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有的本事，不是他這名小小弟子所能參透，只知師傅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無所不知，卻總是知而不言。

百里軒昂最常說的一句話，就是順應(yīng)天命。

「當(dāng)初師傅您跟我說，我所注入的血，不只是用來聯(lián)系白虎轉(zhuǎn)為人類的關(guān)鍵，還有另一個作用……是什麼作用？」因為百里軒昂的到來，他想起了儀式結(jié)束時，百里軒昂說的那些話。

「你還想不透嗎？」百里軒昂依然是云淡風(fēng)輕的笑容。「你今個兒的身子不是好了許多？」

以血續(xù)命，以命渡命！瀧宗盛的腦海中，忽地冒出許久以前，曾經(jīng)看過的片段。

血是人的生命，有些人用血畜養(yǎng)妖鬼，以自己的命或者他人的命，換取更大的能力；亦有妖鬼吸食人的血，藉以延續(xù)自己的生命。

假使真是如此，那反過來……妖鬼透過血，將自己的生命傳渡給人，應(yīng)也是可行……

「我的血，是虎姬將命續(xù)給我的媒介……」瀧宗盛說出了答案，神色有絲恍惚，怎麼也想不到事實竟是如此。

他將白虎的靈魂降在嫵姬身上，讓她以白虎的靈魂活了過來，而他的血，卻是吸食她生命的媒介？荒謬，一切竟是如此荒謬！他一名陰陽師，竟吸食妖鬼的生命？不，他沒有理由這麼做。

「我活的好好的，怎可能會要她的命來續(xù)我的命?！顾Z氣僵硬的說。

百里軒昂微微一笑，望著瀧宗盛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名還未長大的傲氣少年?！改阒皇遣恢懒T了。前幾日，你差點魂歸地府。」

瀧宗盛無語。

「世間萬物皆有定則，生老病死，因果輪回?！拱倮镘幇簱嶂醉殹！傅嘤性S多定則之外，難以數(shù)盡的特例，然而這些特例，最終皆會被導(dǎo)回正軌，歸回定則?！?/br>
百里軒昂的話，讓瀧宗盛的心中頓時燃起希望。

「……所以這一切，我還有辦法挽回？是嗎？」

「你的命，損於咒殺，增於食血。那孩子什麼事都不知道，但身為妖鬼的本能，會讓她繼續(xù)吸食下一個人的生命，以他人之命，渡命。」

瀧宗盛喉頭一緊?！笌煾怠囊馑际牵皫兹铡鲞^她的男人，已死？」所以她下午異常的舉動，是在幫他渡命？

「嗯?！拱倮镘幇翰惠p不重地點頭?！杆€不熟練，所以隔了好幾日。接下來，那些被吸食的人，可能會越來越快死亡?！?/br>
瀧宗盛沉默一陣子，而後有些艱難的開口：「師傅……您當(dāng)初應(yīng)該知道……知道我使用禁術(shù)後，會有如此結(jié)果，為何……為何不制止我？」如果沒有起頭，就不會有今日的後果。如果一開始就知道結(jié)局，為何不能在當(dāng)初就先遏止住這一切？

「世間的因果不是老夫之力所能cao縱?！拱倮镘幇合袷窃缇土系剿麜写艘蓡枴！赶x足能看透未來，也明白你一定會走上咒殺之路。蟲足讓虎姬誕生，是為了減輕你所犯的罪行，而他付出的代價，就是重生為人的輪回?！?/br>
「任何改變世間定律的因，皆會產(chǎn)生其果……」

「不！」瀧宗盛大聲反駁?！溉绻?dāng)初知道咒殺會導(dǎo)致這種結(jié)果，我絕不會用這種術(shù)法……」

「孩子，這世間里沒有所謂的當(dāng)初。」百里軒昂平靜地打斷他的話?！敢寻l(fā)生的事，已無法追討。蟲足能見到未來，卻無力改變未來，老夫亦是如此。不讓虎姬誕生，你亦會在你的母親被受侮辱後，踏上咒殺一路……現(xiàn)在，已是最好的果?！?/br>
瀧宗盛渾身一顫，痛苦的閉上眼。

以往於師傅私塾所學(xué)的一言一語，一字一句在腦海中打轉(zhuǎn)，如今回想起來，都是在提醒著他現(xiàn)在的一切……人若無經(jīng)歷過，就不會認(rèn)為其重要。

最後，他緩緩睜開眼，想起離開師傅時，師傅的最後一句勸戒。

有果必有因，果會誕生新的因，將惡的果導(dǎo)向新的因，是解決世間難題的方法。

無論再艱苦，都要去面對，如此才能獲得新生。

是的，現(xiàn)在的他該做的事，不是在這里萬分懊悔。「……能制止虎姬吸食人命嗎？」

「這就是我今日來此的目的。」百里軒昂一雙睿智的眼眸，凝視著他?！脯F(xiàn)在，你必須抉擇?！?/br>
作家的話：

來到44章了，寫著寫著，總有點感慨

☆、四十五、抉擇

那天，師傅留下兩個選項讓他抉擇。

他待在書房里，很久、很久，直到月牙升至黑幕，泛出冷光，照耀出他眼底的冰寒冷意。

之後，他讓虎姬繼續(xù)聽從那名大人的命令……

「虎姬……」

「是的，宗盛大人？」

「昨晚金森大人是怎麼死的？」

「宗盛大人，虎姬只知道……金森大人疼愛完虎姬後，就遭人重?fù)舳鳚M面，但那人蒙著面罩，奴家不知道他是誰?！?/br>
「是嗎？雖然大人們的死法各個不同，但都是因為來我這里才出事，我真的很難交代過去……虎姬，有件事我想先徵求你的同意。」

「宗盛大人，只要虎姬幫得上忙，虎姬赴湯蹈火都愿意?！?/br>
「那……讓你到大人們的家里行嗎？」

「宗盛大人……好，虎姬會聽您的話，到大人們的家內(nèi)?！?/br>
他知道，那些人死於非命，已非他的咒殺之術(shù)所害。

他知道，宮廷的人已開始有聲音出來。

只是畏於他與春山勝的勢力，那股聲音還不是那麼明顯。

這樣很好。

他，需要更多時間。

「宗盛大人……虎姬很乖的?！古嗽谏砩系哪腥穗x開她嬌艷的唇瓣後，如是說著。

「我知道?！鼓腥艘蕴蹛鄣难酃馔?，伸手將其攔入懷中。

「虎姬……虎姬真的不知道為何那些大人會慘死……」女人流露出委屈的神情，撒嬌地軟軟靠在男人身上。

「沒關(guān)系，這就是你的天性?！鼓腥颂绞只胨氤ㄩ_的衣襟，揉捏她豐嫩的乳峰。

「嗯……天性？」女人輕輕喘息了幾聲，眼眸逐漸染上情欲的迷蒙?！缸谑⒋笕恕⒓А　欢?/br>
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