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群雄會
“在下還有兩年就是及冠之年,這也是家中長輩所定必須娶妻生子的最后年限。所以,在下此次返歸天朝,除了希望縱覽故國大好江山,唯一的目的,卻是為了給自己尋幾房佳妻美妾?!?/br>張知秋說到此處,故意略略一頓,眾人果然露出了急為認真地神情。“這些軟甲,原是長輩們給在下未來地妻妾們準備的。所以,無論給多少金銀,這些長者賞賜給內(nèi)眷的東西總是不可能賣掉的!這些軟甲也只能是我的妻妾們才能穿著!”張知秋微笑著發(fā)表了自己外軟內(nèi)硬的“老婆宣言”。涉及到“海外仙山”的老輩,這個分量就太重了。在座之人雖然也俱都號稱是手眼通天之輩,但也畢竟不是帝國的一等權(quán)臣,不能一手遮天不是。就是他們今日想謀奪這幾件防彈衣的終極目標,其實也都不是為了自己女兒或是自己享用,而是準備拿來討好各自的靠山和主子的。他們今天能搶先一步坐到這里和張知秋“開價”,也不過就是仗著自己得到消息的時間要搶先一步,只要他們出了這個大廳,有的是比他們更牛的大佬出面,不過那時也就沒有他們什么事了。畢竟是事關(guān)生死之事,古今中外就沒有幾個人能看得開、放得下的。在座幾人之中,對此最沒有什么野心、奢望的,就是順天府推官陳唐山了,他此刻能大模大樣地坐在這里,除了自身職位是主要原因以外,其實也已經(jīng)是沾了自己女兒的光。更何況這事成與不成,都與陳唐山?jīng)]有半點的關(guān)系,根本就不是他這個級別的小官所能置酌的。不過,此刻陳唐山當然也絕不會傻到跳出來去做那只兩面不討好地出頭鳥。大廳上陡然間一時沉寂下來。周大同作為主人,自是不好冷場太久。見此情形,輕咳一聲就待發(fā)話,管家卻是急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慌里慌張,成何體統(tǒng)!”周大同這次是真的有些怒了!這幾天周大同肝火旺盛,很容易就會發(fā)怒,更何況這令他丟臉抹黑的事是一件接著一件。不說以前,就是剛才林仙兒和周若柳直闖客廳,就已然又被人看了次笑話,可周大同卻也是只能硬生生地吃下這個“鱉”,但眼下這個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老管家也是這樣,卻讓他實在有些掛不住臉了。“可是有何要事?”正要發(fā)怒的周大同在自己話音將起的瞬間忽然醒悟過來:這跟了自己幾十年的老管家絕非莽撞不懂規(guī)矩之人,要沒有大事,他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做出這種直闖客廳之舉的。“老爺,外面先后有多位大人來訪,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十多位……”老管家竭力鎮(zhèn)定下來,先浮出滿臉最標準的笑容,然后一一向在座的各位大人們告了罪,這才開始向周大同稟告,只是話剛開頭,卻已是被人從外面打斷了。“周大同,你好大的架子呀,居然還要本侯在外面等著見你!”一道中氣十足的聲音甚至在周大同偌大的客廳里激起了低沉地回音!“哎呀!您老人家怎么來了?”周大同抬頭一看,一個神氣活現(xiàn)的強壯老頭已然出現(xiàn)在客廳門口,當即口不擇言地說道。這個頗為精神的神氣老頭,正是周大同昔年在軍中的頂頭上司,如今的老侯爺。“呸!怎么的,你這小兔崽子的門檻高了,本侯爺就來不得了?”侯爺老頭嗓音嘹亮地“說”著,把屋里的張知秋也震的是一麻一麻的。老家伙打仗打聾了耳朵!張知秋悻悻然惡意揣度。事實上,胖子這回猜的還真是對的。周大同這廂還在忙不迭地賠禮告罪,神氣老頭背后早擠過來另一個白面老頭,伸手就是一劃拉:“讓讓、讓讓,別擋著別人道!”神氣老頭大怒轉(zhuǎn)身,腰桿卻是立時不由塌下來半截:來人竟是一位國公!周大同不由扭頭看了一下老管家,他也正擦著冷汗瞪大了眼——看來逼他闖客廳的還不是這兩位主兒。果然,在老公爺、老侯爺?shù)膸ьI(lǐng)下,后邊又陸陸續(xù)續(xù)地進來兩個侯爺、十多個伯爵、子爵,這些人無一例外地有著一個共同點:都曾是軍人出身,現(xiàn)在則位高權(quán)重。周大同這時就是用屁眼也能想到他們這次突然來訪是所為何事,不由的感到頭痛萬分:他奶奶的,這京師的小官可真不是人干的……這些超品的大佬都過完之后,周大同正待回屋,卻赫然發(fā)現(xiàn)院里居然還有兩人,定眼看時,不禁又是給嚇了一跳:這兩人正是本朝戶部和刑部的兩位掌門大佬——尚書大人!兩位尚書大人都是文官出身,本身品級也低于諸多爵位在身的超品貴族,干脆默契地拉在了最后,不摻乎他們這一撥。但尚書大人們此來,自然也是有著自己的道理——各自的副手家里出此大事,身為主官,關(guān)心一下是極其必然、極其必要的。無聲地嘆口氣,周大同用力扯著笑臉躬身迎請兩位尚書進門。雖說自身爵位高于二人,但這職位上的品級卻是差了兩檔;更何況身為主人,客氣一些本是應(yīng)該的,主動行禮也不丟份——反正一只羊是放,一群羊也是趕,周大同已經(jīng)認命了!第一次見到這么多大官,盡管只是在明朝,張知秋還是感到非常地興奮——這可是相當于現(xiàn)代的正部級和副國級國家領(lǐng)導(dǎo)人啊……而且居然還是一群!如果他們不是惦記著自己的東西就好了!張知秋貪心不足地遺憾著。其實不是張知秋小氣,按說幾件只要有錢就能搞定的防彈衣,張知秋本不應(yīng)該這么扣扣索索、小里小氣的,只要他大大方方地拿出一些后世的精品,結(jié)交好這些明朝土著還不是分分鐘的事?那樣對他在這里將要干的任何事情大約都是有益無害的吧。可是,真是這樣的嗎?作為一個不是那么循規(guī)蹈矩的學(xué)生,張知秋歷來所看的“閑雜書”數(shù)量之多、品種之雜,遠不是那些優(yōu)等生所能揣度的。每當看到那些豬腳縱橫天下、快意恩仇的時候,張知秋總是熱血沸騰地恨不能那個人就是自己,可現(xiàn)在真當輪到自己進入“主角模式”了,胖子反而是顧慮重重地遲疑了。這無疑正是讀書越多,想法越多、做事越磨嘰的最新具體例證之一——哪怕胖子讀的都只不過是些“閑書”。最重要的是,現(xiàn)在牽涉到的不僅僅只是自己,還有養(yǎng)育自己的父母,而他們現(xiàn)在卻依然是下落不明,沒有任何地線索!如果只是關(guān)乎自己,張知秋絕對會作風豪放的多!如果這事現(xiàn)在只是關(guān)系到張知秋自己的生死,以胖子既往一貫地“四肢指揮大腦”的作風,絕對是先做了再想,甚至根本是只做不想——怎么暢快怎么來才是少年人的風格。生死,等閑爾!可是現(xiàn)在,張知秋不敢。也不忍。張知秋不敢、也不忍由于自己的莽撞與過失,而置自己的父母于死地——話說自己甚至還有一大幫遠遠近近地七大姑、八大姨地親戚來著,他們怎么也就一起都沒了呢?張知秋是極度地郁悶啊……是誰說現(xiàn)在的孩子是骨子里只愛自己、只有自己的?!站出來,讓爺滅了丫的!現(xiàn)在張知秋不確定的是,如果自己做了一些事之后,可能帶來的是什么難以預(yù)料的后果——會不會真的有蝴蝶效應(yīng),這已經(jīng)不是張知秋此時所要考慮的問題了。或許應(yīng)該會存在有一個“可接受”的改變范圍——它不會引起太大的“歷史波動”,不會引發(fā)巨大的災(zāi)難。但這個“度”在哪里?又應(yīng)該如何去把握?這些都是近幾天來張知秋在閑暇時所要考慮的主要問題。張知秋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隱約覺得,自己目前所處的這種特殊地狀態(tài)、自己所具有的這種穿越古今地“異能”,極可能與造成自己一家“離奇車禍”的,正是同一個原因!而且這個原因也正是直接導(dǎo)致了自己一家人的生存痕跡都被從“原時空”中抹去、父母至今下落不明的罪魁禍首!小打小鬧或許應(yīng)該不打緊——自己留在明朝的幾十副塑料跳棋都過去這么多天了,好像也沒有引起什么巨大地變故吧……張知秋忽然有些不那么自信了,他在這瞬間做出了一個決定:一定要先去現(xiàn)代看看,然后再決定自己在明朝的態(tài)度和做法。打定主意的張知秋長吁一口氣,立刻感覺自己全身都是酸痛無比——緊張的胖子一直保持著一個雖然很帥、很酷但其實不那么“宜久”的帕斯,而此刻這裝13的后遺癥開始劇烈地發(fā)作了……放松全身的筋、骨、皮,張知秋愜意而略帶放肆地把自己擺了一個很舒適地姿勢,開始饒有興趣地聆聽一眾明朝大佬們的“躲貓貓”。說來也是無奈,可能諸位大佬在碰面之前,誰也都沒有想到會面臨當前的這種局面,所以也根本就沒有考慮好應(yīng)該如何應(yīng)對。于是在各自互相顧忌之余,現(xiàn)在反而只能是坐在一起不著邊際地瞎扯。ps:這章改的真是頭疼無比,糾結(jié)無比,難過無比……順便打劫一切能留下的東西!第五十一章群雄會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