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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原地,緊握著門把,瞪著他停好車,從車上走下來。她甚至不敢眨眼,就怕一眨眼,眼前的江震就會消失了。他的手還在、腳還在,連腦袋也還在,整個(gè)人安然無恙、完好無缺,一點(diǎn)傷也沒有。她臉色慘白,雙眼瞪著他,因?yàn)樗闪艘豢跉?,突然有些腳軟。感謝老天,他沒事,他好好的,一塊皮都沒傷著。黑眸垂斂,看著站在門旁,像是急著要出門的妻子。「妳要出去?」他問。「沒,沒有……」她雙腳虛軟,看著他越過自己,徑自走進(jìn)門,換鞋脫外套。她撐著軟趴趴的雙腿,上前幫他拿外套,有些虛脫的問:「你說要回來吃晚飯的,怎么弄得那么晚?」想到餐桌上的好菜,她低呼了一聲?!赴。硕紱隽?,我去幫你熱一熱。」「不用了?!菇鹕裆@郏呦蚺P房,頭也不回的回答。「隊(duì)上有些事,我在總部吃過了?!?/br>剛掛妥外套的她,全身一僵,回身追了過去。「阿震,你吃過了?」「嗯。」他應(yīng)了一聲,把幾個(gè)牛皮紙袋擱在桌上,伸手揉捏著緊繃的后頸。靜蕓倒抽一口氣。累積了一整晚的情緒,那些焦慮、擔(dān)憂、不安、恐懼、沮喪、無助,瞬間爆發(fā)出來了!「你說你要回來吃的!」她氣壞了。「既然有事,為什么不打電話回來和我說一聲?讓我在家里一直等一直等,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擔(dān)心死了——」江震的語氣淡漠。「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他走進(jìn)浴室,脫下衣褲,不以為意的打斷她的話?!革w鷹小組的成立,就是為了應(yīng)付突發(fā)狀況,我不可能每天都能準(zhǔn)時(shí)下班。有事的話,你可以打電話到總部?!?/br>靜蕓氣得眼前發(fā)黑,火大的跟進(jìn)浴室,握緊了小拳頭。「我不知道你隊(duì)上的電話?!顾е?,一字一句的回答?!改氵B手機(jī)號碼都沒有留給我。我能打給誰啊?!」他跨進(jìn)淋浴間,打開蓮蓬頭,讓熱水按摩緊繃的肌rou。嘩啦啦的水聲中,傳來他的聲音。「你可以打查號臺。」靜蕓張口結(jié)舌,瞪著他說不出話來。她是沒想到,可以打到查號臺問問,但是,那是因?yàn)樗珦?dān)心了??!這個(gè)男人非但沒有體恤到她的焦慮,甚至從頭到尾,都表現(xiàn)得漫不經(jīng)心,把她擔(dān)憂的詢問,當(dāng)成無理取鬧。靜蕓更生氣了。「你你……」她氣得直跺腳?!钢攸c(diǎn)不在這里好不好?重點(diǎn)是,你不能早點(diǎn)回來,也要記得打電話和我說一聲??!」江震洗著頭,黑眸睨了那張氣紅的臉兒,有些不耐煩的說:「你夠了沒?我忙了一天了,可不可以讓我安靜的洗個(gè)澡?」短短幾句話,聽在她耳里,比一巴掌甩在她臉上更痛。她臉色發(fā)白,倒抽了一口氣,蓄積在眼眶中的淚珠,一顆顆全滾了下來。這算什么?她在家忙了一下午,就為了討好他,讓他吃頓豐盛的晚餐。結(jié)果他不但晚歸,連一通告知電話都沒有,回來之后,面對她的詢問,他非但沒有一聲對不起,甚至還顯得這么不耐煩!結(jié)婚那么多天以來,她頭一次氣哭了。站在蓮蓬頭下的江震,擰著濃眉,迅速的洗完頭,接著洗澡,連看都不看她一眼。靜蕓氣得一跺腳,淚流滿面的走出浴室,從櫥柜里頭,拖出粉紅色的行李箱,把自個(gè)兒的衣服,一件一件的塞進(jìn)去。安靜是吧?!好,他要安靜,她就給他安靜!她氣呼呼的用手背擦去淚水,把衣服、針線、布娃娃,一股腦兒的全收到行李箱里。沒過多久,江震洗好澡,走出浴室。他下半身圍著毛巾,用大浴巾擦著濕發(fā),看見她的舉動后,黑眸里眸光一閃,俊臉上的表情卻沒有任何改變。他一句話也沒說,只是冷漠的經(jīng)過她身邊,從衣柜里拿出干凈的內(nèi)褲換上。看著他從容不迫的態(tài)度,靜蕓臉兒微微一紅,心里卻又更惱火。「我要走嘍!」她坐在床上,將塞得滿滿的行李箱關(guān)上,鼓著小臉出聲威脅。江震看都不看她一眼,像是沒聽見似的,自顧自的從牛皮紙袋里拿出資料,坐在椅子上翻看。她更生氣,用力拖著行李箱,剛走到房門口,卻又忍不住回頭看他一眼,出聲重復(fù)。「我要走嘍!」他還是沒有回頭,只是將文件又翻了一頁。「我真的要走嘍!」她握住門把,氣紅了臉,大聲喊道。江震依舊故我,對她的宣告置若罔聞,專心的看著手中的文件資料。太過分了!靜蕓怒氣沖沖,拖著行李箱走出去,用盡最大的力氣,重重的把臥房門給甩上。一室寂靜。三秒后,他再翻了一頁,臥房門猛地又被打開。「臭阿震!我真的真的要走了喔!」他還是維持著同樣的姿勢,沒回頭、沒開口,當(dāng)然更沒有任何起身來阻止她的跡象。瞪著那冷漠的背影,她眼里的淚水又再度滑落。砰!臥房門再度被重重甩上。她拖著行李箱,擦干臉上的淚水,氣呼呼的走出家門,叫了一輛計(jì)程車,離家出走,投奔大姊去了。「什么?」鳳婷的聲音響亮極了。靜蕓坐在沙發(fā)上,稍微往后挪了幾吋。「離家出走?」鳳婷不敢置信的問,艷眸瞪得大大的?!妇蜑榱怂麤]有打電話回來給你,你就給我跑出來,你有沒有搞錯(cuò)?離家出走!開什么玩笑,要走也是他走,怎么會是你走——」才剛進(jìn)大姊家門,靜蕓連話都還沒能解釋清楚,強(qiáng)勢的大姊就劈頭先給了她一陣好罵,她心里委屈,淚水又成串掉落。鳳婷看了猛搖頭。「哭什么哭?我怎么會生出你這種meimei?」「姊,我不是你生的……」靜蕓抽抽噎噎的說。「這時(shí)候你還挑我語???」鳳婷雙手插著腰,艷麗的小臉上,滿是怒意。「要不是你這笨蛋,一早就讓人吃干抹凈,連他的個(gè)性是圓是扁都還搞不清楚,肚子就給搞大了……」眼看靜蕓哭成個(gè)淚人兒,老婆大人還愈罵愈兇,一旁剛掛上江震電話的厲大功,忍不住出聲,試圖打個(gè)圓場。「鳳婷,好了、好了,別再罵了,都這么晚了,先讓靜蕓休息吧。」不開口還好,一開口,老婆大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