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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戈的目光回到趙蘇漾這邊,放柔許多,“你已經(jīng)擺脫了紙上談兵的習(xí)慣,祝賀你?!?/br>趙蘇漾謙虛地低下頭,搔搔后腦勺。商鴻朗一向相信岑戈的人品,叫人家來做筆錄,結(jié)果閑聊這么久,不是他的風(fēng)格啊,真是反常。“我來晚了,筆錄開始了?”霹靂哥急吼吼趕過來,商鴻朗松了口氣,總算遇到個不是來閑聊的主兒了。“你來得正好,筆錄正要開始?!彪y道岑戈也被美色所惑?不可能!商鴻朗搖搖頭,否定了自己的胡思亂想,可岑戈怎么看怎么像對趙蘇漾存了私心。他推算一下,岑戈拿著半瓶可樂失蹤的那半天,恰好是趙蘇漾這一批見習(xí)探員體能測試的日子……“他們給你多少廣告費?”岑戈的聲音響起。“啊?”神游太虛的商鴻朗回神,“什么廣告?”岑戈用下巴指了一下屏幕,“什么意思?”商鴻朗往那兒一看,嘴角不自覺抽了兩下——他把葛霹靂所說的“打開保溫箱,里頭有個動物腎臟”硬是寫成了“打開保溫箱,里頭有個可口可樂”……他尷尬地改掉,偷偷往旁邊一瞥,只見趙蘇漾莫名其妙地望著自己,一雙眼睛清澈可人,透著點清高機靈勁兒,怎么,岑戈真喜歡這個類型的女生?霹靂哥和趙蘇漾做完筆錄,法醫(yī)那邊傳來消息,兩個“豬腰子”真是人類腎臟,單從血型上看,來自兩個不同的人。一起販賣器官案件浮出水面,岑戈手上剛結(jié)束一個案子,這不,新案子就接踵而至。“明天再接著查?!迸Z哥在電梯里伸了個懶腰,現(xiàn)在才覺得饑腸轆轆,“你回去吧,趁還有公車?!?/br>趙蘇漾答應(yīng)著,打了個卡離開了刑偵中心。大門外一家面館還在營業(yè),她進(jìn)去吃了碗雪菜rou絲面,發(fā)現(xiàn)rou絲少得可憐,面多得嚇人,胡亂吃了半碗,祭好五臟廟后回公寓。62路車還沒到,一道刺眼的光直射而來,她抬手遮了一下眼睛,一輛深色卡宴停在站臺前,車窗降下來,岑戈一手握著方向盤,一手搭在窗沿,挑眉道,“吃飽了?”趙蘇漾無奈地說,“肚子飽了,嘴沒飽。”“上車。”岑戈解開車門鎖。趙蘇漾受寵若驚,坐好后趕緊說:“謝謝!”岑戈左右各指了一下,示意她指路。她指了一下右邊,又報上公寓所在小區(qū)的地址。“你,一個人???”“嗯。清凈?!?/br>“今天怎么沒戴頭盔?”趙蘇漾一愣,“什么頭盔?”岑戈的右手離開方向盤,豎起食指在臉側(cè)劃了一下。“哈哈……”趙蘇漾反應(yīng)過來,頗為自信地說,“我不會這么倒霉遇見那個劃臉low男吧!”“被劃的那幾個人身高都同你差不多,身材偏瘦,長發(fā)?!贬陮ψ约撼榭湛催^普案處案件資料的事實毫不掩飾,“這類女子是‘他’喜歡的類型,也是他難以得到的類型。”“這種low男我不怕。”副駕駛位置很寬敞,趙蘇漾伸伸腿,虛望著前方,“退一萬步說,‘冤有頭,債有主’,誰給你帶來了傷害,你找誰單挑去。感情受挫就到街上劃年輕女孩的臉,工作不順就去學(xué)校捅幾個小學(xué)生,生活不如意就放火燒滿載乘客的公車——這種人.渣的邏輯真讓人匪夷所思。他們用這種方式博取了社會的關(guān)注,讓一些圣母知道他們所謂的‘苦衷’,竟然對他們的惡行表示理解和同情,僅因為他們受過苦難、曾做過善事,就能抵消他們犯下的罪。換個角度看,如果無辜受害的是圣母們的親人朋友,或者就是圣母們自己,他們又恨不得將兇犯碎尸萬段。”“愚昧和偽善之人總是急于通過標(biāo)榜善心來營造自己所缺乏的理智形象,與其說是虛榮,不如說是一種可憐的自我安慰。我們需要就事論事,無論他曾經(jīng)遭受了怎樣的變故和苦難,只要選擇犯罪,以別人的血淚為樂,就不再是一個值得同情和幫助的人。”岑戈偏頭看了看她,她恰好看過來,眼波流傳間,他先移開目光看著前方的路,“歹徒抓到之后,不必聽他一面之辭。如果有可能,看看他曾經(jīng)寫過的日記、私密博客等等,了解一下他真實的內(nèi)心世界。對這種人來說,刑罰治標(biāo)不治本,主要還靠后續(xù)心理引導(dǎo)。”趙蘇漾豁然開朗,點了點頭?;丶业穆繁緛砗荛L,可今天卻覺得逝者如斯,她站在小區(qū)門口,望著遠(yuǎn)去的車燈,忽然抬手摸了摸臉頰,撲哧一笑。誰說她不怕劃臉狂魔呢,是因為他在身邊才不怕啊。深夜的長寧市萬籟俱寂,大多數(shù)人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一天后,亦是這樣靜謐的夜,郊區(qū)一條小道上駛過一輛黑色汽車,忽然,后座的門開了,里頭掉出來一個東西,咕嚕嚕滾到道旁雜草里。車門“砰”地關(guān)上,不一會兒就消失在路的盡頭。第28章28|狂人日記(3)鼠標(biāo)一點,電腦屏幕畫面定格。趙蘇漾從包里翻出一小瓶舒緩眼藥水,撐開眼皮各滴了一滴,仰面向后靠,閉著眼睛休息休息。冰涼的藥水順著臉頰滑落,沾濕鬢上幾縷發(fā)絲。經(jīng)過一天多的視頻查找,疑似劃臉狂魔的男子被鎖定。他跟蹤最后一名受害者小齊時并沒有戴帽子,直到確定四周無人才戴上帽子出手。因為三個女孩受傷地點都集中于長寧市的銅雀區(qū),因此霹靂哥輕車熟路地截了一張該男子的正面照和全身照,傳給技術(shù)部門,請他們再處理得清晰一些,要發(fā)給銅雀區(qū)各街道、居委會和偵查所進(jìn)行辨認(rèn)。“我們的工作有時候挺枯燥的?!迸Z哥暫時得以休息,泡了一壺茶,“尤其我這樣剛轉(zhuǎn)正的探員,接的案子大多是這樣故意傷害、小偷小摸的。其實,我挺想去重案處接觸那些大案子,希望以后有機會吧?!?/br>趙蘇漾心想,別提你了,我也想去啊。下午時分,技術(shù)處把清晰的截圖發(fā)了回來,霹靂哥分發(fā)下去,不到半小時意外地接到一個所的來電。“你照片上的這人中午才被一女的揪來我們所里,那女的說他搞詐騙,相親飯局想賴賬。我們調(diào)解了一下就讓他倆走了,沒立案。資料給你傳過去了?!?/br>“運氣不錯!”霹靂哥打個響指,喜滋滋收了郵件。尹斌,滬州科技大學(xué)肄業(yè),來自陵中省西部的一個名叫魯齊的村子,30歲,目前無業(yè)。從證件照上看,尹斌有些發(fā)福,膚色很白但雙目無神,胡子拉碴的,襯衫的領(lǐng)子也不平整,不修邊幅的樣子看上去就很落魄。“滬科是國家重點啊……”霹靂哥看著資料連連嘆氣,“能考上這樣的學(xué)校怎么還不好好讀書,搞了個肄業(yè),可惜了?!?/br>“他現(xiàn)在應(yīng)該挺窮的,連相親都不付飯錢。窮、肄業(yè)、找不到工作、相親屢屢失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