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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條路近?”“當(dāng)然是達姆這條近。不過……”他的話還沒說,顧婭就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踩著自行車過去了。開玩笑,當(dāng)然是走近路,淋了雨又吹了風(fēng),趕緊回家泡個熱水澡!她一陣風(fēng)似的騎了出去,尤里安都來不及阻止她,只好跟著追去。雖然顧婭打死不承認,但尤里安還是能感受她的不爽,至于為什么,他百思不得其解。有矛盾會爭吵,這再正常不過了,把話攤開來明說,能改則改,不能改就各自退一步嘛??伤恢赖氖?,中國人在面對矛盾的時候,習(xí)慣回避,兩人心照不宣地一筆抹過,就當(dāng)此事從未發(fā)生。騎了一段后,鄉(xiāng)村公路告一段落,再向前就是高速了。兩人并沒有走錯路,他們來的時候,就是走的這條高速公路,只不過那時是開著車。尤里安對顧婭搖頭,道,“不能再向前了,在高速公路上騎自行車太危險了?!?/br>“那怎么辦?”“原路返回?!?/br>“然后呢?”“回到剛才那條岔路,我們換另一個方向走走看?!?/br>瘋了,剛騎過來花了20分鐘,再騎回去又是20分鐘,這樣他們要幾點才能回家啊。“另一個方向是通往哪里的?”尤里安搖頭,“我也不確定,只知道是某個小村莊,得打開GPS看一下。如果我們運氣好的話,也許那里有鐵路?!?/br>顧婭問,“要是沒鐵路呢?”“要坐巴士,然后換坐鐵路。不過……”他看了眼手表,有點擔(dān)憂,“時間不早了,就怕等我們過去后,趕不上最后一班巴士。”“那怎么辦?”這話能不能一次性說完啊?他一聳肩,道,“那就只有在村莊里找個旅館睡一覺,等第二天早上再說了?!?/br>我摔!尤里安見她皺著眉頭,似乎良心發(fā)現(xiàn)了,又道,“不過,還有第二個選擇?!?/br>顧婭心中一喜,忙催促,“什么選擇,快說快說?!?/br>“打110報警,告訴警察我們在樹林里走失了,有生命危險,讓他們趕緊來解救我們?!?/br>“……”顧婭覺得頭有點暈,這也算辦法?她指出bug,道,“可我們不在林子里。”“那就隨便找個林子躲進去?!?/br>“他們要找不到我們呢?”“放心,他們會按照手機信號衛(wèi)星定位。”“你怎么知道?”“我爸是警察啊!他們是人民的公仆,所以職責(zé)就是拯救蠢貨?!?/br>“……”無語了。顧婭想來想去,只有伸出倆拇指,給他點兩個贊。☆、4.13晉|江獨家發(fā)表一輛大眾尚酷停在面前,顧婭將自己自行車交給尤里安扶著,揚起笑容,迎了上去。車窗緩緩降下,尼爾斯坐在駕駛座上,見她過來,便取下臉上的墨鏡,道,“抱歉,讓你久等了?!?/br>顧婭搖頭,“沒有沒有,叫你特地過來跑一趟,應(yīng)該是我不好意思才對。”尼爾斯將車停妥,開門下車,“沒關(guān)系的,我正好下班回家,也算是順路。”見兩人在那談笑風(fēng)生的,尤里安心里超級不爽,暗忖,對我板著個臭臉,對他就是笑意盈盈,雙標(biāo)準(zhǔn)也不要這這么明顯好么。尤里安手一松,顧婭的自行車就橫著倒下了,發(fā)出碰的一聲巨響,惹得兩人同時回頭。見兩雙眼睛望向自己,他聳了聳肩,無辜地道,“手抽筋了?!?/br>尼爾斯這才注意到,她背后還站著一個人,便走過去主動和他握手,自我介紹,“你好,我是尼爾斯,sorry剛才沒看見你。”尤里安心里更郁悶,心想,我那么大的個兒杵在這里,你說沒看見,難道眼是瞎的么?雖說一肚子牢sao,但臉上露出的笑容卻比陽光還燦爛,握住他的手,道,“理解,同性相斥異性相吸。我叫尤里安,幸會?!?/br>尼爾斯比兩人都年長,五年大學(xué),三年工作,怎么會聽不出對方略帶嘲諷的畫風(fēng)呢。只不過他并不放在心上,一個自信的人,是從不去在意別人的目光和評判的。時間倒帶回去,顧婭和尤里安兩人被困在鄉(xiāng)村公路上,前面是高速上不得,后面又得繞個大圈子。于是尤里安把心一橫,就出了個餿主意,打110找警察。雖然制服誘惑很大,但顧婭對德國威風(fēng)凜凜的警察蜀黍還是抱著一股莫名敬意的,大概是因為簽證總搞不定的緣故,偶然去哪里打個黑工就提心吊膽,生怕被活掐。平時,在街上看見他們,也只敢遠觀,暗搓搓地窺視一下美色。她要么吃了熊心豹子膽,才去主動招惹,人家身上可都是帶真家伙的啊!所以,她還是毅然地選擇了走回頭路。誰知道,路剛過一半,手機突然響了,接起來一聽居然是洪堡經(jīng)濟學(xué)院的秘書貝亞特。說是下午六點半,經(jīng)濟系的昆特教授會來學(xué)校,想見一見她,問她是否有空過去一趟。顧婭聽了后的心情,簡直是無法形容。人生為毛總是這樣的狗血?她天天在家盼星星盼月亮的的等,電話跟她有深仇大恨似的,就是不來;她偶然出去一趟,不巧遇到個什么狀況,正不方便著,電話它就來了。聽她不說話,貝亞特又在電話那頭道,因為事出突然,所以就算抽不出時間也沒關(guān)系,可以再推遲幾天,重新約個時間。推遲什么呀?對顧婭來說,這是人生第一大事,要不能馬上知道結(jié)果的話,估計她接下來幾天都別想睡安穩(wěn)了。正犯愁,突然看見一塊路牌,上頭寫著距離達姆城12.5公里,腦中靈光一現(xiàn),她立馬就想起了尼爾斯。他說過的,有什么事可以直接找他。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抱著試試看的心里,于是,顧婭就給他發(fā)了一條短信:你能來接我嗎?誰知,一分鐘后,他的回復(fù)就來了:你在哪里?顧婭將前因后果給他解釋了一邊,他發(fā)來的只有三個字:說地點。用手機里的導(dǎo)航定位后,將大概的方向發(fā)過去。再后來,他就來了。尼爾斯的尚酷是跑轎車型,運動款的,所以車頂上沒有固定自行車的裝備。他歉然地看了兩人一眼,道,“對不起,我不知道你們還有自行車,不然我就開部隊里的車來了?!?/br>“怎么,你是當(dāng)兵的么?我還以為你是數(shù)學(xué)天才。”一句話里,尤里安就抓住了這個重點。尼爾斯長話短說,“我的確是在為部隊效勞。”“那你有軍銜么?”尤里安正在想,沒軍銜你神氣個屁,就聽到他在那邊道,“上尉?!?/br>他哦了一聲,“聽起來不錯?!?/br>尼爾斯微微一笑,然后轉(zhuǎn)頭看向顧婭,“你必須幾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