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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也不能再讓姨娘帶著了。他若是再這么被養(yǎng)幾年,人也是要廢了?!?/br>喬姨娘聽得眼眶一紅,正欲說話,羅慎遠(yuǎn)卻淡淡地看著她。羅慎遠(yuǎn)表現(xiàn)出來真正的冰冷其實很震懾,她張了張嘴巴,只勉強道:“老爺,軒哥兒是自幼養(yǎng)在我身邊……他說那些話,也不是我教的啊……何況太太有孕,如何能養(yǎng)軒哥兒?!?/br>羅成章卻聽得暴怒,指著喬姨娘說:“你給我閉嘴!他才這么小,懂得什么道理。不管海如是否有孕,以后軒哥兒你不用養(yǎng)著了!”羅宜憐就是喬姨娘養(yǎng)大的,這都養(yǎng)成什么樣子了。要是軒哥兒再這般,恐怕才是可怕極了的。宜寧走上來,屈了身說:“女兒有一主意,不如讓郭姨娘養(yǎng)著軒哥兒,郭姨娘性子溫和,也能好好教導(dǎo)軒哥兒。今日這事軒哥兒實在是過頭了,以后長大了那就是一個為非作歹的性子?!?/br>林海如的胎因為軒哥兒有損,她肯定是不愿意再看到軒哥兒的。宜寧自己都不想看到軒哥兒,雖然厭棄,但畢竟還是羅家的男孩,罰了他之后還要為他找個歸處。郭姨娘則是從小伺候羅成章的丫頭,的確非常的溫和,而且羅成章也能放心。喬姨娘聽了心肝欲裂,哭著糾扯羅成章的袖子:“老爺!軒哥兒離不得我??!都是我的錯,您怪我就好了,不要怪我的軒哥兒啊……”羅成章閉了閉眼睛,讓婆子把喬姨娘拉開。喬姨娘哭得更厲害,宜寧就冷笑道:“母親腹中胎兒生死未卜,姨娘再這般鬧騰,可是存心對主母不敬?”喬姨娘愣愣地看著羅宜寧,羅宜寧則冷淡地看著她,輕聲道:“把她給我拉下去?!?/br>羅成章什么都沒有說,喬姨娘就這么被拉了下去,要軒哥兒離開她真是戳到了她的痛處,哭聲到了院外都還能聽得到。羅慎遠(yuǎn)難得看到宜寧這么決然,果然是真的憤怒了。他繼續(xù)對羅成章說:“父親未必看不明白,總想著不過是女子,縱容一些也沒有什么。但禍根就是這么埋下的,喬姨娘平日用度都是比照母親來的,日后恐怕是不行了。家中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父親可要想明白?!?/br>羅成章被自己的兒子幾句話說得啞口無言。他放縱喬姨娘,是因為疼愛她,更是不在乎女人之間的這些沖突。但是細(xì)細(xì)算來,明瀾的死何嘗不是有喬姨娘的原因,現(xiàn)在林海如的孩子不保,也因為他一時的放任!喬姨娘能如此,還不是因為他的寵愛。“為父知道了?!绷_成章有些疲憊,眼圈發(fā)紅。因為今日的打擊,他整個人都有些黯淡,沒有再說一句護著喬姨娘的話。郎中從屋內(nèi)出來,青渠隨后也跟著出來,羅慎遠(yuǎn)走上前與他們商議。忙到半夜,大房那邊賓客都歇下了,陳氏才聽到二房這邊出了事,帶著丫頭婆子過來了。林茂和顧夫人等人跟在她身后。陳氏雖然平時總和林海如吵,但同為母親,自然知道孩子的重要。聽聞是軒哥兒推了林海如,她也怒了。她最看不慣的就是二弟寵著喬姨娘。那偏房姨娘就是再得寵又能怎么樣?還能爬到正房頭上去?陳氏和顧夫人趕忙進了內(nèi)室看林海如。而林茂則冷冷地看著羅成章。他冷冷地道:“姑父,我卻不得不說一句。我林家家風(fēng)淳樸,姑母在林家長大,從不懂得什么勾心斗角的事,但她的性子是最好的。如今到了你們家來,萬般忍受委屈也就罷了,你竟然任那小妾和庶子傷她?你要是不喜歡她,我姑母與你和離回林家,林家上上下下還是把她當(dāng)姑奶奶養(yǎng)著。絕不在別人家被欺負(fù)!”林茂也被羅成章惹惱了,語氣都凌厲了起來。羅成章聽到屋內(nèi)的匆忙和陳氏說話的聲音,半句反駁的話都說不出來。他長嘆了一口氣。林茂雖然是小輩,卻也是林海如的娘家人,實在是他理虧了。正在這時候,青渠匆忙從內(nèi)室中走出來,臉上總算帶了一絲笑意,她跟宜寧說:“七小姐,給太太服了藥,現(xiàn)在總算是沒事了!太太的腹痛也輕了許多……”宜寧連忙往房中去,林海如躺在大紅的海棠花綢面迎枕上,臉色發(fā)白。但看到宜寧進來之后,卻把頭轉(zhuǎn)向她。宜寧走到她床前半跪下握住她的手,輕聲跟她說:“母親,沒有事了?!?/br>林海如聽了就笑,眼淚卻撲簌簌地往下流。她摸著自己的腹部,一手緊緊地握著宜寧的手。這孩子……是因著宜寧才保下的。日后孩子出生了,一定要教它好好地跟jiejie親近,永不能和jiejie離心。房中的眾人也松了口氣,陳氏甚至難得溫言地對林海如說:“我看這孩子強壯,必得是個男孩?!?/br>西次間里,羅成章聽說孩子保住了也想進來看林海如,卻被門口的婆子攔住了。不緊不慢地說:“老爺,太太要休息,奴婢看您得明天再來,免得太太看到您再情緒激動了?!?/br>林茂是男子,不得進內(nèi)室,他只在旁冷冷地看著羅成章,隨后轉(zhuǎn)過身不想理他。一個敗類,他懶得看。羅慎遠(yuǎn)迎上了保定名醫(yī)蕭郎中,陪他跨出了門外。蕭郎中跟他說:“我給你母親開的藥,按一日兩次的煎服就行了?!?/br>羅慎遠(yuǎn)讓小廝給了蕭郎中出診的銀子:“這次怠慢郎中了,改日再請郎中喝酒?!?/br>蕭郎中笑著擺手:“你是玄空大師親傳的弟子,不用客氣了?!?/br>羅慎遠(yuǎn)聽了也笑了笑,問蕭郎中:“跟在舍妹旁邊的丫頭青渠,您看如何?”“師承高手,還需歷練?!笔捓芍姓f,“卻不知怎的在府上做丫頭?”羅慎遠(yuǎn)沒有再說,蕭郎中便也不多問。管事送他出了院子,羅慎遠(yuǎn)走回來,看到侍從站在屋檐下,他淡淡地問道:“四少爺呢?”“七小姐罰他在祠堂下跪,四少爺不愿意跪,七小姐的婆子就按著他的肩逼他跪。您可要讓他過來?”羅慎遠(yuǎn)語氣沒有絲毫變化:“不必,讓他跪著吧?!?/br>他走進了屋內(nèi),身姿如松,帶著一種和緩的從容……和冷酷。第63章林海如第二天被宜寧灌了好幾碗補湯,每日進補,養(yǎng)著養(yǎng)著氣色就漸漸好了過來。羅成章整日來看林海如,林海如卻不想見他,他越發(fā)的焦急。喬姨娘卻每日都聽到軒哥兒在哭,他在祠堂里跪壞了膝蓋,疼得直喊娘親。喬姨娘為兒子痛心,這下才是真的吃不下睡不好,人很快就憔悴了下去。喬姨娘去書房求見他的時候,是想把軒哥兒接回去。羅成章卻冷硬地告訴她:“如今軒哥兒已經(jīng)不歸你管,再怎么樣都不關(guān)你的事。”喬姨娘聽了悵然若失,回頭就大病了一場,羅宜憐衣不解帶地伺候了她好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