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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只說那兩人對你能否繼位有著顛覆一般的影響,卻不能算出是好是壞?!标愑霭仔θ莞?,畢竟能看到眼前的人勃然變色,是他一生難有的幾個挑戰(zhàn)之一,“如今那兩道星芒已經(jīng)熠熠發(fā)光,事已成定局——慕容巖,你當不了皇帝了。”殺氣,彌漫了整個庭院的殺氣,濃烈而冷酷。陳遇白身上的黑發(fā)與黑衣為這無形的氣所驚掠,竟然無風自動。他不以為意,輕撣衣塵般動了動蒼白修長的手指,就將那撲面而來的殺氣化的無影無蹤。慕容巖垂著衣袖,不言不語,面無表情,卻已是危險至極、一觸即發(fā)。良久,他忽然一笑。漫天的殺氣隨著他這一笑,頓時煙消云散,院中的花樹重又輕展枝蔓,仿佛依舊是晚春爛漫好時光,一點無恙。只是兩人身后屋檐之上,兩只方才歡快啄食的小鳥,此刻已經(jīng)毫無生氣的靜靜躺在那里。“算了。你不愿就不愿吧。我不逼你?!蹦饺輲r又恢復到那溫柔從容的二皇子殿下,溫柔而和氣的笑著,“不過……同門師兄弟一場,你不幫我,我卻還是要眷顧你這個師弟的——算人不算己,遇白,你自己一切小心?!?/br>先前那樣的殺氣凜然里都一派自若的陳遇白,忽然就臉色微變。星宿推演與奇門八卦師承一脈,如慕容巖所說,算人不算己。換言之,陳遇白能算出千里之外素未謀面之人的一生,卻不能知曉自己未來的任何一幕。世人都說國師大人謫仙降世,但他畢竟不是真的神仙,他有七情六欲,以及渴望知曉的事。陳遇白臉上一陣陰晴不定。慕容巖卻灑脫一笑,衣袖輕揮,毫不遲疑的往外走去。“出征那日,盯緊大皇子?!鄙砗箜懫鹄滟穆暰€,他驀地停下腳步,連呼吸都屏住,只聽陳遇白聲音更輕:“你想知道的事,到時自然會有答案?!?/br>“好?!蹦饺輲r暗自長舒一口氣,轉過臉來,他面上又浮現(xiàn)出傾倒萬千上京少女的溫柔笑意,“我就不說多謝了?!?/br>年輕的國師冷笑了一聲,轉身而去,連再多看他一眼都未曾。**國師府外十里之內沒有人煙,景色卻極好。路兩旁桃花已落盡,此時開的正好的是梔子花,沿路連綿的花樹如雪山一般延伸著。慕容巖騎在馬上一路過去,只覺肺腑之間滿是那艷俗香氣。那謫仙似的人,居然愛這種凡品俗花。他拿馬鞭卷了一支,冷冷的笑。陳遇白為什么最終松口了?因為這世上論星宿推演,除了他自己外,慕容巖最強。他們兩人是老國師僅有的兩個徒弟,國師位傳給了陳遇白,但其實老國師更偏愛的弟子是慕容巖。當年慕容巖與姚遠密謀大事,老國師早已掐指算出,卻并沒有揭發(fā)他,反而甘愿折二十年陽壽,為他推演星宿算成事關鍵。那兩顆至關重要的星宿圍繞在慕容巖的帝王星周圍,那時還是黯淡無光的,老國師預言,假以時日,事成或敗,只在這兩人身上。其中一人正是慕容宋——正宮皇后所出唯一嫡子,擁有大夜王朝最純正高貴的血統(tǒng),從一生下來起便是皇儲的最佳繼承人。這么多年來慕容巖無一刻不將他帶在身邊,教他護他,無微不至,慕容天下那么多的子女里,一母所出的親兄弟都有好幾對,可沒有一對能比的上他們之間的兄弟情意。慕容巖將這個六弟教的這樣好:天真活潑,率性妄為,心地純良,萬事不憂。大夜王宮之中,沒有哪個皇子的日子能比慕容宋過的更愜意舒心。到現(xiàn)在,只要慕容巖需要,阿宋甚至心甘情愿為這個二哥去死,不用說相讓一個他壓根不在乎的皇位。更何況,被教的那樣“好”的阿宋,根本沒有實力與慕容巖爭奪皇位。當初老國師并沒有算出那兩顆星宿對他是主“妨”還是主“助”,但從阿宋身上推測起,另一人應當也是于他有益的。紀南是將星,如果另一人真的是“他”的話,或許會成為他的左臂右膀,為他打下半壁江山?馬鞭上染了梔子花的汁,揮舞間花香繚繞,味道淡一些,也沒那么難聞了,慕容巖嘴角勾起一抹笑,仿若那天下已如□駿馬,任他馳騁……作者有話要說:新同學看這里:是我的第六篇文,是“暗夜”系列的第一篇。前面五篇文合稱“流光”系列,全部是現(xiàn)言,全部網(wǎng)絡版已完結。兩個系列之間也許會有類似前世今生的因果聯(lián)系,但是沒有必然的關聯(lián),我寫的任何一本書,都可以作為單獨的文來看懂。所以新同學請不必害羞,熱烈大膽的來撲倒我吧~我全部的文都在這里面:1010、第十章...第十章、小衣下面竟還有一層,并不是衣,層層疊疊的是一掌寬的白布,從上到下,有的地方薄有的地方厚,如第二層皮膚般,緊緊貼在紀南身上,將“他”的上身捆的毫無凹凸線條。出征那日怪的很,明明吉時是申時,卻叫了寅時就集合。離天亮還早,廣場四周點滿了大支的松木火把,在高臺之上國師嗓音清冷的祝詞中,嗶嗶啵啵的燃著。皇帝坐在主位上,左手邊站著眾大臣,右手邊則依次坐著各皇子。慕容磊自然坐第一位,幾乎就在陳遇白背后。紀南穿了鎮(zhèn)南王妃特意趕制的銀白色盔甲,早春小樹一般清秀挺拔的站在將領隊伍之中。大將軍果然一點沒料錯,出征之日擬定之后,任命詔書便立即下來了,紀南被封為此次出征的副將——繼大哥紀東之后,紀家這一輩又出了一位將軍。國師的祝詞長且優(yōu)美,聲音也悅耳飄渺如同天上仙樂,紀南聽著聽著,不禁走神,視線停留在大皇子身上:似乎是不堪凌晨時分的涼氣,這夏初的天氣,他居然還裹著一件紫色裘狐,倦倦的倚在位子上,雖優(yōu)雅有足,卻還是顯得面色蒼白。隨著時間越來越長,國師毫無半點結束的跡象,大皇子眉頭越皺越緊,緊抿著唇,神色頗為燥郁。上京城里一直暗暗流傳著這位大皇子的一些閑言碎語:據(jù)說他身患一種奇病,每晚須服用一種特制丹藥才能入睡,而那丹藥以人血為藥引,極利害也極傷身,大皇子服下之后時常意識不清,發(fā)狂或者嗜睡不起,因此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