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體被發(fā)現(xiàn)后，年輕女子失蹤案重啟調(diào)查，你擔心真相暴露，不知用了什么手段當上特案組的組長。表面上，你與大家一起展開調(diào)查，實際上你早就做了兩手準備——或者繼續(xù)擾亂偵查使這些懸案再次轉(zhuǎn)為長線偵查，或者將宋幽燁推出去送死?！?/br>
四周很靜，大家都瞪著眼睛看著岑戈。

“你來到長寧后，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阻止蘇漾對破案的熱情，且不知為什么對她產(chǎn)生了濃厚的興趣，想讓她成為下一個施虐的對象，就下定決定選擇讓宋幽燁成為替死鬼。你一再強調(diào)，不讓我參與審訊和抓捕，從法律角度上看，合情合理，但其實你內(nèi)心對我充滿恐懼，篤定認為一旦我介入審訊，必將戳破宋幽燁的傀儡面具?！?/br>
“好了！”付經(jīng)綸忽然高聲打斷了岑戈，“說來說去，你因為幻想我對趙蘇漾有興趣，心生醋意就此污蔑我！我是個不婚主義者……”

不等他說完，趙蘇漾就替岑戈說下去：“你以組長的身份對案件偵破手段進行了干擾，決定用‘犯罪心理’去擬定排查范圍，身為心理學專家，你比誰都清楚，運用這種手段排查出來的不會是你，而是宋幽燁。你最擅長的就是根據(jù)罪犯的經(jīng)歷和特點，量身定做一套殺人辦法。舉個例子——”

“比如，孔上前?！贬暾f：“黑暗迷宮里，我發(fā)現(xiàn)他的心機遠不如我以前想象得那樣深，甚至比不上沒什么文化、只會喊打喊殺的周克，因此對他的犯罪手法產(chǎn)生了懷疑。事實是，你在達瓦扎俱樂部結(jié)識了他，對他的一切了如指掌，如何誘騙受害者、如何殺人、如何通過分尸和處理尸體來發(fā)泄心中的憤懣，都是你教給他的。他按你說的實施犯罪后，覺得你是他的知心人，把你當成精神導師，你暗地通知他趕緊逃跑后，他對你更是言聽計從。這里，你有個致命的疏漏——”

“什么？”大家異口同聲地問。

“因為口吃，孔上前取得了幾個死者的信任，而你為何能得到孔上前的信任呢？”

大家馬上把目光匯聚到了付經(jīng)綸的背上。

“恐怕那段令我落淚的童年遭遇，你也分享給了孔上前！”趙蘇漾咬牙說，“也不知你用這個不知真假的故事，博取了多少人的同情和敬仰！”

“今天早上，我去長寧監(jiān)獄親自問了董佳益，他曾經(jīng)聘請的‘頂級心理分析師’是誰。不出所料——”岑戈指向付經(jīng)綸，“原來就是你?！?/br>
屈旌一拍腦門：“??！怪不得去監(jiān)獄再審董佳益時，付教授沒有去！”

“去了可能就暴露了。”趙蘇漾說，“董佳益當時重度抑郁，你就為他想出一個緩解抑郁的方法，騙老鄉(xiāng)進城賣器官，沒用的就殺掉。當然，你不會直接告訴他，你引導他上網(wǎng)，去了達瓦扎論壇，看了你寫的那些帖子，讓他自然而然想到了這個主意?！?/br>
岑戈說：“你從董佳益口中探聽出慈善基金會的貓膩，指使宋幽燁神不知鬼不覺招聘工人布置虐殺場所，讓他們‘工程意外身亡’，殺人滅口，再用錢敷衍了事，因為你深知，董佳益不會追究具體死因。”

“一派胡言?！备督?jīng)綸否認道，“宋幽燁自殺了，孔上前、周克都死了，這叫死無對證，我當了董佳益的心理醫(yī)生只是巧合，你就此污蔑我，一點事實根據(jù)都沒有。而且，我當了你媽三年的心理疏導師，沒問你們要一分錢，沒有我，你媽早就進精神病院了！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指責我，良心何在？”

“對，死無對證，這是你的王牌。”岑戈點頭，付經(jīng)綸提起岑母，讓他眼中劃過一絲沉痛，他懷疑，母親的精神狀態(tài)每況愈下，其實都是付經(jīng)綸搞得鬼。

“我沒有王牌?！备督?jīng)綸看住岑戈，“這個案子，你和趙蘇漾推出的排查范圍存在漏洞，要不是我補充了排查范圍，你們找不到嫌疑人！”

“你加入特案組、來到長寧的那一天，宋幽燁就是你的棄子?！贬攴瘩g，“你豐富了排查條件，一方面是標榜自己的專業(yè)才華，另一方面是要犧牲宋幽燁來掩飾自己才是幕后黑手的事實?！?/br>
“說不通，毫無邏輯?！备督?jīng)綸擺擺手，“照你這種說法，誰都可以是幕后黑手，你也可以，岑戈。我懷疑你因為meimei的死受了巨大的刺激，精神出現(xiàn)問題，仿照系列案的兇手殺害了同事丁涵馨，為的就是系列案重新展開調(diào)查！”

“你要證據(jù)，我們也有?！贬昕戳艘谎圳w蘇漾，示意她來說。

“我曾經(jīng)好奇過，為什么宋幽燁可以在測謊時滴水不漏，直到我利用住院這幾天學習了摩斯密碼?！壁w蘇漾取出手機，播放了一段視頻，同時講解道，“其實，現(xiàn)在回想起來，在那個節(jié)骨眼把宋幽燁叫來參加測謊根本是多此一舉，你利用職權(quán)非要這么做，原因很簡單——底下的探員開始留意宋幽燁的公司和居住地，你已不方便再親自去宋幽燁家中向他發(fā)號施令，只能利用測前談話。測謊針對的是嫌疑人，所以留取的視頻檔案都是嫌疑人的一舉一動，可審訊室里的攝像頭可不止一個，只是沒人會想到調(diào)取正對探員位置的錄像罷了。你利用這個漏洞，手指點擊桌面，用摩斯密碼示意他一些事情。說來，你也是‘藝高人膽大’。”

大家清楚地看見付經(jīng)綸手部的小動作，熟練掌握摩斯密碼的屈旌、江湖威和龐公平全神貫注盯著看了好一會兒，讀出付經(jīng)綸那些小動作表達的字母，再拼成英文單詞，翻譯過來就是——

“測謊時看我的眼睛，眨眼回答‘不’，反之就答‘是’。語音聊天室登陸ID……密碼……今晚九點半?！?/br>
岑戈補刀：“宋幽燁不需要思考，只需要根據(jù)你的動作說出答案，因此，他測謊時心理一直維持在一個穩(wěn)定的狀態(tài)。你們早就認識，合作多年，有你在，他對測謊儀之類不屑一顧。”

大家愕然地看向付經(jīng)綸，羅優(yōu)蕊早已將自己對岑戈的懷疑和抵觸拋到一邊，捂著嘴后退了好幾步，一直搖頭。

第112章112.巴黎圣母院（4）

付經(jīng)綸沉默著望著岑戈，他本就不是容易歇斯底里的人，即便面對這樣鐵證，也保持著面無表情。

趙蘇漾心里同樣五味雜陳，以前她對“開朗幽默”的付經(jīng)綸敬佩得很，他默許岑戈參與辦案，她更是心存感激，只是沒想到，他的默許不過是要讓她和岑戈一步步走進殺機重重的迷宮中。

現(xiàn)在，她選擇毫不留情地戳穿付經(jīng)綸的真面目：“宋幽燁具有極端反社會人格，從兒童時期就渴望著殺戮和犯罪，前幾名同類型的女性死者是他的初試，他體會到了虐殺的無上快樂。你根據(jù)宋幽燁的個人經(jīng)歷，為他‘量身定做’了一套虐殺手段，搭訕、囚禁、剃光頭、還原酷刑等等，連受害人的身份、性別都一并算計進去，既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