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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多問。用完早膳,斗室內(nèi)左右無人,李醫(yī)娘狀作無他道,“昨日出去,在儀門那里碰到一位姓沈的將官,托我?guī)б环鈺沤o姑娘。”初初平靜的臉剎時間有些蒼白,只不做聲。這位行宮里偶遇的李醫(yī)娘因著她是女子,又精通醫(yī)術(shù),被皇帝吩咐隨行到大元宮,昨天聽見她和周太醫(yī)的答話,大致明白了她的來歷,但萍水相逢,她又與周太醫(yī)有舊,是不是值得相信?又憑什么會幫自己?兩個人的目光相遇,李醫(yī)娘的眼睛平靜、不做作,隱隱還有一絲狡黠,初初把心一橫,即便是誰布置的陰謀,她還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不若一賭。看著她道,“從前有一位邱太醫(yī),皇上讓他專門給我看診,我求他幫我離開,后來事敗,他已被賜死?!庇值溃盎噬献詈迍e人與他作偽,若是讓他知曉你幫著我私遞信息,定不會饒你。”李醫(yī)娘道,“這么說來,皇上對你也是頗有情意。在行宮時你暈倒過去,他的樣子很有些緊張,看得出不是裝的——呵,他和那姓沈的官兒那時候在打架,巴巴的就跑來了?!?/br>初初不知道還有此節(jié),沒有做聲。“你不愿意是么?”李醫(yī)娘看著她。“為什么?”李醫(yī)娘接著問,“皇上年少英俊,對你又有情意,我知道你家的遭遇——可太宗的麗妃就是前齊的公主,他們還生了趙王,連亡國之恨都敵不過皇權(quán),你家那點事又算得了什么?若你安順,老老實實地奉承著他,我看說不定也能封個妃子。”初初孤獨慣了,心里的事連穗穗這樣的交情不錯的人都沒有說過,這李醫(yī)娘說起來倒是娓娓道來,態(tài)度自然,仿佛她本就是她多年相知可以無話不談的朋友一般,很奇怪,卻不令人感到厭煩。初初問,“你很容易就能和人這樣子講話嗎?”李醫(yī)娘圓圓的臉笑開,初初發(fā)現(xiàn),這名四十多歲的婦人雖不漂亮,也不再年輕,但這樣一笑,卻給人一種豁達明亮的感覺。她不再說話,上前從衣襟里拿出一封書信,交給初初,“女人不易,有堅持的女子更難。不是嗎,盛姑娘?”朝堂上,大臣們在四平八穩(wěn)得議事。突然,一個侍衛(wèi)從宮門匆匆得小跑著進來,走到寶座前跪下,雙手舉高,“啟稟陛下,云南八百里加急!”一般的急奏不過三百里加急,遇到非要即刻稟圣處理的五百里,八百里加急——方才正在說話的一個官員合上奏折,退到一邊。和梨子忙走下月臺,將拂塵攏到肩膀上,奔忙中傷腿瘸的更加厲害了。“陛下,”他往上看一眼。“念!”“是,”和梨子忙正色站好,面向百官,“吾皇萬歲圣啟,八月三十一日,大理國王令大暴病而亡,jian妃與其逆子勾結(jié)大理國左、右鎮(zhèn)國將軍,于當夜發(fā)生政變,太子忽蚩被斬,我……朝特使柳如輝、申力行被殺……崔其道等三人逃出……”朝堂上鴉雀無聲。在聽到特使柳如輝、申力行被殺時,皇帝“咄”得站起身,面色凝沉,和梨子念完,謝蒼第一個出列拜倒,“皇上,大理國內(nèi)訌,傷害我朝來使,臣請即刻對大理出兵?!?/br>這消息是八百里加急當朝傳到,謝蒼之前也沒有收到線報,大理內(nèi)訌本是他自己的事,但令大的寵妃幼子先試圖行刺皇帝借刀殺人,現(xiàn)在發(fā)動政變竟然將大周的使臣都殺害,作為兵部尚書,他的這一奏請恰如其分,擲地有聲。“不是說令大已處死了jian妃?”禮部尚書疑問。謝蒼睨了他一眼,“定是他刻意隱瞞,留了jian妃一條性命?!?/br>禮部尚書不說話了,邵秉烈站起來道,“皇上,大理本是我朝友邦,現(xiàn)令大國王已死、太子忽蚩被殺,我朝使臣被殺。臣以為,謝尚書所奏有理,臣請其一:即刻詔令大理對使節(jié)被殺事件做出解釋,并交出兇手,同時調(diào)集嶺南道、廣西道軍隊,向邊境重鎮(zhèn)增派兵力,以示威壓?!?/br>邵秉烈的建議就更加周全、詳細,皇帝道,“朕同意邵相的話,兵部即刻擬定調(diào)兵方案,禮部與鴻臚寺拿出質(zhì)詢函,朕今日就要看?!?/br>和梨子拂塵一擺,“退朝!”文武百官跪拜恭送皇帝。第二日,又一封加急信傳到大元宮,信中說明了柳如輝等人被殺經(jīng)過,原是政變事發(fā)突然,奪權(quán)的寵妃和幼子并沒有想殺害來使,但彼時柳如輝等幾人正與忽蚩在王宮討論老王安葬、新王就任事宜,叛軍殺進來時,柳如輝挺身而出責罵政變的小王子,拒絕了其請求來使回朝奏請大周皇帝承認其王位的要求。小王子命手下兵將將幾人綁縛,混亂中柳如輝、申力行被殺身亡。朝堂上一片靜默。大周建立不過三十余年,當朝的許多大臣、特別是武官勛貴們經(jīng)歷過的殺伐場面數(shù)不勝數(shù),但因為是柳如輝,那個平庸無能又膽小的國舅爺,本以為這次皇帝是給他一個順手的資歷,沒想到竟死的有模有樣,頗為壯烈。皇帝環(huán)視群臣,站起身嚴肅問道,“眾位愛卿,你們以為誰可以為朕出征云南,踏平大理?”“出征云南,踏平大理!”武將們齊聲大喝,聲震朝堂,十余根赤紅金龍的檐柱都嗡嗡作響。一人出列道,“啟奏圣上,大理小國也,忽林(篡權(quán)的幼子)豎子,臣以為嶺南道都督吳必火足可以勝任領(lǐng)軍大將,再選拔幾個年輕人做偏將,正好讓他們也經(jīng)經(jīng)事,練練手?!?/br>眾臣紛紛以為然。皇帝命兵部擬定名單,即刻呈上。“什么,你想去云南?”沈恭下朝回家,沈驥即來到他的書房,兄弟倆坐下說話。沈恭聽見沈驥想去云南,十分驚訝,轉(zhuǎn)而思索起來,“倒是個立功的好機會,不過,大理區(qū)區(qū)之地,就怕沒有大功可立?。∧穷I(lǐng)將吳必火,倒是與父親有些舊交——阿驥,烽煙之中不比在遼東和京里當值,總會有風險的,你想清楚了嗎?要不要先去問問母親?”沈驥斬釘截鐵,“我今晚就去求皇上?!?/br>沈恭見他如此堅決,奇道,“一定要去?為什么?陛下會答應(yīng)嗎?”“他定會應(yīng)承的。”沈恭的眉皺起來,聯(lián)系起前些天調(diào)職的事,“阿驥,告訴我,為什么?”沈驥先看了兄長一眼,再看向遠方,“我喜歡上了一個女子?!?/br>沈恭不言,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