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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都不肯認罪的犯人,這里頭不知有多少蛇蟲鼠蟻,你真的不怕被它們吞吃了,就繼續(xù)這么呆著!”始終聽不到回答,胥卒明顯氣得不輕。頭頂上腳步聲漸漸遠去了,江小樓始終閉著眼睛一言不發(fā)。承認江家謀逆之罪?不,這不可能,她的家人雖然已經(jīng)不在了,可父親在遼州還有不少同宗,謀逆是要抄斬九族,她一旦認了罪,那些人只有死路一條。長時間滴水未進,又一直蜷縮著,江小樓身體無力,只是靠在石壁上,幾乎虛脫昏厥,但卻至始至終保持著頭腦的清醒。在這樣的環(huán)境里呆上一夜,她的確可能成為廢人,但這不過是一個懲罰而已,從這樣的做法中江小樓可以敏銳地分析出一個道理:梁慶并非無所顧忌,他害怕、畏懼著蕭冠雪。蕭冠雪一天等著她誠服,梁慶一天不敢讓她死。世間的刑罰有很多,可她身體太弱,一樣也受不住,對方只能用這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方法來對付她。如果她一直保持沉默,他們壓根無可奈何,到了最后必須放她。然而這種等待十分漫長,絕非常人可以忍受。如果父親在,他一定會告訴她應(yīng)該怎么辦。在江小樓的心中,父親是這個世界上最值得信賴、最讓她依賴的人。他經(jīng)常說,不管是做人還是做生意,一定要做到三個字,笑、勤、忍。不管對待什么人,都要笑臉以待。大哥年少輕狂,性情暴躁,經(jīng)常因為一點小事就發(fā)脾氣。父親卻完全不同,小樓從未見過他臉上有一絲怒容。每次遇到大哥和人發(fā)生爭執(zhí),父親總是把一切錯誤歸咎到自己身上。很多人來求他幫忙,他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盡可能幫助別人。江家在父親的手上更加發(fā)達富貴,他卻全然不以為意,對任何人都是一視同仁。大哥經(jīng)常說父親是菩薩心腸,這樣做生意很容易吃虧,他卻總是一笑了之。從她有印象開始,父親總是一個人默默坐在書房里,處理雜務(wù)。有一次早上天還沒亮,她跑去找父親卻發(fā)現(xiàn)他在書房里,以為他是早起,后來才知道他為了謄寫來往商戶的清單一夜都沒睡。正是因為這樣,江家商鋪永遠開得最早,關(guān)得最晚,備受好評。至于忍耐……江小樓拼命回憶,卻只能想起父親對她說過,忍耐是為人處事頂頂重要的,什么都可以不會,但一定要學(xué)會忍。忍耐,忍耐,再忍耐,忍到心頭滴血,忍到海水填平。不,父親,忍耐的目的不是為了茍延殘喘,忍耐是因為看到了希望,看到了報仇的希望。忍字頭上一把刀,只要忍到這把刀磨利、磨狠,便是真正下手的時機。她一遍一遍又一遍地告訴自己,忍耐,磨刀,直把牙關(guān)咬緊,手心攥出血來。時間變得越來越長,越來越慢,幾乎停止了流動。除了心跳聲,她聽不見任何聲音,看不見任何東西,只是一遍遍地重復(fù)著忍耐兩個字。她在等,等到對方先屈服,等到對方先認輸。老天既然要她到這里來受苦,她就一定會要了梁慶的性命!在此之前,她不會死,不能死,更不舍得死。終于,頭頂再一次傳來腳步聲,胥卒氣急敗壞的聲音響起:“把她拉上來!”那一道聲音響起后,頭頂上的門瞬間打開,一個人扯著鐵鏈將她拉了上去,在這個過程中,整個關(guān)節(jié)像是一寸寸都要斷掉,簡直沒辦法形容這種非人的痛苦。然而呼吸到外面新鮮空氣的一瞬間,她驀地睜開了眼睛。“我想你是活得不耐煩了,真是從來沒看過你這種女人,簡直是個瘋子!”胥卒惱火地說。“這是在雞蛋碰石頭,絕對沒有你好果子吃!”另外一人這樣說道。江小樓毫無反應(yīng),像是根本聽不見她們所說的話,那兩個人越發(fā)惱怒,卻半點法子也沒有,其中一人重重推了江小樓一把:“還不走,等著人背你回去嗎?”這一把推下去,江小樓一個踉蹌,頭重腳輕差點暈倒,但她還是竭盡全力地邁動了步子。因為腿腳在水里泡了太久時間,每走一步都仿佛有人用尖利的刀子在刺她的腳底,麻癢、痛楚,一陣陣鉆心的痛,幾乎讓人站立不穩(wěn),以至于一名胥卒不得不伸出手推著她往前走。一路回到自己原先的囚室,幾乎所有人都用一種驚奇的眼神盯著她。進入囚室的時候,她整個人依舊是僵冷的狀態(tài)。盡管只是初秋的天氣,可牢房里溫度要低很多,再加上剛才在涼水里浸泡了幾乎一夜,她的身體已經(jīng)全部凍僵了。腳每次觸地,即刻就發(fā)軟,因為痛得像火燒一樣,但她知道自己必須在囚室里活動活動,否則這兩條腿都會殘廢。所以她不斷在牢房內(nèi)走來走去,加速身體的血液循環(huán)。腳上有鐐銬,她便盡量走得慢一點,可依舊每走一步都感到有一種火燙似的灼燒感。對方的目的是為了從她嘴巴里逼問出話來,所以他們不會直接逼死她,但他們的方式極端殘忍,也許她的身體狀況沒辦法支撐下去。早上,胥卒給了少許梳洗的水,只是江小樓接過的時候雙手抑制不住顫抖得厲害,差不多一半水都給潑在身上,引來對方大聲斥罵。這并非是她故意為之,只是她的全身各處關(guān)節(jié)本來就有病,經(jīng)過一夜冷水的浸泡帶來的損傷是難以想象的。盡管她一直在努力地活動身體關(guān)節(jié),但這種舉動明顯無法帶來多大用處。她的皮膚感覺不到溫度,想要彎曲膝蓋卻沒辦法,指甲蓋隱隱發(fā)青,雙腿、手肘的的骨節(jié)都腫得很大。最可怕的是她身上有些已經(jīng)結(jié)疤的傷口裂開了,她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事,發(fā)炎、感染、流膿。水刑只是進行了一夜,她已經(jīng)皮開rou綻、傷筋動骨,如果他們準備加重懲罰,她是沒辦法活著走出這個地方的。就算是這樣,她也絕對不可能承認莫須有的罪名,不過,一直困擾著她的問題是,對方為什么要強加謀反的罪名在江家人的身上?這對梁慶又有什么好處,是否出自紫衣侯的授意?一連串的問題讓她難以安寧下來。房間內(nèi),桌子上擺放著一壺茶,兩碟點心,梁慶微笑著道:“江乘風當年資巨萬萬,田產(chǎn)遍于天下,是真正的富豪之家,后來他從遼州遷至京城,家產(chǎn)也跟著轉(zhuǎn)移到這里,生意做得很大,單是嫁出去一個女兒就給了十萬兩嫁妝?!?/br>嚴鳳雅一愣:“可江家已經(jīng)敗落了——”“不要那么死腦筋,江乘風把絕大多數(shù)的資產(chǎn)傳給了自己的兒子,除了明面上咱們收走的田莊、鋪子,難道就沒有小金庫么?這個咱們還沒有找到——”嚴鳳雅心領(lǐng)神會:“明白了,屬下會讓她說出來?!?/br>梁慶眉頭一挑:“哦?”嚴鳳雅道:“屬下會叫她明白不肯交代那些房屋地契的下場,她自然該知道怎么辦?!?/br>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