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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活生生的蝙蝠!”她低頭看了看地上的黑漆漆的蝙蝠,似乎在仔細(xì)研究。趙琰在墓中看了會兒,除了一具金縷玉片的衣裳包裹的尸骸外,什么都沒有溺寵:狂妄六王妃。那金絲已經(jīng)被盜得差不多了,玉片倒還算完全。趙琰起身,拉住阿凝的手,“這里沒有出口。我們繼續(xù)往前走。”阿凝卻攥住他的衣角,指了指地上的死蝙蝠,雙眸汪汪道:“殿下,這個,能吃么?”趙琰愣了下。小姑娘一張花容月貌的臉此時蒼白而瘦弱,小下巴愈發(fā)尖了,一雙眼睛卻愈發(fā)顯得大了,黑白分明的,幾乎占了大半張臉,里面淚光盈盈的,仿佛包了許多水。她見他不動,又道:“我聽說……聽說烤蝙蝠很好吃的。而且你不是很會烤東西吃么?”趙琰心中嘆息一聲,親了親她的臉,“乖,蝙蝠也有很多種類的。這種蝙蝠有毒,不能吃的?!?/br>阿凝瞬間蔫了,方才看到蝙蝠時不自覺竟流了口水……她自己都唾棄死自己了。“這么餓?”阿凝點頭,摸了摸仿佛已經(jīng)凹下去的腹部。真的很餓很餓……作為一個又作又矯情又各種講究的嬌寵小姑娘,的確需要餓到一定程度,才能對這樣黑咕隆咚的死蝙蝠流口水吧?這一路上,有在外面?zhèn)浜玫乃?。但是吃食,的確一點都沒有。趙琰就是再厲害,也沒有仙法,能憑空變成吃的東西來。這會兒阿凝才覺得,原來沙漠不是最可怕的地方,這里才是。沙漠里至少有蛇可以吃。好吧,她腦子里現(xiàn)在只想著吃了。“寶貝兒乖,再忍一忍,我們很快就會出去的。”他安慰道。阿凝只好點點頭,一步三回頭地離開那幾只蝙蝠。很快就會出去……她知道的,他只是在安慰她而已。巨大的墓xue已經(jīng)走遍了,這位周武王的墓就像是一座巨大的地下宮殿,雖然幾乎被破壞殆盡,但仍然辨認(rèn)出曾經(jīng)的華麗和恢弘。可他們一直找不到出口。趙琰到各處去尋找出口,阿凝不敢一個人,便一直跟著。她的體力早就消耗光了,根本一步也走不動,最后只好答應(yīng)讓他背她。這好像是他第一回背她。他的背寬闊而溫暖,阿凝覺得好像很久都沒有這樣舒服過了,很快就昏睡了過去。“阿凝?阿凝?”趙琰輕聲喚著,背上都沒有回音。他把人小心翼翼地放下來,看見她從未有過的憔悴的容顏,心頭一陣鈍疼。他的手溫柔地滑過她柔軟而細(xì)弱的腹部,其實是比以前要高一點點的,但別的地方比以前瘦多了。仔細(xì)想起來,她從過年的時候就開始嗜睡了,那個月的小日子也沒按時來。他后來出京來太陵,也沒繼續(xù)注意這件事,想來這丫頭自己也忽視了。他渴望了許久的孩子,他滿心期盼的溫暖,終于來了,卻撞上這么一個不合宜的時機。此刻,這個孩子是她巨大的負(fù)擔(dān),她身上的養(yǎng)分都被他吸收走了,她瘦得厲害,卻沒有絲毫補給。他沒有告訴過她,他們已經(jīng)在這里困了三天了?;蛟S她自己也有所覺吧,只是沒說出來而已。她也不想讓他cao心。趙琰一邊摟著她,一邊掀開自己的袖子,低頭對著手腕處咬了一口,然后將口中溫?zé)岬孽r血喂進(jìn)她的嘴里……第章一線天(五)當(dāng)趙琰和趙玹都還在距離京城數(shù)百里之遙的太陵附近時,禁宮大內(nèi)已經(jīng)以擁立祈王還是平王,劃分為兩派,兩者爭鋒相對,誰都壓不住誰。景元帝駕崩的消息能暫時瞞過天下百姓,可怎么都瞞不過朝中那些精明的大臣。皇帝遲遲不露面,文、孫二相并樞府諸將,乃至靖北王、晉王等幾位地位舉足輕重的王爺,都逐漸心生懷疑。一朝天子一朝臣,在此朝廷動蕩,社稷更替的時機,一言一行都可能決定了自己此后的前途,沒一個人不是思前想后,小心翼翼。京城正是半城桃花的時節(jié)。這日,時任兵部尚書的林修遠(yuǎn)從宮中回府,神色沉肅,剛走進(jìn)后院,就看見兩個小孩在園中的桃花樹下嬉鬧,陪著兩個孩子的林夫人看見他,立刻迎上來道:“老爺回來了。”兩個孫子也規(guī)規(guī)矩矩請了安,林修遠(yuǎn)應(yīng)了一聲,沉聲道:“這幾日給我好好念書,不要出來鬧了。”兩個孫子不過幾歲大,這會兒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稚聲稚氣地應(yīng)了是,便恭送位高權(quán)重的祖父離開。待回到屋里后,林夫人道:“他們才多大,老爺何必嚇?biāo)麄儗I(yè)拆CP[穿書]?!?/br>林修遠(yuǎn)瞥她一眼,“你也一樣。沒事兒別去外頭了。這段時間外面投來的拜帖,也統(tǒng)統(tǒng)推掉?!?/br>林夫人詫異道:“我已經(jīng)約了韓國公夫人明日一起去聽?wèi)蚰??!?/br>“稱病不去!”林夫人心頭一緊,低聲道:“老爺,是不是宮里傳出什么消息了?皇上他……”“你管那么多做什么?聽我的就是?!绷中捱h(yuǎn)走到黃花梨木靠背椅上坐著,接過林夫人送到手的茶水,喝了一口。室中安靜片刻,林修遠(yuǎn)閉著眼睛休憩,若非放在膝上的手指在輕輕敲打著,大約要以為他睡著了。林夫人猶豫片刻,還是試探著問道:“咱們和韓國公府是親家,有點來往也很正常吧?就算是祈王做了皇帝,平王敗了,也連累不到韓國公府吧?”“瞎說……瞎說什么!”林修遠(yuǎn)睜開眼睛,忙不迭厲色阻止道,“這事兒能隨便掛嘴上說?”林夫人道:“這不是沒外人在么!老爺就跟我說說如今的情勢吧,我也好安心。難道老爺就不擔(dān)心蘊兒么?”林蘊是韓國公府的媳婦,兩個人自小疼愛這個女兒,難怪能生出林蘊那樣心直口快的女兒,這林夫人也是性情直爽的。林修遠(yuǎn)有點無奈,淡淡道:“都是小道消息,不是準(zhǔn)信兒。你先出去吧?!?/br>林夫人見丈夫鐵了心不告訴她,也只好作罷。待她離開后,林修遠(yuǎn)又閉上眼,心頭思量著今日中書令馬卓文大人對他說的韜光養(yǎng)晦四字。中書令和東臨侯關(guān)系極好,這幾年榮成田能一躍成為朝中重臣,二品侍中,這位馬大人可是功不可沒。景元帝駕崩后最安穩(wěn)的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