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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皺眉,不知說什么,囁嚅半天。余念狠下心,也夾了一塊。沈薄仿佛是想嘗試最自然的味道,里頭沒加什么調味料,那股腦子的腥味被香草的苦甘刺激勃出,令人欲—仙—欲—死。不算好吃,也不算難吃。但余念已經不想夾第二口了。沈薄瞥了他們兩眼,問:“味道不好?”余念在想怎么說,才不會打擊到他的自尊心。“也不是那么不好……”“哦?!彼⑿?,將煎腦子都撤下了。“你不吃?”“味道不好,我為什么要吃?”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所以,她和小白是試驗品?這廝,真是……余念悶頭扒飯,多喝了兩口黃花菜干燉雞湯,漱漱口中味道。她看了一眼時間,八點三十,再有半小時就要出發(fā)和警方匯合了。余念打算上樓把衣服換下來,卻瞥見小白在身后亦步亦旋地跟著。“我只是換個衣服?!庇嗄钫f。“那我在門口,等余念姐。”余念沒拒絕,點點頭。小白現(xiàn)在這個階段就是這樣,一旦信任什么人,除非被勒令禁止靠近,否則他都會跟上,甩也甩不開。當她換好衣服出來,小白果然還在門口,他羞怯地說:“余念姐這件白色上衣很好看?!?/br>余念也俏皮地在他眼前轉了一圈,笑說:“不錯吧?這是我之前在意大利留學時買的,下面這條黑色牛仔褲是海灘邊特定的特色店帶來的,就兩條,正好有我的碼子,我就順手捎回來了?!?/br>“余念姐在意大利留學過嗎?”“是啊,之前我爸……”她頓了頓,笑容淡了一點,“他去世之后,我沒人帶,就被大伯接去意大利讀書,一直寄養(yǎng)在他們家?!?/br>小白沒說話,只是沉默著,陪她下樓。走了兩步,余念眼尖發(fā)現(xiàn)他手上的紅痕還在。她抬起他的手腕,說:“怎么?被鎖鏈銬住的地方還有傷嗎?”小白慌忙把手抽回,塞到身后,顧左右而言其他,“被銬住的地方沒傷了,我沒事。”余念皺眉,說:“說謊時,人的眼珠會不自覺朝左側下視。并且回答問題時,重復問題,多半就是謊言。小白,你符合了兩條,所以,別瞞我?!?/br>小白低下頭,把手又遞到她面前,結結巴巴,說:“我沒有想騙你,從來沒有……想過。”他急于澄清,生怕余念對他的印象不好。也怕她會厭惡他,摒棄他。余念拍拍他肩,說:“沒事,我只是怕你瞞著我,怕你受傷害,你明白嗎?”小白咬緊下唇,點點頭。她細細打量他手腕上的那道傷疤,像是刀傷,已經被縫合了,愈合之后有淺淺的rou痂。應該是小白之前說的小流-氓下的手,而兇手幫他縫合了傷口,親手救治了他。難怪了,他會這樣誠心袒護她。“走吧?!庇嗄畈蛔魉?,帶小白上了沈薄的車。沈薄似乎天生畏寒,夜露也的確重,他裹了一件長袖襯衫不夠,還披上了深黑色風衣外套。整個人與夜色一接,像是被黑暗吞噬了一般,連鼻尖上都浮現(xiàn)了淺淡的陰郁。他確實很合適黑色,給予人一絲神秘感,深不可測。余念錯開眼,只聽得沈薄似笑非笑地說:“余小姐喜歡研究面相?”他是在嘲諷她剛才出神了,看他這么久?“略懂略懂,沈先生印堂發(fā)黑,看來時運不濟啊。”插科打諢她也會,直接不懂裝懂頂了回去。“是嗎?”他淡淡笑,倒也不深究。到了原點酒吧外的步行街上,此處因是滿月,辦了廟會,一條街上琳瑯滿目,皆是人來人往,喧鬧不堪。這種情況很難cao控現(xiàn)場,也很容易讓罪犯逃脫。而且,警方也不能通過一個謎底,就封鎖整條街,別說上頭不批,就連聽起來,都像是無稽之談。到了十二點,余念剛進酒吧,就有便衣警-察上前來陪同進入。酒吧里依舊人聲鼎沸,夜里的活動剛開始,最起碼也要凌晨三四點才歇場。她根據指示,進了里頭,等了三分鐘,果然有人跌跌撞撞闖入。那個人目標是她,剛走近,就被警察挾持住臂膀,反手扭在地面上。是個刺頭的年輕人,脖頸上還有刺青,看起來像是出去混的。“我們是警-察,占用你們五分鐘,找一個人!”便衣警-察出示了證件,整個大廳的人皆數(shù)抱頭蹲下,屋外埋伏的刑偵小隊魚貫涌入,開始尋找兇手。一刻鐘后,一無所獲。余念居高臨下,問年輕人:“別對我說謊,我有隨身帶測謊儀,說錯一句,就當包庇兇手,以同謀問罪?!?/br>年輕人嚇得要哭出來,語帶哽咽:“媽的,早知道是這工作,我死也不會做?!?/br>“你進來做什么?為什么知道目標是我?”余念問他。“是那個女人告訴我關于你的特征,還有你進來肯定不會跟著享樂,很好認。她……她讓我把這兩個東西交給你。就這些,沒了,真的沒了?!?/br>“她什么時候找的你?”“四天前,給了我五百塊,讓我?guī)瓦@個忙。我還以為她是賣藥的,哪里想到是嫁禍我交條子啊!”賣藥的說法是交接毒-品,簡稱賣藥。“你還賣過藥?”年輕人更慌了,他抿唇,瞪大眼睛,原本塌陷的身子挺直了,朝后仰,不知所措。說謊的小特征全暴露了,很好猜。“還真賣過?!庇嗄钶p笑一聲,跟邊上的警官說,“這人交給你了,我還有事,先走一步?!?/br>她接過那小刺頭給的一張照片,還有手機,徐徐走出了酒吧。外頭月色正好,她卻沒什么心思賞月。照片上是一個泫然欲泣的女孩,刀尖抵在她的臉上,正好觸上一點淚光,盈盈發(fā)亮。她究竟想做什么?余念攥緊了五指,指節(jié)擰的發(fā)白。小白擔憂地問:“余念姐,怎么了?”她漠然不語。不一會兒,手機響了,老式的鈴聲,在嘈雜喧鬧的夜市中,顯得格格不入。余念把手機號碼轉告給警方,讓他們去查來電人的所在地點,最快也要兩個小時才能知道具體位置。余念接起,開了擴音,足以讓刑偵隊的人聽清聲音。她深吸一口寒氣,“喂?”“余小姐,你好,初次見面,我叫小雅?!?/br>“你想怎么樣?”“我想讓你看看,人性丑陋的一面。只要你照我說的去做,她就會平安無事。”“你想我做什么?”余念的神經扯緊,像是搭上了一根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