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最后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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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最后一招左德!他失蹤時,阮瞻的眼睛還沒有恢復(fù),因此并不認(rèn)識他,但當(dāng)阮瞻看到那雙穿著運動鞋的腳出現(xiàn)時,就已經(jīng)直覺地認(rèn)定,銅鐘里面的人一定是失蹤許久的左德!沒想到左德一直藏身在銅鐘里,真是聰明的選擇!這特制的銅鐘上面有強烈的罡氣,即可以阻隔住怨靈的搜尋,而且也可以攔住其它實質(zhì)的物理傷害。一定是當(dāng)怨靈要占據(jù)幸存者的身體時,左德事先洞察了什么,他無力保護其它人,只能先自保。左德進鎮(zhèn)時一直背著一個裝有食水的背包,這幾天來他一定是靠這個維持的生命。這讓阮瞻在欽佩他聰明機智的同時,對他頑強的堅忍力也分外折服。在銅鐘之內(nèi)那種幽閉的環(huán)境中分不清日與夜,也分辨不出銅鐘外世界的真與偽,更不知道這件事何年何月才能結(jié)束,他一定是倍受煎熬!現(xiàn)在,他很可能是經(jīng)過長時間的判斷,確認(rèn)了在斗法的二人不再是怨靈制造的幻像,所以才跑出來,意圖幫助阮瞻。只是他的身體太虛弱了,這讓他搬動銅鐘的動作顯得分外艱難,而阮瞻在被困之下也無法幫他,只能更加拼命的掙扎,吸引了司馬南的全部注意力,給左德創(chuàng)造機會!慢慢的,顫抖著的左德終于勉力把銅鐘掀起,人也從下面爬了出來!而此時阮瞻已經(jīng)完全沒有力氣了,像一片枯萎的樹葉一樣被看不見的手拖舉在空中。他不能看向左德的方向,怕引起司馬南的注意,但他眼角的余光還是看到左德悄悄蹭到門邊,把自己那一雙大號運動鞋脫了下來,放入背包中,連同那些已經(jīng)吃沒了的食水包裝盒裹在一起,對準(zhǔn)司馬南的方向,拼命擲了過去。正把全付心神用來對付阮瞻的司馬南根本沒想到身后還有敵人偷襲,只感身后一陣風(fēng)襲來,本能地伏身躲開,卻還是被擊中了頭部!司馬南只感覺擊中他的硬物很大塊,大驚之下腦袋一陣眩暈。這樣,他cao縱隱形符咒的手印就結(jié)不成了,阮瞻登時摔到了地上!落地的一瞬間,渾身說不清的疼痛讓阮瞻恨不能躺在地上不動,但他明白這機會轉(zhuǎn)瞬即逝,于是拼盡最后一絲力氣爬起來,撲向司馬南身邊!然而之前他受的傷太重了,這讓他步履艱難,踉蹌著幾乎摔倒。而就在這短短的十?dāng)?shù)秒時間里,司馬南意識到大事不妙,下意識地產(chǎn)生了魚死網(wǎng)破的心態(tài),一指彈出一記勁風(fēng),砸向那代表全鎮(zhèn)人性命的銅鏡鏡面,另一手伸手入懷,把小布偶脖子上的鋼針拔了下來。他一動,阮瞻就知道他要干什么,焦急中也沒有時間思考,伸手拿出衣袋中那個像鑰匙鏈上的裝飾物一樣的小東西,連咒語也來不及念出口,就憑著心中執(zhí)著的意念和對咒語的熟悉,一下拋了出去。這就是他的最后一招!這東西只對銅鏡有用,所以是拋向銅鏡的,而他自己則疾速扭轉(zhuǎn)向鋼針要飛出的方向,用自己的身體去阻攔鋼針的行進,企圖以自身的傷害保護萬里。可是,鋼針的速度太快了,而阮瞻在受傷之下行動又稍緩了點,眼見著那個祭出的方方小東西突然變得方磚大小,一下把銅鏡壓在了下面,但鋼針卻從他肋下疾穿而過,眨眼的功夫都不到就消失得無影無蹤。阮瞻心里一涼,去擋鋼針的身體‘呯’地摔倒在司馬南身邊。司馬南被左德用雜物狠狠地擲在了后腦上,眩暈感一直未退,雖然在電光火石間做出了報復(fù)的行為,但爬來時還是搖搖晃晃的。他見到阮瞻絕望的神色,知道他是在為不能挽救萬里的生命而內(nèi)疚,忍不住得意地笑了起來。阮瞻以為自己的失誤害了萬里,悲憤之下想也不想地爬起來,一拳揮出,打在司馬南的太陽xue上,當(dāng)場讓這位法力高深的法師昏倒在最原始的武力之下。而阮瞻自己在內(nèi)疚與自責(zé)之下,再沒有力氣支撐,一下跌倒在地,再也站不起來!這一切只是在很短的時間內(nèi)完成的,一邊的左德還沒有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經(jīng)了結(jié)了。他站在那里愣了一會,才慢慢走過來。“阮先生,你還好吧?”他嘗試著扶起阮瞻,但阮瞻卻拒絕了,只是指了指司馬南。“請你把他捆得結(jié)實一點,然后拖到塔里去,一樓就好?!?/br>看著左德雖然虛弱,卻依言而行,阮瞻仰面攤倒在地上。此次他受傷嚴(yán)重,已經(jīng)無力支撐空城外的結(jié)界,所以天空已經(jīng)不再是灰白一片,而是燦爛的星空,可他的心里卻如在滾油中倒入冷水般炸開了鍋,燙得他的心點點灼痛著!萬里會死于自己的失誤嗎?他本以為自己可以用身體擋住那根鋼針的,但他錯估了自己對傷痛的抵抗能力,終究他慢了零點零一秒,可是就這零點零一秒,可能會要了他生死之交的命!司馬南這么高超的道術(shù),不可能會失誤,萬里唯一的生存機會,是洪好好沒有制住他??杉热凰抉R南挖好了陷阱等著萬里,他能夠避開吧?這不確定的因素讓阮瞻憂心如焚,恨不得立即用時空扭曲術(shù)回到舊鎮(zhèn)去看看情況,可他又不得不強壓著這種焦慮心情而去考慮先解決這里的事情。假如他離開,司馬南有可能會再度返回局勢。那么這一切就白做了,司馬南還會帶來后患,小夏不能平安,萬里如果出事,也是白白犧牲了!艱難地抬起身看看,見左德已經(jīng)把司馬南拖回到塔的一層去,阮瞻先是起身拿起了那面小銅鏡和方磚樣的法寶,然后也跟到了塔邊上。此刻他周身無一處不疼,可他卻感覺不到,心里反復(fù)想像著無數(shù)的可能。他讓左德把司馬南放置在一個銅鐘上倚坐著,自己則做在塔外的石階上,這樣司馬南的靈能會被限制,而他自己則可以保有。左德聰明地躲到二樓去,即不問事情的前因后果,也不想在這里礙事。這給了阮瞻獨自思考的時間,讓他把混亂的內(nèi)心思緒整理了一下,然后就慢慢等待司馬南醒來。手中小銅鏡模樣依舊,只是不再有詭異的波光,反而照出了他沾著血污的憔悴的臉。這證明他的最后一招起作用了,全鎮(zhèn)人正在從夢魘中醒來?,F(xiàn)在正好是深夜,他們會毫無睡意,只會感覺頭疼罷了。父親留給他三件法寶――血木劍、殘裂幡和破滅印。血木劍在萬里手里、殘裂幡目前還在暗室的角落里藏著,里面拘著欣欣等沒有成功收回到小瓷人的怨靈。而破滅印是他一直沒用過的,因為那對靈能有相當(dāng)高的要求,他一直也沒辦法祭起它。如果說血木劍是能使一切魂體灰飛煙滅,殘裂幡能拘進所有靈體的話,那么破滅印就是能打碎一切結(jié)界的寶貝。這次他來到洪清鎮(zhèn),因為怕法寶留在家里不安全,所以把三件寶貝都帶在了身上。為了攜帶方便,他把寶貝們從封蠟中拿了出來,但不祭出的話,寶貝仍然如工藝品般小巧。血木劍是寸許長的小劍,殘裂幡是一面巴掌大的小旗子,而破滅印由于像個方方的小印鑒,所以被他掛在鑰匙鏈上當(dāng)?shù)鯄嬕匝谌硕俊?/br>破滅印本不在他的計劃使用中,所以他在闖進司馬南封在空城外的結(jié)界時都沒有用它。如果不是要拯救命懸一線的全鎮(zhèn)人,他也不會死馬當(dāng)做活馬醫(yī)一樣的把它祭出來。他不知道結(jié)果會怎么樣,只是盡力一試,沒想到情況的危急和他強烈的信念竟然使他成功了。可是――萬里呢?不是他自私,不是他冷酷,而是全鎮(zhèn)的人在他心里也抵不上一個萬里重要!“告訴我,能不能挽救萬里的命。”見司馬南動了一下,阮瞻問,“假如你肯說,我承諾這次放過你!”司馬南愣了一下,顯然是還沒緩過神來。阮瞻又問了一遍。這一次司馬南有反應(yīng)了,但他只是惡意地冷笑數(shù)聲道,“現(xiàn)在鋼針已經(jīng)插入了他的心窩,我想讓他活也沒辦法了。你當(dāng)我煉制飛襲道是玩的嗎?哪有殺了人再救的道理。哈哈――做了錯誤的判斷就要付出代價?。 ?/br>司馬南的話和語氣幾乎讓阮瞻憤怒的失去理智,但他硬生生忍耐住了。“他未必就死。你的洪好好不一定能拿得住他!”阮瞻的心揪著,但語調(diào)還算平靜,“可是你卻喪失了活下去的唯一機會?!?/br>司馬南再度冷笑,“輸給了你,我還有臉活下去嗎?你說得對,咱們兩個人必有一個不能活著出城,你運氣好,到哪里都有人幫你。我輸?shù)脹]話說,不過高興的是,我有你最好的朋友來做陪葬?!?/br>“他不會給你陪葬的。”阮瞻的聲音里帶了殺意,“你會在血木劍下灰飛煙滅,而我會想方設(shè)法讓萬里復(fù)活。既然你能借尸還魂,我也可以做到?!?/br>“萬里都到了我手,你還指望血木劍會幸存嗎?”司馬南再度打擊阮瞻。可是這句話根本不為阮瞻所動,“我會找回來的,而且我不用血木劍,也有本事治你,不信你就試試好了。我現(xiàn)在不動你,是因為我答應(yīng)過阿百,在她和你見一面后再要了你的狗命!”聽到阿百的名子,司馬南說不出話來,感覺施出去的鋼針卻刺入了自己的心窩。那是他最想見,也最怕見到的人,這何嘗不是他的弱點??!而正當(dāng)他不知說什么好之際,一個女人的嬌媚聲音從夜色中傳來,“你要阿百?我這不給你送來了嗎?還有岳小夏,也一并給你!”話音才落,阮瞻和司馬南都大吃一驚,同時循聲望去。只見湖心回廊上,慢慢走來三個女人,左邊的是阿百,右邊的是小夏,中間一抹紅色的身影,正是洪好好!第四十七章最后一招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