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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公府的一舉一動了吧。你要是關(guān)心我,寫信問我,難道我不會告訴你嗎?我半點不知情,但松枝給你寫的信里我每天做了什么,見了什么人,卻是巨細無遺??!你掌握了英國公府,就掌握了大半個世家的動向……”不要怪她懷疑,這實在是讓人不得不疑!經(jīng)過了孫從婉的事,羅慎遠這樣精于算計的性格,又讓她發(fā)現(xiàn)了這種事……現(xiàn)在英國公府遭此劫難,她現(xiàn)在誰都不敢信了。只有信自己才是對的,自己永遠不會騙自己,宜寧把那封信扔到了桌上:“這封信還給你?!?/br>說著她就要往外走,羅慎遠卻立刻跟上來,掐住她的胳膊:“你不能走!我……絕無此意!絕沒有算計過你?!?/br>宜寧淡淡地道:“放手?!?/br>她一把想揮開他,他抓著她的手卻如鐵鉗一般。宜寧氣得眼眶發(fā)紅,不顧一起地推他。畫舫上畢竟地方狹窄,他怕她站得不穩(wěn)掉下去,一把把她扯到他這邊來,但隨后卻趁機被她推開了。宜寧站在船邊說:“三哥……我現(xiàn)在要回去!”碼頭邊的那家魚湯,上次他跟同僚過來嘗過就覺得好,一直想帶她過來試試。看到她站的地方離船邊不過一尺,羅慎遠怕她一時不小心掉水。剛才是太驚心動魄,他實在是急了失去理智,現(xiàn)在只閉了閉眼能說:“好、好,你別動,我送你回去?!?/br>“我不要你送!”宜寧突然道?!敖星嗲^來。”青渠在岸上喝茶等著她。青渠正在嘗一壺六安瓜片,兩錢銀子一壺的茶,她什么味兒都嘗不出來,有點心疼銀子。聽說宜寧突然要回去也非常驚訝。等走過去的時候就看到小姐面沉如水地被自家的護衛(wèi)簇擁著過來,跟她說:“上馬車,我們回去?!?/br>青渠哦了一聲去叫了車夫過來,宜寧很快就上了馬車。青渠又不好問她什么,馬車開動后她挑起窗簾看,發(fā)現(xiàn)羅三少爺居然在后面追。一群下屬跟著,他追得很急,差點絆到了東西,有人拉他然后他就停下來了,他看著她們的馬車臉色不太好看。青渠回過頭想說話,卻看到宜寧直望著車簾,面孔竟然濕漉漉的。“小姐,您這怎么了跟奴婢說啊?!鼻嗲质侵毙宰樱渲閺潖澒展盏奶茁匪粫?,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拉著宜寧就問,“您這哭什么呢。”剛跟自己三哥出來的時候不是高高興興的嗎。宜寧搖了搖頭,她怎么跟青渠說。發(fā)現(xiàn)羅慎遠在監(jiān)視她?還是她身邊最親近的丫頭。為什么監(jiān)視她,他的理由一點都站不住腳,他羅慎遠辯才卓絕,當年舌戰(zhàn)翰林院學(xué)士群儒亦能勝出。連個理由都編不出來豈不是可笑。編不出來,那只能說她說的是真的。等回了英國公府,她剛下了馬車不久,珍珠就匆匆地過來了。剛驚訝于宜寧為什么哭過,但想到發(fā)生的事情,還是沒有多問。而是說:“小姐……您走后不久,李管事就過來了?!?/br>宜寧進屋子喝了口茶平復(fù)情緒,點頭讓珍珠繼續(xù)說。珍珠才說:“老太太讓堂太太幫您管家,您不在的時候,堂太太就見了李管事,準了他提租子的事。李管事對她是千恩萬謝的服帖……”宜寧揉了揉眉心嘆了口氣,覺得這些人怎么周圍的事就沒個消停!這下休息也沒有休息,心里那股火氣直往外冒:“李管事現(xiàn)在人在哪里?”珍珠也是知道其中輕重的,忙說道:“奴婢聽了覺得不妥,沒讓李管事走,好說好歹留他在前院喝茶了。”“去請了護衛(wèi)過來?!币藢幷酒鹕?,面色一片冰冷。“再叫人去請?zhí)脣?,還有魏家的諸位管事?!?/br>她不動些真格,這一個個的都當她好欺負不成嗎?她不漲租子自然有她的道理,漲租子眼見著是一時得利。但這災(zāi)荒年間誰要是趁火打劫,那簡直比平時還惡劣百倍,英國公府根本就經(jīng)不起這么折騰!且她怎么會不懂那李管事的心思,不就是今年收成少沒了油水,想借著漲租子撈一筆嗎?府里正在危急關(guān)頭,他們卻想吸血食rou,任他們胡來才是當她不存在了。至于鄭氏,英國公府的事還用不著別人來插手。珍珠屈身應(yīng)喏,不一會兒護衛(wèi)、丫頭和婆子就簇擁著宜寧往前院去了。魏頤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她冷著一張臉走在回廊上,周圍跟著的護衛(wèi)無比的恭敬,簇擁得她氣勢凌人。他皺了皺眉,這是在做什么呢?他叫了隨身跟著的小廝去看看。前院李管事正在邊喝油茶邊等,手邊檀木上擺著一盤芝麻餅。他把餅揉碎了加進茶里,聽到外頭通傳的聲音才站起身。宜寧走進前廳,徑直坐在了最前面的太師椅上,青渠等丫頭站到了她的身后。她淡淡道:“李管事,我聽說你有事要稟。怎么的,我現(xiàn)在回來了,你究竟有什么事要說?”李管事心想自己拿到了堂太太的話,哪管她一個尚未及笄的小孩子,拱著手一笑說:“小姐,小的是領(lǐng)了堂太太的話。您對農(nóng)事不了解,便聽堂太太的吧。這漲租子的事還是要的,不然這田莊里這么多年拿什么吃飯。您在府里不知道田莊的苦啊……還是堂太太說的有道理些。您該聽聽她的話才是,我等莊稼把式對她是服氣的!”“李管事既然是來回話的,我看還是要跪著回好。我雖然不知道田莊里有多苦,我只知道這是在英國公府,規(guī)矩是不能少的?!币藢幚^續(xù)道。李管事聽了臉色微變,哪個有頭有臉的管事回來回話是要跪的?何況跪國公爺也就罷了,跪她一個庶出的小姐?他理了理袖子慢悠悠道:“小姐!我服侍英國公府這么多年,就連國公爺在的時候,也沒有跪著回話的?!闭Z氣雖是恭敬,實則已經(jīng)不恭敬了,“您這坐著,小的我想跪也跪不下去啊?!?/br>宜寧臉上還帶著淡淡的微笑:“怎的這么多話!不跪便罷了。”李管事心想她不過還小,也是個紙老虎而已,根本沒有在意。誰知宜寧就朝外面說:“來人,李管事不跪,給我壓他跪下!”李管事一回頭,這才看到幾個護院拿著棍子走進來?!袄罟苁拢蹅円彩锹犘〗愕姆愿?,得罪了!”李管事厲聲呵斥,卻被一棍子打在了膝蓋上,頓時膝蓋就是一軟,幾根棍子又立刻架了上來,把他死死的叉在了地上。他不服氣地梗著脖子,跟公雞一樣臉脖子通紅,痛得什么都顧不得了:“什么小姐,你不過就是國公爺從外面抱回來的,誰知道是個什么身份!是不是破落戶出來的私生種,跟我呈什么威風(fēng)呢!放開我!”宜寧抬起茶杯慢悠悠地喝茶,青渠則冷笑一聲,走上前抬手就抽了李管事一個耳光:“小姐是你的主子!敢這么跟主子說話!”青渠那手勁可不是開玩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