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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了。秦七月一點(diǎn)都沒有關(guān)注燕飛卿在想什么。他在想自己的事情。他想起昨日深夜和慕容白的一席談話,想起慕容白分析了幾種可能給他,告訴他每一種選擇的利弊,最后看著他,淡淡地說:“寨主,當(dāng)年我說過:你是寨主,寨主怎么說,我就怎么做。——現(xiàn)在,我也同樣這么說?!?/br>他說:“我來的時候,劉伯叫我給你帶一句話——他說,叫大寨主小心一點(diǎn),京城里的人都是吃人的?!€說了,寨主也不要委屈了自己,虎騎兄弟們都站在寨主后頭呢!”秦七月想起剛剛答應(yīng)燕召的內(nèi)容,這其實(shí),也算是在阿白預(yù)測的幾種選擇之中。只是,他沒有料到,在女夫子的問題上,燕召居然會提出這樣的建議。對于這一點(diǎn),阿白事先也沒有料到,所以,他一時慌了陣腳。他想起昨夜在沉默中,慕容白最后笑說,你知道阿羅姑娘那時候攔住我,問了什么嗎?他不敢問。他一直不敢問。直到阿白笑瞇瞇地說,她問,你好不好。他那時驀地?zé)嵫序v起來。她問你好不好……他本來都快覺得,不管怎么樣下去,他和女夫子都沒有戲可唱了。——可是今天,燕召居然有了那樣的提議!秦七月忽地頓住腳步,轉(zhuǎn)身看向燕飛卿。燕飛卿正陷入自己的沉思中,走了兩步,才停下來,微笑看他。秦七月道:“我問你一個問題?!?/br>不待燕飛卿回答,他直直地盯著他,問:“你和她那么熟!你說,她究竟想不想和我在一起?”燕飛卿訝然,俄而笑著搖搖頭。這么粗的心腸,阿羅究竟是怎么看上他的?眼看著秦七月不耐煩起來,燕飛卿轉(zhuǎn)過身去,往前走了一步,一邊淡淡陳述道:“她喜歡你?!?/br>喜歡到超過燕召,也超過侄兒我。秦七月跟上兩步,固執(zhí)地又問:“那如果我繼續(xù)當(dāng)土匪呢,不是個將軍呢?”“她喜歡的是你,不是喜歡將軍這個頭銜?!毖囡w卿笑。這個剽悍的土匪,虎騎將領(lǐng),對這段感情不確定了。他很有耐心地,安慰道,“她要是喜歡將軍,又何必跟你呢?——燕侯的官比你大多了?!?/br>他以為秦七月聽到這樣的話,會咧開嘴得意的笑。但轉(zhuǎn)過頭來看看,秦七月的眉頭依然深鎖著。燕飛卿站定,認(rèn)真看了他一會,忽然道:“你放心?!?/br>秦七月蹙眉,不解其意:“什么?”燕飛卿又淡淡地笑,抬頭,似乎有點(diǎn)漫不經(jīng)心地,看看燕府不遠(yuǎn)處來回走動的侍衛(wèi),說:“她是當(dāng)今皇上的心頭rou?!鳖D了下,回轉(zhuǎn)來看秦七月,“只要是她執(zhí)意想保的人,皇上總是會給面子的?!?/br>他自嘲地笑笑,補(bǔ)充道,“除了燕侯。”所以,他心里真正擔(dān)心的,還是燕召。以往的阿羅,一心向著燕召,努力維持著燕召和國舅府、豫太子之間的平衡關(guān)系??墒侨粞嗾僖獙⒒ⅡT從燕營里分出來,阿羅待燕召的心,還能如以往般么?燕召還指望屆時靠阿羅控制住秦七月,可是,像他那樣的人未必會明白,男女之間一旦陷入情字,再理智的人也會亂了方寸。阿羅私給帕子的不謹(jǐn)慎便是一例。燕召似乎并不擔(dān)心這個問題。事實(shí)上,燕飛卿也從來沒有看到過他擔(dān)心什么問題。他總是碰到什么問題,就動手解決掉它。——果決得好像他從來沒有什么感情,從來沒有什么猶豫。這樣的燕召,燕飛卿一直都很佩服。也很擔(dān)心。***隔日,秦七月終于等來了獲準(zhǔn)進(jìn)宮請罪的機(jī)會。在一句“他不是醉爛如泥兩日么?讓他再清醒清醒好了”的圣意中,足足等待了三個時辰,終獲晉見新皇。其間談話不可知,只知道秦七月告退后,新皇臉色終于好轉(zhuǎn)。兩日后,新皇召燕召入宮,密授旨意。燕召回府后與秦七月慕容白等人又密談良久,次日,秦七月和慕容白即出府前往孛陽。隨即后不久,燕召自己也準(zhǔn)備起身回并州。諸事繁忙,阿羅數(shù)次欲求見而不得其閑,惟寄望于他出京前的告別。誰知,她再也沒有等到這個機(jī)會。三日后,發(fā)生一件驚爆整個胤朝京城的事——燕侯夫人于西城郊被匪徒所劫掠,不知去向。據(jù)當(dāng)時目擊現(xiàn)場的下人稟報(bào),當(dāng)日安王府老王妃約燕侯夫人于西城郊大佛寺求簽吃齋,于返途中,忽逢一幫蒙面強(qiáng)盜,剽悍兇殘無比,兩府護(hù)衛(wèi)均無法抵擋。其匪首當(dāng)場打昏燕侯夫人,擄掠上馬,拋下一句“告訴燕召,他的女人我要了”便疾馳而去。其時燕召還未出京,正與新皇于御書房密談軍務(wù)。待他得知這個消息,已經(jīng)是足足一個時辰以后的事情了。一時燕召和新皇紛紛臉色大變,幾乎是同時開口,各自下令著人營救。一片混亂之后,燕召先沉靜下來,請新皇封鎖消息,秘密追蹤,以免傷夫人清譽(yù)。新皇于暴怒和擔(dān)憂之中,以事急救人為念,竟未曾允諾。一時京中嘩然。***燕飛卿得知這個消息時,正在東城外御林軍校場指教,因此得訊竟只比燕召稍早。乍一聽說,他便怔然色變,待回過神來,當(dāng)下翻身上馬,一路趕往燕召府?!獞n急心切,竟直從禁馬主街上長趨而過。到了燕府,他一把推開議事廳門,便喝道:“你們都出去?!?/br>待燕召點(diǎn)頭,屬將各自退開之后,燕飛卿劈頭蓋臉便問道:“他們在哪?”他這一句來得雖然突然,但燕召神色未變:“已經(jīng)派人在找——”燕飛卿一掌拍案:“夠了,你連我也瞞么?是誰動的手,我不信你不知道?!?/br>燕召對此并不否認(rèn),只冷聲道:“知道又如何?秦七月的本事,你不是最清楚?干起這等事來,誰能及他?”燕飛卿怒道:“你還要裝?——沒有你的授意你的默許,他秦七月有這個膽?!有這個能耐把人劫走?他有這個能耐把整個京城當(dāng)作無人之境?!!”燕召蹙眉,喝道:“你這是什么話?”待燕飛卿怒容稍斂,又道,“他是我堂堂虎騎首領(lǐng)。要是這點(diǎn)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