你如何?!?/br>
此話說得何清晏更加羞愧難當(dāng),“那日在船上一事,是在下眼拙……”

“確實沒什么眼力見兒。”傅容淡淡下定論,“讓我夫人嘲笑了好幾日?!?/br>
提起薛紛紛他便氣得牙癢,紗布上血跡斑駁,加上箭頭鋒利尖銳,傷口一定不淺,而她竟然一聲不吭地獨自承受。真是……教人又氣又心疼。

一路何清晏不怎么與他說話,不是捧著書看便是欣賞字畫,跟這人坐在同一輛馬車實在沒什么意思。途經(jīng)淮安時傅容買了一副華容道擺在車廂里,閑來無事解兩局,腦海里卻總是薛紛紛倔強驕傲的小臉,揮之不去。

歷時十來天總算抵達永安城,傅容歸家心切,卻因為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得已只能先把何清晏打點好。遂先到了軍衛(wèi),把他交給副將楊書勤處理:“給這小子隨意安插個職務(wù),需要體力的最好,不必手下留情。”

話音剛落,便見何清晏臉色發(fā)白,軍衛(wèi)地大都是糙漢子,猛地來了個細(xì)皮嫩rou的小生,讓人莫名地想摧殘。

楊書勤捏著下巴賊笑了一陣,“將軍這是哪搞來的?看著稚嫩得很?!?/br>
“別打什么歪心思?!备等萏_踢在他小腿上,“這是蘇州府何巡撫的長子,若不是何巡撫發(fā)話,也輪不到你手上管教。”

楊書勤這才變了臉色,收起玩笑心思,看何清晏的態(tài)度端正許多,“何公子心中可有什么打算?”

何清晏搖搖頭,苦笑道:“一切但憑楊副將做主?!?/br>
兩人話題轉(zhuǎn)入正途,傅容從軍衛(wèi)離開,大步往將軍府行去。

*

足足兩月不見,傅家二老得知他歸來,特意在正堂等候,底下八仙椅上另坐著一人。梳燕尾髻,頭戴珠翠,穿杏紅折枝牡丹褙子,光彩照人,正是妾室謝寶嬋。

傅容環(huán)顧一周,不見薛紛紛,上前朝二老拜道:“父親,母親?!?/br>
“終于回來了?!鄙蚓皟x上前將他扶起,到底是為人娘親的疼兒子,前后將他看了一遍才嘆息道:“怎么才兩個月不見,看著又蒼老了幾分,可是皇上給你的交代的事情過于難辦?”

傅容一頓,“大抵是連日趕車,休息不周的緣故?!?/br>
前頭坐著傅鐘毓放下茶盞發(fā)話:“皇上給你交代事情是看得起你,你身為臣子定當(dāng)盡心盡力,切莫有諸多抱怨?!?/br>
傅容迎上他目光,父子相處難得和諧,“父親說的是?!?/br>
他在左下方八仙椅上落座,正欲開口詢問薛紛紛情況,謝氏已然端了杯茶水到他跟前,婉言勸慰:“將軍路上辛苦,先喝杯茶潤潤喉吧?!?/br>
傅容接過放在一邊,并不急著喝。

倒是沈景儀先發(fā)話:“你離家兩月,謝氏每天都到我那里請安,難為她有如此孝心?,F(xiàn)下你既然回來,不如跟著回屋一趟,多說些體己話寬慰寬慰,免得讓人心里委屈?!?/br>
再看那邊謝氏,面含桃花,羞羞怯怯地垂著頭,端的是一副可人模樣。

卻讓傅容提不起半點興趣。

他開門見山:“不知母親可知紛紛在何處?”

沈景儀被他駁了面子,稍有哂色,“這會兒大抵在御雪庭里?!毕胍幌胗致月砸苫螅拔业拐雴柲?,為何你同她一塊歸寧,最后只見她一人回來?”

總不能說他們吵架了,傅容隨意找了個借口從正堂脫身,正欲往御雪庭去,卻在廊廡被人叫住,“將軍……”

轉(zhuǎn)身一看謝氏立在幾步開外,殷切期盼地望著他:“兩月未見,將軍當(dāng)真沒有一點話要跟我說嗎?”

傅容只得停下腳步,兩人素來接觸的少,傅容一直不知該拿何種態(tài)度對她:“這兩月辛苦你日日去請安,若是有何需要的直接同賬房管事說,不會虧待了你?!?/br>
“將軍明知我不是這個意思!”見他有要走的趨勢,謝寶嬋上前兩步捏緊了手中絹帕,“您是要去看薛夫人嗎?夫人明知你今日回來,卻也不來正堂接待,擺明是不將您放在心上,您又何苦……”

她話至一般驀地停住,只因傅容沉下臉色覷了她一眼,“謝氏應(yīng)該清楚,我最不喜搬弄是非之人?!?/br>
說罷轉(zhuǎn)身離去,留下謝寶嬋一人紅了眼眶。

*

薛紛紛已經(jīng)回來有大半個月,手傷養(yǎng)得差不多,只掌心有一條不長不短的疤痕,嵌在細(xì)嫩的掌心分外明顯。這會兒正在擺弄手里一張請柬,看得專注,眉心微微擰起,似在猶豫不決。

眼前視線忽被擋住,她抬頭看去,傅容身影擋在門口,遮住了大半光線。

傅容迎頭對上她視線,目露不悅面無表情,大步走到薛紛紛跟前直接將她扛起,不顧身旁丫鬟阻攔,抱著她往內(nèi)室走去。

未料想他是這反應(yīng),薛紛紛驚嚇不小,一個勁兒地掙扎:“傅容你做什么,快放我下來!”

任憑她如何捶打傅容都無動于衷,走到架子床前把她往上面一放,欺身壓上,“放你下來?再讓你一不留神就跑的無影無蹤?”

薛紛紛抿唇,迎上他目光不畏不懼,“我是為什么走?跟將軍在一起真是沒法過日子,動不動就要受傷。”

經(jīng)她提起傅容才想起這事,捏過她小手拿到跟前一看,便見一道新長的疤痕橫亙掌心。傅容眸中微閃,粗糲拇指在上面緩慢摩挲,登時所有的氣都消散了,心中難掩愧疚,“當(dāng)時為何不跟我說?”

薛紛紛被他碰得手心泛癢,動了動想要掙脫,卻被他握得牢固?!拔也挪徽f,說了有什么意思,就跟我求著你原諒似的?!?/br>
“怎么有你這么倔的!”口氣雖是責(zé)備,但細(xì)聽之下卻有愛憐意味。傅容捏了捏她手心,心頭像被什么堵住似的,無處發(fā)泄。

垂眸恰好看到薛紛紛另一手里的燙金請柬,“這是什么?”

薛紛紛循著他視線看去,“哦,這是剛才宮里命人送來的請柬,說是邀請我后天過去一趟?!?/br>
第27章香烤小豬

傅容正色,將請柬拿到手中觀看,便見上面署名是凌妃。

凌妃與杜雪霏是本家,未出閣前兩人關(guān)系交好,出嫁之后依然聯(lián)系密切,凌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