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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其他小說 - 囚寵之姐夫有毒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9

分卷閱讀99

    要一起走很長很長的一輩子,如果可以,好好對待彼此?!?/br>
她垂了眸子,眸間不再月色迷離,暗得沒有絲絲光彩,沉吟半響,莞爾自嘲:“是啊,一輩子很長很長,誰知道能不能走下去?!鼻辶恋捻涌催^去,她只是淡淡而語,“那時候你說,我是水,左城是火。進(jìn)叔,水火不能共存的。”

局外人的比喻,卻恰到好處。他和她就是這樣兩個極端,相遇了,不是火殆,便是水盡。

說過的話毋庸置疑,進(jìn)叔辯解顯得倉促:“少夫人——”

進(jìn)叔的話,還未出,江夏初清冷截斷:“真是刺耳的稱呼,可以換嗎?”

進(jìn)叔抿抿唇,不言不語。

這意思明確:不能。

江夏初嘲弄的勾著唇角,臉上月光都變得冷曼。

進(jìn)叔嘆了口氣,無話可說,這兩個人,一個也拗不過。

月色透過護(hù)欄的縫隙,一層錯落的斑駁灑在地上的一盆刺葵上,江夏初緩緩蹲下,伸手,輕觸著葉,有些扎手,卻沒有縮回手:“都夏季了,這刺葵怎么還沒長出幼芽呢?”

葉子有些發(fā)黃,只有莖部隱約的青色,方能辨出,這盆植物還在‘茍延殘喘’著。

進(jìn)叔接話:“少爺已經(jīng)養(yǎng)了五年了,從未長芽生葉。”

這刺葵也怪,五年不發(fā)芽開花,卻也沒有枯萎,這性子真像極了主人的倔強(qiáng)。

江夏初忽地蹙眉,端起那植物,在手里端詳:“難怪不生長,原來是我種的那一盆?!?/br>
青瓷花盆邊緣摹印的梔子花已經(jīng)有些模糊了,不是五年前的模樣。

是她五年前留下的呢,這植物,這青瓷。竟還留著,那人,真是固執(zhí)得瘋狂。

進(jìn)叔忍不住多言了幾句:“少爺五年花了不少心思,不允許任何人——”

“砰——”

一聲脆響,進(jìn)叔到嘴邊的話突然戛然而止,眸子一緊,望著地上那一地零碎。

進(jìn)叔還未說完:少爺從來不允許任何人碰,視若珍寶。

如今,碎了……面目全非。

拭去指尖沾的塵土,江夏初緩緩抬起頭,輕描淡寫地說了兩個字:“碎了?!闭酒鹕?,用腳撥了撥散土,那刺葵在腳下滾了滾,孤零零地停在角落。江夏初攏了攏衣服,云淡風(fēng)輕地說,“也好,植物也一樣,有時候活著還不如死了。”

進(jìn)叔完全怔愣,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少爺又該難受了……

江夏初不在的時候,他的少爺不好,現(xiàn)在她在這了,他的少爺也不見得會好啊。

只是那人轉(zhuǎn)身,走了幾步,漫不經(jīng)心地說:“左城若是問起來,就說我討厭刺葵,尤其是——”突然頓住,她低頭,俯身,移開腳,撥弄著地上的泥土,“居然在這里?!?/br>
她揚(yáng)起手,一枚銀白的戒指還站著泥土。她蹲著,自言自語:“左城還真是無所不能啊?!?/br>
進(jìn)叔看著那戒指,不知所然,又看了看滾到角落的刺葵:“你不該毀了的,只是一盆植物,何必執(zhí)著呢?!?/br>
他沒有喊她少夫人,只是旁觀者而已,語氣里卻也含了斥責(zé)。

進(jìn)叔一臉冷沉,只是罪魁禍?zhǔn)讌s一臉輕謾,冷冷一笑,自言自語了一句:“只是一盆植物,左城比我執(zhí)著?!本o了緊手里的戒指,冷冷脧了進(jìn)叔一眼,風(fēng)馬牛不相及地說,“有時候,活著卻不是為了自己活著,所以不能死。其實(shí)死也是成全?!?/br>
她在控訴,在不滿,用這樣近乎幼稚任性的手法。

進(jìn)叔嘆氣,不知道是惋惜這樣了五年的刺葵,還是找了五年的人,終究什么也沒說。

很久,都沉吟不語,江夏初緩緩走到護(hù)欄前,抬手,張開掌心。

咕咚——手里的戒指墜到了樓下的噴池里,不見了蹤影。又轉(zhuǎn)身,嘴角不知在嘲弄什么。

近半的月色籠在烏云之后,天臺中央的木椅秋千晃蕩,暗影搖曳。

這秋千也是五年前的呢,曾經(jīng)她最喜歡的。

現(xiàn)在看起來,如何覺得扎眼極了。坐上去,蜷縮在秋千上:“若是他回來便說我睡了?!绷瞄_零散的頭發(fā),枕著手躺在秋千上,她蹙眉,“五年了,這秋千都染上了他的味道?!?/br>
她鼻尖都是左城的味道,滲著她的皮膚,感官,絲絲入扣,心,寒涼了幾分,似針扎過的疼痛。

她的秋千啊,曾經(jīng),她與jiejie一起蕩著,看著月兒,談天說地到天明。

月色依舊,只是故人不再,只留這窒息的氣息時時刻刻提醒著:她還活著。

閉上眼,月色不再映在眸中,她睡去,風(fēng),吹得秋千微微搖晃。

半響,那邊無語,進(jìn)叔探著身子輕聲喊著:“起風(fēng)了,少夫人進(jìn)去睡吧?!?/br>
那秋千上的人兒未動,只是風(fēng)動,發(fā)絲亂,秋千曳擺。

進(jìn)叔搖搖頭,嘆了口氣,離開天臺。

走到門口,進(jìn)叔詫異:“什么時候來的?”

成初影似乎聽不到,視線伴著昏暗的燈光落在天臺外的木椅上:“那盆刺葵,左城從來不舍得讓人碰一下的?!贝竭厱為_nongnong的酸楚,又似乎在笑,“若是別人摔碎了,左城一定不相饒,她卻如此踐踏?!?/br>
這個女人她憑什么?

成初影眸光忽然寒烈,脧著秋千上的女人。

進(jìn)叔搖搖頭,只剩無奈:“那本就是她的東西,自然只有她可以,少爺愿意,外人哪有資格說什么?!?/br>
那個外人包括成初影,也包括進(jìn)叔自己。左城就是這樣一個人,他會庇護(hù)很多人,但是那個很多人也只是外人而已,即便相加總和也抵不過江夏初絲毫。

“我們都只不過是外人?!边M(jìn)叔補(bǔ)上這么一句,“即便我也姓左。初影,不要忘了這一點(diǎn)?!?/br>
成初影仿若未聞,丹鳳眼猝了一層陰鷙的冷,有種肆意的陰森,在臉上,在言語:“她還總以為生不如死的只有她一個呢,卻不知道有多少人跟著她生不如死?!彼凵皲h利,江夏初便是她眼里那根刺,怎么看都是疼。

那個多少人,包括左城,還包括她自己。

江夏初啊,她只記得自己悲慘的過往,卻看不到有些人卑微的現(xiàn)在。

成初影眼里的火光蔓延,滋長了一種叫做嫉妒的東西。

進(jìn)叔旁觀者清:“初影,少爺與她的事情,權(quán)當(dāng)看不見、不知道吧,你一向聰明的。”

她恍然失笑,自嘲荒涼的痕跡在嘴邊濃烈:“我很聰明的,我都恨我自己知道的太多了?!彼D(zhuǎn)眸,看著進(jìn)叔,“那年,里街,他的手會救人是因?yàn)樗???/br>
進(jìn)叔微微詫異,垂眸,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