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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的盒子帶了過來,里面是周允鈺讓陶義準備的一些簡單的祭奠用品。夏日中午的太陽特別毒辣,沒多久,周允鈺就拉著舒瑤往回走,到馬匹前,他才放開舒瑤,整理馬鞍,還為等他抱舒瑤上馬,就見她回頭看向了墓碑,而后才又轉回來。“您見過我母親嗎?”舒瑤主動握住了周允鈺的手,并牢牢牽住,抬頭問著他。“嗯,見過,很美麗很溫柔,”周允鈺低聲給舒瑤回答,這還是舒瑤第一次這么主動,雖然他并未有就此打動舒瑤的想法,但對于這樣的意外之喜,也欣然接受。舒瑤笑了笑,又忍不住握緊周允鈺的手,而后輕輕地道,“謝謝你帶我來,真的,謝謝你……”此行,是舒瑤完全沒有想到的。她笑中帶淚,全然感動,全然感謝,讓周允鈺覺得為她做任何事情都值得,“我們自己不需要說這些,以后每年清明,我都帶你過來看她們?!?/br>“嗯,”舒瑤點頭,一眨眼睛,滾下那顆晶瑩的淚水,對于未來,她已然充滿了期待,對于京城,似乎也不再是那么陌生了。這里是她母親一生所在的地方,也是周允鈺成長的地方,現(xiàn)在也成為了她的歸宿了。他們騎上馬從小土坡下來,又到了小溪邊,正要淌過,卻見周允鈺突然勒住前行的馬兒,他鼻翼動了動,血腥味兒,目光微凝,就見原本清澈見底的溪水里多一層淡淡的血沫兒……周允鈺策馬后退出溪邊,抱著舒瑤一躍落地,舒瑤依舊牢牢地被他擁在懷里,他手勢一比,隱藏在他四周的暗衛(wèi)全部圍了過來,將他們完全護在了中心。舒瑤瞪圓眼睛,看著仗勢,她立馬閉緊嘴巴,盡量放松自己的身體,隨周允鈺帶她行動,她武力全無,卻絕不能拖后腿。暗衛(wèi)很有經(jīng)驗,很快就確定了淡淡血沫兒來來源,他們在小溪流的上游地方發(fā)現(xiàn)一具浮尸,“剛死不到半個時辰……”“尸體是西南王府的人……”西南的人身上都會一些特別的印記,特別是段王府的標致,十分好認。不用說,周允鈺也猜出是段之瀾回程遇到刺殺的人,而且看樣子還來勢洶洶,段之瀾帶來的府兵以一當十,全是好手的啊。這堂堂西南王還沒出京城多遠,就遇難死去,說段之瀾的死和他沒關系,都沒人相信,再接下去就該是西南反了,名頭就是為他們的西南王報仇了。而段之瀾離開的消息知道的人絕對不多,看樣子還是段之瀾身邊出了內鬼,這次行刺策劃估計和他那些不省心的兄弟脫不開關系,但卻還不是主謀,也是他先入為主,以為上輩子段之瀾無恙歸去,就以為這輩子還是如此。這種慣性的思維,還真不好擺脫,周允鈺凝眉思索,“秦力和陶義想辦法在京郊里找到方法回去報信,蕭崎和蕭樺跟著我,龍一你帶他們過去支援,”周允鈺根本沒有猶豫,當機立斷,如何他都不能讓段之瀾死。他們依言離去,前行的秦力帶著陶義跑遠之后,立馬就放出信號彈,只要再附近看到的暗衛(wèi),都會立刻趕來,他們也算是給段之瀾和周允鈺引開一部分注意力。“瑤兒別怕,我不會讓你有事的,”真正讓周允鈺覺得擔心的還是他懷里的舒瑤,他絕沒有想到,會讓舒瑤牽連進來,否則他如何都不會帶舒瑤今日出宮的。“我沒怕,”舒瑤的聲音還算鎮(zhèn)定,她此時唯一擔心的就是,自己會拖后腿,成為周允鈺的弱點。事實和周允鈺猜測的沒有多少出入,段之瀾回程沒超過半個時辰就連續(xù)遇到三批刺殺的人,而且最關鍵的是,他的人里還有細作,他們西南的信號彈全部壞了!他想起了送行的周允鈺,只能往回退走,護著他的五十府兵已經(jīng)死去了大半,剩下絆住那些刺客,讓他先行逃走,他早前就來這里看過言昭,對于這一代的地形還算熟悉,下意識就往這里來了,這才恰好和周允鈺等人撞上了。看著突然升空的信號彈,他就知道他賭對了,周允鈺果然還沒走啊。他府兵以一擋十,那么周允鈺的暗衛(wèi)就以一擋二十了,而且他們最關鍵的是都有各自擅長之處,用得好,一擋百都有可能。“往京城方向嗎?”蕭樺問著周允鈺,他和蕭崎全都拔出佩劍,護衛(wèi)一側,習武之人耳力極好,隱約,他們都聽到不遠處兵戈相交的聲音了。“不,往西北方向饒回去,”刺客謀劃已久,料定了段之瀾會想回京城搬救兵,這一路往東北京城方向回去,等于羊入虎口,若是他自己,他定然不懼,但他懷里還有舒瑤。而在京城里的蔣書玦卻是最先發(fā)覺不對的人,從段之瀾入京,他就一直注意段之瀾的行動,最先是有些敵意,但前日的談話之后,敵意就沒有了,多了云氏這段淵源,他們如何都不會成為敵人。“你說什么?”蔣書玦在他的書房里踱步了起來,他還沒來得及收回觀察段之瀾的人,自然第一發(fā)現(xiàn)了他的行蹤。“為何匆匆在今日離開?”他沉吟著卻不是在和稟報的人對話,而是獨自思量,按照段之瀾的性格,得知這些事情后,肯定會在京城多逗留一些時候,但他還是這么匆忙離去,最大可能是西南出了什么他必須要盡快回去的事情。這么看完全沒有問題,但他還是覺得這一行里,有大陰謀,特別是知道段之瀾在西南的遭遇之后,他越發(fā)如此覺得,如果他是段之瀾的敵人,也絕對不會想看他完好地回西南去,特別是段之瀾曾經(jīng)還那么大張旗鼓地尋找過去。有人不想段之瀾繼續(xù)活著,還不僅僅是西南的人,在京城里可還有一群老頑固,他們是絕不容許太祖皇帝有任何污點存在的,順元皇帝的污點也是他教導不力。“不行,就算只是猜測,我也得去看看……”蔣書玦沒想再多思考,大不了就是白跑一趟,白忙活一趟,他可不能在京城里出事,否則西南一定最先亂起來。然蔣書玦如何也不會想到,周允鈺和舒瑤也會牽連進去,否則他還真不能繼續(xù)這么冷靜思考下去了。他讓人給陳氏送信之后,就騎馬去了他在京郊的莊子,那上面的護衛(wèi)都是好手,有百來號人,蔣書玦腦筋轉了轉,還給他好久沒聚的那些朋友,發(fā)出邀約,一同前往京郊狩獵。他的人加上那些世家子弟的人,有這些人在,段之瀾只要逃進他們狩獵的范圍,如何都不會出事了。周允鈺帶著舒瑤和兩個暗衛(wèi)往西北方向去,迎面就是一座亂石嶙峋的大山,周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