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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狐貍叔叔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0

分卷閱讀100

    時,魚薇有點(diǎn)心氣不順:“但步徽發(fā)燒了,這怎么也怪不到你頭上啊,又不是你讓他發(fā)燒的?!?/br>
步霄握著方向盤,很淡地笑笑,接著正色起來沉聲道:“還是要怪我的……”

魚薇很疑惑地望著他,一時間不知道說什么,就聽到步霄下句話,她才真的是愣住了。

“這個世界上有兩個人,問我要什么我都會給,一個是你,另一個是他。”步霄深吸一口氣,緩緩?fù)鲁鰜恚骸白屛译S時隨地替小徽去死,我也沒理由拒絕……是我欠他太多。”

這話是什么意思?魚薇看著步霄不像是開玩笑的表情,相反有點(diǎn)嚴(yán)肅,他打了一把方向盤掉頭,聲音說不出的疲憊,唇角卻是上揚(yáng)的還在笑:“回家吧,不管去了哪兒,還是要回家的?!?/br>
原本說好要去附近的一個度假村過夜,最終還是作罷,魚薇還沒弄明白是為什么的時候,步霄已經(jīng)把車掉頭朝著G市市區(qū)開了,她這會兒隱隱有種猜測,他還是在愧疚。

他在知道步徽很痛苦,此時發(fā)了燒,過得不好之后,步霄有種無法再自顧自地逍遙、快活下去的感覺,他無法心安理得地跟自己在一個誰也看不見的地方輕松度日,并不是因?yàn)榕氯丝匆?,而是眼睜睜看著這一幕幕反而開心不起來、心懷愧疚的人,是他自己。

到底發(fā)生過什么,他剛才那句“欠他太多”肯定是有隱情的,魚薇看得出步霄避開了那個話題,知道他不想提起,一件事他連提起都想逃避,她絕對不會逼他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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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步家老樓,今天格外安靜,步徽的房間已經(jīng)收拾出來了,但還沒來及換新家具。

步徽燒還沒退,這會兒渾身都冷,牙關(guān)打顫,被子里像是被汗?jié)窳?,汗水涼了之后貼在身上更冷,他夢夢醒醒之間似乎看見了很久都沒記起的畫面。

一個盤子里還剩最后一塊紅燒rou,他坐在四叔對面,兩雙筷子在爭搶,他那么小,連筷子都用不利索的,還沒搶到rou,手里的一根筷子早就飛出去了,他哇的一聲哭出來,頓時一個鍋鏟子啪的一下打到四叔的手,那個教訓(xùn)四叔的女人的身影他一直看不清楚,只有個很兇悍的聲音:“老四,你是個當(dāng)叔叔的,別跟小徽搶!”

他猛地一睜眼,畫面和聲音全沒了,步徽有種所有力氣都被猝然抽離身體的感覺,他沒想太多,只想著那塊rou最后的確是進(jìn)了自己嘴里的,但他怎么就想不起來到底是什么滋味了呢。

那塊紅燒rou的滋味就跟有親媽疼的滋味一樣,他已經(jīng)漸漸地、不知不覺地忘干凈了……

而且她也不是一塊紅燒rou,魚薇是個活生生的人,她是四叔的,四叔也絕不可能像讓一塊rou一樣,把她讓給自己。

他苦兮兮地在想什么,步徽勸自己別想了,都忘了,可睡著了還是夢見了她,夢里她忽然出現(xiàn),朝著他走過來,表情有種哀傷和溫柔,她小心翼翼地望著自己,輕輕地說道:“步徽,我其實(shí)是逗你玩兒的,我不喜歡你四叔,惹你傷心了嗎?”

連一秒鐘的快樂都沒有,步徽下一秒醒來的時候只看見頭頂?shù)臒糌W粤林?,明晃晃的,只有步靜生坐在自己床沿,父親的背影有些佝僂,他忽然想吐,坐起來,喊了聲:“爸,我要吐?!?/br>
聽見動靜,步靜生趕緊回頭,兒子嗓子還是啞的,他聽著心疼得要命,悶不吭聲地把盆端起來,拍著步徽的后背,讓他吐完,剛才他吃的藥全吐出來了,一股子苦味,看著他吐干凈,又鉆進(jìn)被窩里,背對著自己睡下,步靜生的表情在燈光的暗影里,因?yàn)槌聊?,變得很是僵硬?/br>
他實(shí)在是受不住了,昨天找不見兒子的一夜,他就已經(jīng)要崩潰了,他跟著姚素娟去了小徽輔導(dǎo)員家里,按著電話簿上的號碼一個個給兒子同學(xué)打過去,還是找不著人,最后要去報警的時候,他坐在派出所門口無助地哭了,自己確實(shí)是個懦弱無能的窩囊廢,但找不著兒子、又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這種事,他真的無法再經(jīng)歷第二次。

姚素娟從門外走進(jìn)來,剛掛上電話,看見丈夫坐在床邊,模樣僵直得如同一個傀儡,眼眶還紅了,她真的不知道該說什么,覺得他還不如整天窩在屋里,對著佛龕看上一整天要讓自己省心。

但孩子一夜找不見人這種事,在步家算是天塌的大事,因?yàn)橹敖?jīng)歷過一次,總讓人心有余悸,昨晚小徽失蹤了這么久,就連老爺子都徹夜沒合眼,恨不得把老四叫回去千刀萬剮了。

“老四人呢?”步靜生沉默了很久,像是又活過來一樣,慢慢轉(zhuǎn)過臉問道。

“他有事兒。”姚素娟胡亂應(yīng)付,決定替步霄瞞著,總不能說他帶著魚薇出去玩兒了吧…

剛才她打電話給步霄和魚薇,兩個人都打不通,后來老四回電話時,就連她都快要張嘴罵人了,這節(jié)骨眼,老四竟然還能帶著魚薇出去,他是真的心大,還是完全不在乎?他跟魚薇戀愛這事的確沒錯,畢竟感情是無法強(qiáng)求的,小徽剃頭挑子一頭熱,要傷心是早晚的,但他侄子都這么傷心了,他一個當(dāng)叔叔的,竟然也不來化解一下。

姚素娟看見步徽燒還沒退,又沉沉睡去過去的樣子,嘆了口氣,也是,就算老四回來了,小徽也不想看見他,還化解什么,叔侄倆就這么鬧掰了,短時間內(nèi)絕對不可能好起來。

房門被推開時,姚素娟趕緊迎上去,私人醫(yī)生進(jìn)屋,走到床邊檢查了一下吊瓶,出門時對著她使了個眼色,走到門外她聽見醫(yī)生小聲問了句:“姚小姐,血型這一欄是不是填錯了?令郎跟你的……”

“沒填錯,我不是他生母。”姚素娟淡淡地把這一句深埋心底的話重新提起。

明明什么都過去了,這十幾年來,家里一天比一天要好,公司越做越大,老二也在B市混得風(fēng)生水起,老三就更別提了,總裁當(dāng)?shù)煤芰?,老四雖然還是老樣子,不怎么靠譜,但錢掙得說不定是家里最多的,小徽也是燒了高香了,考上了G大,從他十三歲那年喊自己第一聲“媽”開始,他就對自己越來越好,最近有了出息,她過生日,竟然還想著給她買包……一切都順風(fēng)順?biāo)?,像是步家祖墳冒了青煙似的,怎么一夕之間又要舊事重提。

姚素娟心煩意亂地走到二樓樓梯邊,剛要下樓,看見一個人正慢悠悠地踏上樓梯,穿著那件常年不換的黑色外套,嘴里叼著煙,雙手插褲兜,還能是誰?

步霄一抬頭,看見大嫂神色疲憊的樣子,也輕輕嘆了口氣:“嫂子,小徽退燒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其實(shí)我一直在嘗試加更,然而未果_(:з」∠)_

大家可以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