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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俊朗,神色淡然,仿佛沒事一般。我心頭一酸,怎么?他終于想起要過來看我了嗎?不由得澀然地笑了笑,輕聲道:“王爺今天怎么會(huì)得空過來瞧我了?你不是很忙么?我沒什么,只是無聊,在這里走走,我嫌她們煩,所以讓她們出去了。”東方汐慢慢地走到我跟前,目光停留在我的臉上,淡淡道:“哦?她們怎么煩你了?就為了讓你吃藥?”我怔了怔,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他,冷聲道:“我吃不吃藥,什么時(shí)候吃藥,干她們什么事?”東方汐的手輕輕撫上我的肩,我禁不住輕微一顫,卻聽他嘆氣道:“心璃為何還這般任性?自己的身子,應(yīng)當(dāng)好好愛惜才是。”我不禁有些賭氣道:“我愛不愛惜自己的身子與你有何干?你那么忙,管我做什么?”他嘆了口氣,收回了手,我竟有一分失落,強(qiáng)忍住了不回頭看他。他在那些落葉上慢慢地踩了一下,又一下,發(fā)出吱吱的聲音,在這寂靜的院里,顯得格外冷清凄然。他頓下了腳步,輕聲道:“本王這幾天的確是太忙,顧不上你,心璃在怪本王么?這些落葉,這么厚了,為何不讓他們掃干凈?”我淡淡道:“不用。就讓它這樣吧。我覺得挺好的。這樣……才能真正切切地感覺到秋天是什么滋味?!蔽乙娝凵⒆?,又道:“王爺要做什么,只管去忙,不必?fù)?dān)心我。反正我現(xiàn)在什么也做不了,王爺大可不必怕我再做出什么不顧身份的事來?!?/br>他頓了一頓,抬眼來看我,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卻沒有說話。我又低下頭道:“是心璃不知輕重,竟然自以為是,活該受這些罪。不吃藥算什么?!最好……永遠(yuǎn)都不用再好!”東方汐皺了皺眉,道:“心璃這可是在跟本王賭氣?”我忽笑道:“賭氣?王爺想到哪里去了?心璃怎么敢?心璃不過是在后悔……”東方汐沉聲道:“后悔什么?”我看了他一眼,慢慢地在那落葉上一圈一圈地走,和著那清晰的吱吱聲,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只是在后悔,自己為什么那么不知天高地厚?!”東方汐直直地看著我,似在研究,卻又忽然斂了眼光,沉聲道:“你不要想太多,好好保重身體。你既然已經(jīng)嫁進(jìn)明南王府,這一輩子便是注定的明南王妃,無論你怎么想,怎么做,都無法改變這個(gè)事實(shí)!”我渾身一震,心已經(jīng)沉了下去。注定?!是啊,那桃花樹下的一番陰差陽錯(cuò),已經(jīng)注定我逃不掉這明南王妃的宿命!再或者說,在翠微山上,從他出手救我的那一瞬間開始,我就無法再擺脫與他之間的種種糾纏。我來到這里,注定會(huì)遇上他,注定會(huì)與他交集。我抬起頭來看他,眼中禁不住的一陣哀傷,為什么?為什么偏偏在這個(gè)時(shí)候,我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已經(jīng)對他動(dòng)了情?他不是從來沒有懷疑過我,他也從來不曾真正縱容過我,他從頭到尾寵愛著我,卻又處處留心著我。他決定要我,但卻并不全然信我,既然這樣,我為什么還要對他動(dòng)了心?他見我幽幽地看他,眼光微閃,袖袍輕動(dòng),卻沒有動(dòng)作。我黯了眼色,輕輕嘆道:“王爺說得對。我是注定的明南王妃。這個(gè)事實(shí)已經(jīng)無法改變。你放心,我現(xiàn)在什么也不想,只想安安靜靜地一個(gè)人呆一會(huì)兒。你……請回吧。”說完,我直直地往屋里走去,胸口的疼痛越來越清楚,越來越沉重。我死死地?fù)沃?,一步步地往前跨,眼看著那門檻就在眼前,卻終于撐不住,眼前一花,腳下虛軟,連忙扶住那門框,閉了眼,輕輕地喘氣。他的手伸過來,扶住了我的胳膊,我緩了一口氣,慢慢地掙脫他的手,定了定神道:“妾身想歇著了,王爺請回?!?/br>他沒有作聲,也沒有動(dòng)。我撐著一口氣,獨(dú)自走到軟榻邊坐下,撫著胸口,喘了兩下,方才喚道:“碧葉!”碧葉應(yīng)聲而入,見了東方汐,連忙行禮,他看了我兩眼,淡然道:“好生伺候,讓王妃按時(shí)服藥!如果有半點(diǎn)差錯(cuò),你們……就不用再侍候了!”說完,不待我發(fā)話,轉(zhuǎn)身而去。我只是躺在床上發(fā)呆,不服藥,也不想吃飯,急得碧葉昭然無法。直至天色黑盡,我依然只是躺在床上,碧葉無法,只得將文昕請來,盼著文昕能勸勸我。文昕見我神色木然,疼惜道:“小姐這是何苦?就算是天真的塌了,還有文昕在。為什么這般不愛惜自己?”我恍惚笑道:“天塌了?!天若是真的塌了,反倒好了。一了百了,我也不用這樣煩惱?!?/br>文昕急道:“小姐這是怎么了?以前就算是被老爺罵上幾天,傷心難過,也不至于這樣糟蹋自己的身體!如今是出了些事,可……小姐若是這樣消沉下去,恐怕不僅于己不利,而且還會(huì)牽累他人!”我閉了眼,嘆道:“是啊,文昕你說得對。我真是沒用,我才是那天字第一號的大傻瓜,不值得你們這樣為我cao心!”文昕道:“小姐這是說的什么話!文昕跟了小姐這么久,難道還不明白小姐的心意?!你就是太執(zhí)著于情份,老想為身邊的人打算,事事都要大家開心高興,才會(huì)總是委曲求全。你若是一直這樣,文昕……”我慢慢地朝她看去,只見她眼有淚光,似確已傷心,不由得抬起手來,握住她的手,輕輕道:“文昕快別這樣,我受不起。我真是傻……不,我是蠢,蠢得以為身邊的人都可以相信,蠢得以為人人都不會(huì)沒有良心,蠢得以為人人都會(huì)重情義……唉,我真的太蠢,不明白這人世間的權(quán)利斗爭,根本就狠毒得可以隨意輕賤人的生命!我還蠢得以為自己可以擁有單純的愛情……”文昕嘆道:“小姐!”我閉了眼,揮了揮手,微弱道:“你什么都不要說了,你去吧。我什么都不想做,也不愿想,你去吧。我要一個(gè)人呆著?!?/br>文昕站了半晌,見我閉眼不語,只得走了。我迷迷糊糊地睡去,仿佛又看見阮心璃在園子里寫詩,卻見阮修之立在一旁,眼光閃爍不定。娘也死死地看著我,心事重重。突然之間,那阮修之拿起一樣藥丸,放進(jìn)娘的嘴里,我驚惶難安,想叫卻不叫不出聲,急得一身是汗,掙扎了半天,猛然醒了,只見窗外夜涼如水,一室冰冷。[第二卷:第59章痛定]我一會(huì)迷糊,一會(huì)清醒,也不知道自己究竟睡了多久,只覺得日光在床前慢慢地游移,從東往西?;秀遍g聽到昭然與碧葉在爭論。碧葉急道:“不行,小姐再這樣下去,就算是鐵打的身子也會(huì)受不了的!我們還是趕緊報(bào)告王爺吧!”昭然道:“你瘋了嗎?王妃現(xiàn)在這個(gè)樣子,告訴王爺,你我還有活命嗎?”碧葉惶然急道:“那可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