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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會(huì)太富余,遂在拒之前,你要三思。”其實(shí)這番話她究竟說了多少,是何意思,承澤早就不再入耳,只那兩個(gè)字便足是心驚,所有的心思都聚,卻又如一團(tuán)亂麻,毫無頭緒,承軒……何時(shí)起,她這般稱呼?看他慢慢擰了眉,卻并不言語(yǔ),靜香又輕聲道,“十七小姐,琴難得,人亦難得,已是一曲雁來曝芳心,你若不解,一招棋錯(cuò),恐誤終生?!?^承澤的眉擰成了結(jié),“是你說了胡話,還是我聽耳迷了,你……在給我保媒?”“我只是想提點(diǎn)你,十七小姐她……”“什么十七十八的!”承澤終是耐不住,一把將她拉過貼在身邊,“你今兒是怎么了?平日那體貼懂事都哪兒去了?一點(diǎn)子小事,吃個(gè)醋便罷,怎么沒完沒了?!”心里排演的話還沒都說完,卻不料竟激怒了他,靜香一時(shí)嚇得愣住。承澤的火上來,恨聲數(shù)落,“你當(dāng)我不知道,老太太之所以定下顧家就是因?yàn)槟隳且痪洹尉壗活i為鴛鴦’!我當(dāng)時(shí)聽了,你可知我心里多恨??本來提賀家,且不說丹彤不樂意,賀老將軍也不會(huì)答應(yīng)!一旦禮聘被拒,咱們家就是再與顧家相好,也不能腆著臉再去求人家的小姐!這一來,少說也要給你我勻出一年半載,容我好好安排,豈不便宜!如今弄得三日后下聘,我今兒才得了信兒!卻也顧不得打算,只怕你傷心,這么遠(yuǎn)跑了來,只求你別計(jì)較,我好安心去安撫那邊。你可倒好,還逞起了性子!是我信上沒說夠,還是你定要撒這個(gè)嬌?好!我再說一遍!”拖著她的手摁在心口,“只有你一個(gè),只是你!我易承澤今生今世非你不娶!今后管她是天仙還是妖怪,我眼里再?zèng)]女人!”任是自己強(qiáng)硬了心腸,淚都再壓不住,悄無聲息地落,肝腸寸斷……看她哭了,他心立刻就軟,趕緊攬進(jìn)懷里,“靜兒,靜兒,我心急,話重了,啊?別哭,別哭,我沒怪你,我知道你心里不舍,可又怕你我不能長(zhǎng)久,便不如給我選個(gè)許是合意的,是不是?你是為我好,我知道,我知道。”撫著她的發(fā),用力吻著她的額,“還是我說的不夠,做的不夠,你根本就不知道我的心是怎樣,別說是娶親,就是死了,也放不下你……不怕,不怕,便是三日后下聘也不怕,你放心,?。俊?/br>“承澤……”“嗯,”“你于我有恩,他走的那一刻,我便已死……如今每多一日,都是你的支撐……”“噓,別說了,”給她擦著淚,柔聲安慰著,“什么恩,你我是情。不是早告訴你了么,闖合宜園那一日,我的心就不由我了。若非說恩,你也于我有恩,沒有你,我怎知人間極樂?我報(bào)恩,就是好好疼你一輩子,你若也想報(bào)恩,就乖乖任我疼你一輩子,???”輕輕推開他,搖搖頭,“我報(bào)恩……就是不能再自欺欺人……”“你,你說什么?”“你曾說,我不會(huì)掩自己的心思,可你怎知,我下棋,也作畫,棋有隱子,畫有伏筆,我若當(dāng)真不想你見,你如何見?”終于說開了頭,語(yǔ)聲慢慢平靜,“你說你早有心,可出關(guān)之后一月有余,未及園中半步。何時(shí)起意?都只為我厚此薄彼,你心不服,方一再留意,卻從不曾想我為何會(huì)偏偏冷你,落下你……”“你,你是想說,是你……勾引我?”吐出這幾個(gè)不堪的字,難以置信之余,看著滿臉淚痕的她,承澤只覺萬(wàn)箭攢心,這,這是做什么??“我有心,卻本無意,可怎奈心思難熬……”“靜兒!”承澤厲聲喝斷,“是老太太跟你說了什么?還是姨娘說了什么?你撒嬌也好,逞性子也罷,可你,你怎么糟踐起自己來了??!”“我早說過,棋如人生,你一貫爭(zhēng)強(qiáng)好勝,豈容人不視?我不見你,你便想見我……”“閉嘴??!你不怕糟蹋自己,我怕!你不疼,我疼!”聽他怒,知道這一回他終是被引入,靜香的淚撲簌簌落,“我并非不恥,實(shí)在情難自已……新婚喪夫,孤枕難安,相思不耐,看到與他眉目如此相似、又與我示好之人,我……我如何自持?”這一句如五雷轟頂,所有一切都似戛然而止,承澤呆立,枯朽的木樁一般……“你為何會(huì)往合宜園去,都是因?yàn)楹扇~兒的一番話??赡阍踔?,她一個(gè)未出閣的小丫頭,夫妻閨中事,她如何知道,承軒他……那是在疼我,只是他性子激,不知輕重,可我從來沒有怨過他。至于紅玉的話,我從沒有辯,是因?yàn)椤瓱o可辯。她話濁,意思卻不偏,是女人的嫉妒讓她瘋癲,而嫉妒的便是我夫妻二人的親近……”昏暗的燭光中,依然清楚地看到他呆滯的眼睛慢慢泛了紅,人已是一架空殼,神去魂散……靜香只覺心如刀絞,卻依然輕聲回憶道,“‘軒?kù)o苑’三個(gè)字,是他握著我的手一同書寫,他說‘為夫今生無力無才,只一顆心,一個(gè)人,與妻守護(hù),任百年不殆?!亻T那天,他心喜,不肯坐車,牽著我,一起往山上去。夫君身子不好,那條路,我們走了好久,可……”“別說了?!币宦曀粏?,很輕,卻是攢盡了身體里的力氣…… 看他不再多言轉(zhuǎn)身離去,像是已聽進(jìn)自己的話,可靜香的心不知為何卻惶惶不踏實(shí),“你……”“我走了?!彼穆曇纛j暗至極,“你歇著吧。明日我就回府,讓老太太打消那下聘的念頭?!?/br>靜香心一驚,急急道,“可,可我心里的人并不是……”“隨你……都隨你,你把我當(dāng)誰(shuí)都行,往后……”“往后?你我沒有往后了,荒唐已盡,我要好好為承軒守靈,求佛祖,來世,讓我再與夫君重續(xù)前緣!”“……好,我陪著你,一同守他,如何?”此刻的人早已不見了自己,什么傲氣,什么骨頭,都沒了,卑微得只想求她不棄……該怎樣狠?怎樣狠才能讓他好好離去……“你不要逼我!否則,今生今世,我再不見你!你走吧!!”夜靜,只有牙關(guān)與指節(jié)的錚響……猛轉(zhuǎn)身,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鐵鉗一般!靜香驚慌之中尚不知應(yīng)對(duì),已是被他打橫抱起,“你,你要干什么?”盛怒之下,他臉色鐵青、一言不發(fā),走到床邊,將她丟下,重重壓了上去。“承……”一字未出口,他的舌便蠻橫地闖了進(jìn)來,瘋了一樣橫沖直撞糾纏著她。她用盡全身力氣想推開他,卻更激得他要將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