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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您要的血蛤粥?!币粋€柔弱的太監(jiān)聲音。“……輕聲點”一個溫熱的呼吸聲掃過我鼻尖,“擱在那里,退下吧?!?/br>一陣細細簌簌的衣帛聲,他輕手輕腳的在我身邊躺下,輕輕的喚著,“湮兒……起身……該吃些東西了?!?/br>半晌,嘆一口氣。伸著手臂將我蜷在懷里,溫熱的觸感落在我的唇上,一股香醇濃稠的粥汁便順著他的舌緩緩的渡到我的嘴里。呻吟一聲,許久,一只手緩緩撫上我的臉,一寸一寸的摸著。“皇上駕到……”那只手還停留在我的臉上絲毫沒有拿開的意思。靴子聲由遠至近,細細的來到榻邊,榻上一沉,輕微的晃動了一下。一個聲音悶悶道,“太醫(yī)怎么說的?!?/br>“太醫(yī)也沒怎么說,只是開了幾處方子,說是她身子虛,又氣急攻心所以才會吐了些血……只是,為什么還不見醒,都這么些日子了?!?/br>“這群沒用的東西,平日里沒事盡給朕開些藥,現(xiàn)在有事了卻連個人也醫(yī)不醒。”在我臉上正流連忘返的手突然憑地里一抖,似乎被人硬生生抓住了似的“……你到底還想摸多久?!?/br>“皇兄,她是我?guī)淼?,我喜歡她?!?/br>“可是你別忘了……她將來會是乾國的一國之母?!?/br>停留在我臉上的溫熱的觸感,突然沒有了,似乎被人抽離了。榻上陷得更厲害了,似乎有些晃,有人掙扎的聲音。一個聲音隱忍著怒意,似乎大了些,清晰了很多,是詩楠的聲音,“皇兄……看來忘記事的人是你……別忘了,乾國的王是沒有資格娶天命女的?!?/br>“是啊,所以你情愿請命去做一個寵男,也不屑要著這乾國的王位……可是,我的好弟弟,你別忘了,皇祖訓可以改,更何況這幾百年了……父皇那么疼愛你,沒有教過你么……皇權就是一切?!?/br>“你……”“楠兒,你也不小了,天命女的事你從小聽到大……當初是她挑起了各國的混戰(zhàn),也是她平息了各國和南納族的紛爭……你只是一個皇子,如今我登基了,你頂多是個王爺,怎么和其他各國爭?!?/br>一陣抽氣聲,詩楠暗自低吟了一下,似乎很痛苦。“……況且……我愛她并不比你少,我的弟弟?!痹娢趵淅涞恼f道,“再過三日,不管她醒沒醒,封后大典照常舉行?!?/br>悶哼聲,榻晃動了一下,那人便走了。詩楠半晌不語,我偷偷睜眼瞄向他,只見他垂著頭枕在膝上,那雙白皙瑩潤的腕子上有著一道青紫色的淤痕,似乎是剛剛那個可惡的乾王弄上去的。似乎是感覺到了我的目光,他徒然抬頭看向我這邊,喃喃道,“湮兒……你醒了么……”卻只看到我閉著的眸子,最終失望的摸索著爬到了我身邊,伸著手將我摟在懷里,靜靜的,寢殿里安靜極了,可是我的左肩卻被他濕潤了一大塊。——————————————————————————————————逃宮“快稟報皇上,湮主子醒了?!?/br>暖香縈繞,空曠的大殿里傳來一陣淅淅簌簌的衣帛皮靴聲,小太監(jiān)們垂著頭雙手恭敬地捧著檀香盒子跪在我面前。“湮主子,伺候您更衣。”“湮主子,小的伺候主子您洗漱?!?/br>寒,我說什么呢以前在后湮宮一早起來起身伺候的都是些美男,我居然挑三揀四,不知道珍惜,十逢八九都是親自動手洗漱穿衣……現(xiàn)在,報應來了吧,伺候的都換成太監(jiān)了。“把鏡子拿來?!?/br>我呆呆地望去,模糊泛著黃暈的銅鏡里一個女子盈盈的笑著,只是水波流淌的眸子里泛著悲涼。蹙眉捻起盒子里的螺子黛輕描秀眉,用小指挑一點嫣紅抹在唇上。閉上眼睛,恍惚了片刻。“你終于醒了……”徒然一驚,銅鏡里映出一張威嚴有著帝王般迫氣的臉,只是那近得快要貼著我耳畔的低吟和那鋒利得如刀的眸子卻泛著一絲難得的溫柔。輕輕扯著嘴角,不理會。其實,我一直都是醒的,不知道的是你們……只是,乾王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掃一眼,周圍的太監(jiān)們不知在什么時候就已經(jīng)悄無聲息的退下去了。高大的身影黑壓壓的襲過來,一只大手使勁的抓住了我的,抬眼望去,眼前這個人的眸子里閃著一絲狠絕,“你是不是又想躲我了,卿湮,沒有人能把你帶出去……冊后大典即日舉行?!?/br>手很疼,抽手雪白的腕子上紅了一大塊,瞇著眼不去看始作俑者那眸子里翻滾的深切悔意。我淡定的挽起袖子拾起碧縷盒,繼續(xù)用小指挑起里面的唇脂對著銅鏡輕輕抹著……一屢殷紅似血如泣……“你,冊后大典午時就舉行,湮兒”一聲嘆息拂過我的耳畔,帶著蠱惑的味道,“只要你心甘情愿作乾國的一國之母,到時候為夫一定助湮兒滅了清剿后湮宮的那群勢力?!?/br>我身子一顫撇著頭,無聲的看著他緩緩將我的手十指相扣,舉起,然后被他穩(wěn)穩(wěn)的移至他的唇邊。柔軟的觸感,一個溫熱濕潤的東西輕輕掃過我染著唇脂的小指,卷著它,輕輕吮吸著,他的眸子始終都牢牢鎖著我的臉龐,像是要把我看透似的。心里一陣冷笑吶吶的縮手“你會告訴我,是誰讓后湮宮消失的么……”他深邃的眸子一亮,注視著我,勾著唇,許久吐著三個字:“暗剎舐”——————————————————————————————————厚重的金縷霞冠繁瑣的幾層大禮服將我壓得快透不過氣來,被太監(jiān)小心翼翼的攙扶到了紅毯的大殿上。四處寂靜無聲遠遠的一個清幽的眸子凄怨哀涼的注視著我,淡紫色的身影佇立著,在眾臣中很搶眼。一步兩步、三步高處那個帝王彎著嘴角的笑意,起身向我這邊踱來,展袖朝我伸著手。“跪拜?!?/br>一個高嗓子嘹亮的響起……原本該跪拜的眾臣卻一個個紋絲不動。我不露痕跡的勾嘴輕輕一笑。身邊那個王忍著怒意,朝禮官掃了一眼,那人顯然是被嚇住了臉上煞是蒼白,下擺的袍子隱約抖著,清了清嗓子,又提高分貝喊道,“跪拜。”眾臣們還是穩(wěn)穩(wěn)的站著不動。“你們是反了不成!”低沉含怒的聲音在安靜的殿中很是刺耳。乾王似乎氣得不輕,那雙威懾力十足的眸子危險的半瞇著,掃過那些佇立著沒有動靜的臣子們。“皇上,”一個老臣子伏倒在地,趴著身子,低著頭一步步跪爬著,“乾國之母萬萬不可冊立一個來歷不明的女子啊。”是,這句話沒錯,恐怕他還沒把心里話說明。那就是,不能冊立一個一忽男忽女的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