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爹的內(nèi)卷日常 第83節(jié)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是笑出來的眼淚。” 盧照雪嘿嘿一笑,真的很好笑嘛。 盧行溪這邊還沒什么,秦嚴那邊是真的會生氣好么。什么跟什么! 他氣得和朱銀說:“居然敢傳朕的謠言!傳也就傳了,為何將朕塑造成那么小氣,還惱羞成怒,見鬼的惱羞成怒!” 朱銀很想說,官家,您現(xiàn)在看起來確實挺惱羞成怒的。原來您不是生氣人家造謠,只是生氣在謠言中形象不好啊。 秦嚴越想越氣:還說他的皇帝面敗給了國公餅,放他爹的狗屁!他們又不是親眼所見,他們怎么知道的? 干脆叫人將那日禮部的兩位臣子都召了過來。他倒是要看看,這倆人嘴里是如何傳出這么離奇的謠言的。 朱銀吩咐人去叫人了,回頭就聽秦嚴問道:“朱銀,皇后聽說了傳言沒?” 他還是很在乎自己在妻子心目中的形象的。 朱銀有些同情,卻不能不實話實說:“回官家,娘娘一個時辰前就知道此事了。還讓人送了清心茶來,只是奴才見您剛才在開會,才沒送進去?!?/br> 秦嚴眼前一黑,半晌才咬著牙道:“好,知道了——那兩個人呢?怎么還沒來?” 朱銀合理地懷疑,以官家此刻的暴躁心情,現(xiàn)在就是有個太上皇路過,都要被他踹一腳。 第77章 禮部尚書真的好愁啊。他人都麻了,怎么又是他們禮部的人出了簍子! 一開始聽說官家和英國公的這一閑話的時候,他還是一臉吃瓜的表情的。畢竟,這種瓜,詼諧有趣,吃起來又安全。誰知道,就在剛才,官家派了人來,將那兩個禮部官員宣召去了。 他忽然就懂了,原來這消息是他倆傳開的啊!是了,當時讓他倆去匯報科考相關(guān)的事。 這下糟了!官家這態(tài)度,想是興師問罪的來了。 尚書大人感覺自己又要掉頭發(fā)了。天殺的,怎么次次都是他們禮部的人出事! 他此時的心情,大概就是:咦,哪里的房子塌了,興高采烈過去看熱鬧。啊,居然是我家的房子! 他們真是,官家的傳言也敢亂傳。不要命了?尚書大人是跟著女帝的老人兒了,對他們老秦家的品性可以說是心知肚明,女帝就是個內(nèi)里狠的,官家也不遑多讓。他們吃飽了撐的,跑去得罪官家和人家英國公! “人家連襟兩個鬧矛盾,關(guān)他們什么事!”禮部尚書和心腹抱怨道。 那心腹訕訕道:“大人,一開始您聽這傳言也挺起勁的。” 禮部尚書惡狠狠地看過去:要你寡! 他憂心忡忡的,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命犯禮部,自打他接管禮部之后,禮部的屬下一個比一個不聽話,一個比一個還能惹簍子。也不知道那兩個冤種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倆冤種被官家宣召的時候,心里都有些虛。他們一開始也沒想到,不過是和同僚八卦了幾句,就能傳得流言滿天飛?,F(xiàn)在大家都知道了皇帝面和國公餅的較量,這和他們一開始說的版本也不一樣啊!偏偏官家只捉了他們來,怕不是要立典型了。 倆人膽戰(zhàn)心驚地到了太極殿,就見官家一臉神秘莫測的,但朱伴伴看起來好像很是痛苦,眼神中似乎還有善意的提醒。 兩個人一個叫王廣,一個叫李楊,都道:“微臣參見官家?!?/br> 秦嚴甚至笑了笑:“二位卿家都有心思在背后傳朕和英國公的故事了,想必科舉之事已經(jīng)忙完了?” 王廣、李楊齊齊下跪:“微臣不敢。” 秦嚴玩味道:“那日朕與英國公玩笑,你們恰好進來請見。漏泄禁中語,朕看你們挺敢的嘛。” 幾乎不用調(diào)查,就可以確定源頭是他倆。當時他們在殿外,準備進來,應(yīng)該能聽見他們的最后一句話。 王廣和李楊心頭都一涼:漏泄禁中語這樣的罪名下來,他們倆不死也要脫層皮了。這時候連忙求饒:“官家,微臣知罪。沒想到后面的流言會如此離譜?!?/br> 秦嚴的臉上并沒有任何憤怒的顏色,可這讓兩個臣子更加擔心,誰都知道,官家是個和他祖母一樣的笑面虎,看著好拿捏,實則最會拿捏人。他要是憤怒的話還好,要是不憤怒,那才嚇人呢。 王廣膽子大一些,甚至直接說:“官家,微臣二人是有罪,但我們只說了官家與國公爺似有爭吵,讓國公爺‘滾’,我們還聽到了‘國公餅’和‘皇帝面’。至于后面的傳言,不是我們傳出來的啊?!?/br> 秦嚴盯著二人看了大半天,他當然知道這二人沒膽子再騙他,如果再騙他的話,后果很嚴重。 確實是其他人造的謠,傳的謠,但若不是這倆人一開始說了那么多閑話,別人又怎么會知曉呢?就是他倆的錯,休想抵賴了。 秦嚴嚴肅道:“謠言就是這樣一傳十、十傳百的。你們不會以為,此事你們一點責任都沒有吧?” 二人都害怕得要死:“微臣知罪。請官家責罰?!?/br> 秦嚴能怎么責罰他們呢?到底不好過于生氣。因為涉及事情不嚴重,秦嚴也不好抓著不放?!澳銈儍扇?,都扣三年俸祿。那日稟報的科考事趕緊完成,不許讓別人幫忙。朕三日后要看到結(jié)果,若是做不到……” 王廣、李楊都趕緊保證:“做得到做得到。” 就算他們十二個時辰都不睡覺,也做得到。官家絕對是對他們寬容慈悲了,還多給了他們一個機會。若是不抓住的話,官家那小性兒肯定會變本加厲地處罰。至于三年俸祿……他倆家中都小有薄產(chǎn),一家子本就不是靠俸祿來過活的。 秦嚴見他們識趣,也滿意地點點頭:“朕是看在你們泄露的不是什么大事的份上,才網(wǎng)開一面。否則,就漏泄禁中語的一條罪名……哼?!?/br> “官家!”兩個臣子都跪了。此時是真心實意地感恩了。官家待他們可真好啊,他說得對,若是官家要殺一儆百,杜絕漏泄禁中語的情況出現(xiàn),大可大力處置他們,他們也無話可說。 秦嚴把他們打發(fā)走,這事就算是過去了。經(jīng)過這么一懲罰,大家也都知道官家的態(tài)度了,連這么小的“漏泄禁中語”事件都要嚴加懲罰,甚至找到當事人來問,可見官家整治的態(tài)度。 他們當然不敢再傳閑話了。只是心里到底是有很多活動的。 原來官家和英國公之間真的有切磋廚藝啊!若非如此,官家怎么會真的處置起來呢!肯定是說中了,說對了。嘿嘿嘿(默默吃瓜)。 秦嚴只能管得了大家的嘴,管不了大家的心理活動。 好在這個其實很一般的瓜到底還是過去了。因為去吳地調(diào)查的官員們回來了,一回來就立刻稟報了官家。 照他們調(diào)查的事實以及從吳地帶回來的人證物證可見,吳王在吳地的罪行,可以說是罄竹難書!連帶著吳王府屬官們也在當?shù)刈魍鞲#瑹o惡不作的。 老百姓一聽說是京城來人調(diào)查,立刻高興得和什么似的。歡天喜地,載歌載舞,先知道的趕緊去告訴還不知道的人:京城來人了!有事說事! 他們都知道吳王已經(jīng)進京看望太上皇去了,如今吳王府沒什么話事人,此時不抓緊機會,還待何時?他們倒也不是想把吳王怎么樣,最主要目的就是攆走吳王!不管是再換一個藩王過來,還是干脆這里沒有藩王了,他們都愿意。 因此調(diào)查的官員收到了一籮筐又一籮筐的吳王罪證,心里也是高興不已,此行肯定是立下大功了!吳王真是沒讓他們失望,在封地干了不少“好事”呢。吳王府屬官也不是吃素的,見勢不妙,還讓人去長安送信給探望老父親的吳王,可惜都被攔截下來了。兩邊還毫不知情呢。 消息傳回長安,官員們都震驚不已,早朝時看向吳王的眼神都不對了:你小子,好你個吳王,別人在封地最多橫行霸道一點,你是幾乎把《大周律》里不允許的都犯了一遍?。∧阈?,還是你行。怪不得說藩王里邊多蛀蟲!還真是國之蛀蟲啊! 吳王也大為震驚,老天鵝啊,調(diào)查他的官員都去了吳地塊大半個月了,怎么他一點消息都沒收到?。∷切﹨峭醺膶俟俣际歉墒裁闯缘陌?!拿了他的俸祿不辦事是吧!他吳王要是倒霉了,他們能逃得什么好? 欺男霸女,收斂錢財,毫無節(jié)制,仗勢自己皇族身份,一件好事沒干過,惡事干了很多。這大理寺官員一條條念出來彈劾吳王的時候,他的臉都要掛不住了。 好在他也有理智,知道這些罪名一下來,自己搶皇位的希望是完全沒有了,就算此時此刻他皇兄和皇侄都立刻暴斃,也輪不上他了,群臣絕對不會允許他這么一個橫行霸道、暴虐成性的王爺?shù)腔摹?/br> 吳王這下是真的怕了,知錯了。他跪下來求道:“皇兄,臣弟知罪——” 他辯解和求饒的話還沒有說完,那大理寺官員已經(jīng)超大聲地說出了他的第二十五條罪狀:“吳王在封地迷上了吃丹藥,居然擄掠年輕女子,用女子經(jīng)血煉丹,不仁不義至極。不少女子家人們都告到微臣跟前,都要求個公道?!?/br> 秦嚴本還有些漫不經(jīng)心,他本就打算處置吳王了,可聽到這個罪名的時候,他還是忍不住皺起了眉頭。真為有這么個弟弟為恥! 別的罪名群臣都聽厭了,不少達官貴族都犯過類似的事,但這事,他們還是頭一回聽說啊! 個別極其下作的官員甚至已經(jīng)在心里想:原來女子經(jīng)血也可以拿來煉丹……吳王連這事都干得出來,會不會是因為真的有用?如果真有用的話,那他們……也不是不可以試一試。 男官員們大多數(shù)都目露鄙夷,甚至不認可。女官們可就氣炸了,沒想到吳王居然是如此下作之人! 林相已經(jīng)多年不怎么當過這種出頭鳥了。此時她站在最前方,一臉端肅:“微臣請官家為這些無辜女子們主持公道!” 吳王也嚇怕了,沒想到連這么隱秘的事都能被查出來??伤苍┩靼。@些丹藥他又不是自己吃的!明明…… 他猶豫了一下,決定先不吐露出去。 秦嚴看了一眼所有人的表情,也冷靜道:“涉事女子何辜。大理寺卿,務(wù)必為這些無辜女子嚴查此事?!?/br> “臣領(lǐng)旨?!?/br> 吳王癱軟在地。這么多條罪名下來,他不死也要脫層皮。 秦嚴又命大理寺與刑部共同審查吳地的案件,帶回來的人證都好好安置,吳王府所有人都被軟禁在王府內(nèi),不能外出,也不能傳遞消息。 這次是真要嚴查了。 朝廷內(nèi)風聲鶴唳。從前與吳王交好的、被他收買過的臣子膽戰(zhàn)心驚,從前外放過吳地的官員也感到害怕:他們沒有將吳王的行為舉報給官家,本就是一種失職。 盧行溪把朝中消息帶回家后,盧照雪氣得連她最愛吃的炒肚絲兒都不愛了。 她撂下筷子,嘴巴撅的老高:“天殺的吳王,煉丹煉丹,他怎么不拿自己的元陽來煉丹!” 第78章 盧行溪:??? 長孫質(zhì):??? 夫妻倆面面相覷。 盧行溪魯魯嘴,眼神示意:是你教她的? 長孫質(zhì)拼命否認:當然不是了!我還能這么沒分寸——是不是你? 盧行溪立刻急了:不——是——我! 盧照雪還沒意識到自己的一語驚人,繼續(xù)義憤填膺:“真不是個男人!就知道欺負女子!什么東西!” 一轉(zhuǎn)頭,見爹娘都死死盯著自己,給她嚇一跳:“怎么了?” 盧行溪有些艱難道:“螢螢,你知道元陽是什么意思么?” 盧照雪答得響當當:“那當然了,我連經(jīng)血都知道,元陽又怎么不知道呢?” 對哦。盧行溪這才想起來,他剛才講起吳王的劣跡斑斑時,女兒都聽得懂吳王用女子經(jīng)血煉丹這件事有多惡劣,她自然是明白什么是經(jīng)血的。 可是……她是如何知道的呢?大周雖然較為開放,但自古以來多諱言男女之事,都用“周公之禮”來說,來月事也是來月事,不會說什么“來經(jīng)血”。是以今日朝堂上說到這兩個字的時候,甚至有些老夫子聽得有些目眩,指著吳王和說那話的大理寺官員說不出話來。 長孫質(zhì)望天望地,就是不望盧行溪。她確實有那么一點點的心虛。 盧行溪本來還沒發(fā)現(xiàn),一轉(zhuǎn)頭就看到了,他心里就生氣:好嘛,阿質(zhì),原來是你! “阿質(zhì),你怎么什么都和螢螢說?” 長孫質(zhì)小聲附耳道:“從小對女兒進行性教育很重要。螢螢如果懂得這些,就知道如何保護好自己,也知道男女之間的差異?!?/br> 她一貫認為,娃娃不管什么都要從小學起。性教育即便是在她原來的世界也依然被忽視,很多人覺得難以啟齒,因此對自己的孩子也疏忽了這些。大家三緘其口,沉默內(nèi)斂、從不教育孩子相關(guān)方面知識,但在實際生活中,相關(guān)的案件卻絕對不少。 盧行溪聽她張口閉口都是“性教育”,雖然沒聽過這三個字組合在一起,但顯然也領(lǐng)會得到這是什么意思。不由就有些臉紅,但也覺得女兒從小了解這些,是沒有壞處的。在這方面,盧行溪其實并不古板,“那你和她說說經(jīng)血不久完了么,干嘛還說元陽?” 女子行經(jīng),盧行溪都是十五歲偶爾看到醫(yī)術(shù)才知道的,從前哪會知曉這些。女兒早早知道,并非壞事。他不是生氣妻子進行這方面的教育,而是生氣她口無遮攔。 長孫質(zhì):“我只說了女子的,元陽我沒說啊?!彼侵v究循序漸進的,男子那方面的知識,她準備過兩年再說呢。說完元陽,再說女子如何有孕。 盧照雪早就不耐煩了:“爹爹,娘親,你們嘰里咕嚕什么呢?!贝笕酥g說話,還不讓小孩聽呢??蓯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