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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我嘛,嗯?”他好像又看到了什么東西,是一張便簽紙。其實已經(jīng)揉皺了,但在他手中又展平。上面寫了幾個字——何曾大壞蛋。他看著她,她躲著他。一時間靜默無聲,又勝過千言萬語。【19】你的名字我的姓氏他點點頭,指著紙條上的字:“這個名字好熟啊?!?/br>她不理她,低著頭往旁邊走。他的聲音從背后傳來:“要不要陪我吃個盒飯?”蕭明明停下腳步,心中沒來由的一熱。他走過來:“很快的,最多二十分鐘。”蕭明明看著他,還沒想好走不走,外賣已經(jīng)送來了。“多訂了幾分,怕吃不飽?!彼贸鰞扇?,“我先給他們送過去,馬上過來?!?/br>他捧著盒飯往前走了幾步,又回頭囑咐蕭明明:“等我?!?/br>蕭明明愣在原地——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那張紙條完全是自己無意識間隨便寫下的,其實蕭明明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有寫這樣一句話。更讓人窘迫的是,本來已經(jīng)團(tuán)成一團(tuán)堆在角落的紙條,怎么偏偏被他看到了。被撞破心事,這種感覺從少女時代之后,好像還是第一次。他想要干什么?為什么要留自己吃飯?蕭明明忽然發(fā)現(xiàn),心底泛起了模模糊糊的期待。不同于之前回憶起兩人歡好的面紅耳赤,她有了別樣的感覺。他回來的時候,蕭明明正把展開的紙條拿在手上看。“盒飯,不嫌棄吧?”他把盒飯遞到她面前。蕭明明忽然覺得心跳得好快,想也不想,就把那紙條往他身上拍。“喂……”他往后退了半步,便簽紙上帶著殘余的粘性,貼在了他的襯衫上,看上去有點滑稽。“就是你啊?!彼Γ缓笾鲃咏舆^他手中的盒飯。他拉了旁邊工位的椅子過來,坐在她旁邊。蕭明明的工位很干凈,有賴于她對雜物的整理。不過兩個人坐在一起,還是顯得稍微有點擠了。“你往……那邊一點?!彼扑Z氣帶著她面對他時慣有的害羞。很少見的,他默默往外挪動,并沒有出言調(diào)侃,反而顯得欲言又止。蕭明明只是抿著嘴笑,打開盒飯,用一次性筷子夾起看上去賣相還不算太差的配菜。她看到包裝盒,想起這家并不是很合自己胃口。比如說rou絲太咸,芹菜太老,豆腐太碎……不過不知道是不是換了廚師的緣故,今天她竟然覺得沒那么難以下咽。她偷偷看他:埋頭吃菜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大約是真的餓了,他吃得心無旁騖,目不斜視。蕭明明第一次認(rèn)認(rèn)真真在光線充足的地方看他,兩個人雖然坐得很近,但是半點肢體接觸都沒有。“老大怕死你了,是不是?”蕭明明想起剛才老大急急忙忙躲進(jìn)廁所的樣子,忍俊不禁。“職責(zé)所在,他如果認(rèn)真對待就不用慌成這樣了。”他扒了兩口飯,用筷子的手勢似乎不是很熟練。“你工作的時候是不是都這么嚴(yán)肅?”她很好奇,私下里畢竟他還是很不正經(jīng)的。“這是工作場合,應(yīng)該專業(yè)一點,你不覺得嗎?”他似乎意有所指。“我只是好奇,你要是不愿意回答就算了……”蕭明明感覺有點自討沒趣,悶悶低頭夾菜。“我呢,叫何增,你叫我何層也沒問題?!彼麤]頭沒腦說出這句話,“這是我的名片?!?/br>他把那張制作考究的卡片放在她鍵盤上:“算是正式認(rèn)識吧?!?/br>蕭明明心咚咚地跳:“我的……名片,你等等。”她翻到自己的名片夾,珍而重之地放在鍵盤上,和他的并排放在一起。“蕭明明?!彼钢拿?。“何曾?!彼c點頭,也念了一遍他的名字。【20】這么最好不過“你是學(xué)什么的?”他放下筷子。“市場營銷?!彼悬c不好意思,他問這個干什么?“營銷的實質(zhì)是什么?”“啊?”她有點傻眼。“通過手段賦予利潤空間,制造泡沫?!彼嗔巳啾橇?。“也不能說是泡沫吧……”“那就用溫和一點的詞,相當(dāng)于做個漂亮的包裝,讓大家看上去更賞心悅目,覺得產(chǎn)品更有價值,其實本質(zhì)是一致的。”他好像很有說話的興致,蕭明明呆呆看著他,這是在講學(xué)?“但是你知道,利潤空間越大意味風(fēng)險越高?!彼扬埡猩w起來,向椅背上一靠。“知道我認(rèn)為投資最重要的事”是什么?蕭明明搖頭。“是風(fēng)險,利潤雖然重要,但是我不屬于激進(jìn)風(fēng)格,相反我們這個派系一直強(qiáng)調(diào)風(fēng)險控制?!彼咽职丛陲埡猩希八晕倚枰氖?,返璞歸真,擠壓泡沫?!?/br>他伸手在飯盒上壓下去,因為受到外力作用,一次性飯盒被擠壓變形,發(fā)出塑料特有的聲響。“現(xiàn)在呢,我們是準(zhǔn)甲乙方的關(guān)系?!彼麚u頭,補(bǔ)充:“從工作性質(zhì)上看,很有可能還是對立的?!?/br>蕭明明聽他強(qiáng)調(diào)“甲乙方”、“工作”、“對立”三個詞,原本雀躍的心漸漸感受到了他沒有點破的部分,一點點冷下來。“你想說什么?”“交換過名片,我們應(yīng)該是工作伙伴關(guān)系了?!碧鹗秩ツ盟菑埫?。“你想跟我說的……就是這個?錯了,錯了,全都錯了。還以為自己心事被撞破之后,他也有相同感受,所以特意多制造一些相處機(jī)會。而他只是冷靜地告訴她,他們現(xiàn)在是什么關(guān)系。那么為什么下午他會在公司里讓她那樣?對了,他們認(rèn)識的時候,就是床伴而已。原來是她想得太多了。他的名片工藝特殊,比普通卡片更有質(zhì)感,上面覆了一層薄膜,呈現(xiàn)一種淡淡的銀灰色。她拿著這張名片,反復(fù)地看著上面的字。他的英文名,中文名,公司名稱,中國辦事處地址,電話,他的手機(jī),他的郵箱。一遍,又一遍。“你想跟我說的,就是這些嗎?”她微笑著看他,眼圈有些發(fā)紅。他似乎有意回避她的視線:“嗯。對了,你有沒有男朋友?”“你想說什么?”她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我認(rèn)真的,你說的對?!彼堰€粘在自己身上的熒光色便簽?zāi)孟聛怼?/br>黑色的五個字,娟秀整齊,一看就出自女性之手。“我不是什么好人,這個你應(yīng)該以前就知道?!彼阉旁谧郎?,努力用手掌展平。可惜紙張這種東西,一旦變得皺巴巴的,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