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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噤聲!”楚漢冷聲道,一把推開藥童,把背上負(fù)著的人放在了藥堂中間的小床上,還不忘替她整理好衣擺上的褶皺。藥童瞪大眼睛:“這么晚了,我家大夫不見病人!”話音未落,他便瞧見床頭那人美目緊閉,面上雖然覆著脂粉,那顏色卻像是浮在表面,形容給人一種異常古怪之感,一時心頭大震:“死……死人!”恰在此刻,傅朝宣披著外衣出來,瞧見江小樓已是萬分驚訝,待看到酈雪凝的尸身更是一下子驚住。“我不認(rèn)識仵作,也不放心別人,只能交給你?!苯钦J(rèn)真地望著他。說到底,她就是不信酈雪凝是病入膏肓而亡,傅朝宣嘆了口氣,走上前去道:“請回避一下,我會好好檢查?!彼幫挥傻溃骸澳谴蠓颍植皇秦踝鳌?/br>傅朝宣看他一眼,藥童縮了縮脖子,立刻噤聲。傅朝宣命人取來屏風(fēng),遮住了外面的視線,江小樓卻堅持要留在屏風(fēng)之內(nèi),叫他也莫可奈何。傅朝宣看她一眼,不由嘆了口氣,當(dāng)著她的面仔細(xì)檢查了一遍,口中輕聲道:“眼、耳、口、鼻、咽喉都沒有異物——”他的話說到一半兒,卻突然頓住了,原本的話語戛然而止。江小樓盯著他:“哪里有問題?”“脖頸以下有外傷,你瞧——”傅朝宣將衣衫揭開,露出那里面的皮膚給她瞧。原本潔白無瑕的皮膚,滿是青紫的傷痕和累累傷口,雖然傷口明顯都經(jīng)過處理,但人死之后皮膚是沒有康復(fù)能力的,那傷痕便越發(fā)明晰,可謂是觸目驚心。江小樓的血液一下子凝固,渾身一片冰涼。她睜大眼睛盯著那些傷痕,憤怒像是洶涌的潮水,猛然撲了上來,在她心口一點點變得清晰。此刻如果她什么都不做的話,就會無法克制渾身發(fā)抖,所以她極力想保持鎮(zhèn)定,雙手緊握沉拳,拼命的、努力的握緊拳頭,即使如此努力,也無法忽略眼前的事實:酈雪凝的遺體就在眼前,而且死得極慘!想要讓自己轉(zhuǎn)開眼睛,根本不可能。不管在任何時候,雪凝都陪伴在她的身邊,然而她已經(jīng)徹徹底底地失去了她,究竟是誰殺了雪凝、為什么殺她?還要用如此殘忍的手段!可是傅朝宣的話還未說完,當(dāng)他的手指觸到雪凝的頭顱的時候,突然僵住了,良久都說不出話來。隨后,他慢慢地,慢慢地轉(zhuǎn)過身來,把酈雪凝的長發(fā)扒開,露出雪白的頭皮,江小樓這才赫然發(fā)現(xiàn),雪凝的頭上有一顆黑色的圓形物體。老天爺,她看見了什么!一直悄悄靠在屏風(fēng)邊上的小蝶驚呼一聲,楚漢慌忙跑上來:“出了什么事?!”隨后,他也親眼瞧見了眼前令人震驚的一幕!“這是什么?”“是……一根鐵釘?!币桓L長的鐵釘,對方是把鐵釘活生生釘入了酈雪凝的頭顱,才會造成她的死亡,傅朝宣的面容一下子變得比冰雪還要白,簡直已經(jīng)說不出話來。做大夫這么久,他何等可怖的傷口都見過,卻從未見過有人如此殘忍,竟然將鐵釘釘入一個女子的頭顱,簡直是太可惡、太殘忍!楚漢如遭雷擊,酈雪凝是慶王府剛剛認(rèn)下的瑤雪郡主,身份高貴,誰會對她下這樣的毒手,而慶王府明明知道發(fā)生的一切,又為什么若無其事地把她當(dāng)成病死的人下葬?!不,這不對,一切都太奇怪了!第二日一早,江小樓再一次來到慶王府,但這一回她是帶著慰問的禮物前來。蔣曉云來接待她的時候,依舊是滿臉歉意:“江小姐,實在是不好意思,王妃身體還沒有康復(fù),暫時不見外客?!?/br>江小樓臉上是一副哀戚的神情:“我與雪凝,喔,就是你們所說的瑤雪郡主乃是舊友,向來情同姐妹,如今她遭蒙不幸,我作為她最好的朋友理所應(yīng)當(dāng)來看望王妃,希望您能行個方便?!?/br>蔣曉云似是非常同情,猶猶豫豫地道:“可這件事——我實在做不了主,這樣吧,我讓人向王妃通報一下,看看她是否愿意見你?!?/br>江小樓只是淡淡一笑:“那就麻煩金陵郡王妃了?!?/br>蔣曉云滿臉都是和氣的笑容,半點沒有嫌江小樓出身低微的意思:“無妨?!闭f著她揮了揮手,吩咐身邊的婢女道:“去稟報王妃,就說小姑的好友來看望她,問她是否可以出來見客。”婢女應(yīng)聲而去,江小樓便在廳中靜靜地等待著。手中的茶涼了又換過一回,蔣曉云倒是耐心十足,一直陪著江小樓東拉西扯,顯然精通待客之道,絕不至于讓她覺得冷清。又過了小半個時辰,蔣曉云終于有些坐不住,起身道:“這兩日府里都忙著喪禮,也沒能好好地管教下人,竟讓她們?nèi)绱说÷腿耍堅谶@里稍坐片刻,我親自去瞧瞧?!?/br>江小樓欠身道:“那就多謝您了?!?/br>目送著她翩然遠(yuǎn)去,小蝶攥緊了拳頭道:“小姐,她們這是什么意思?!笨吹结B雪凝的慘狀之后,小蝶已經(jīng)不再怨怪她當(dāng)初的冷淡無情了,小姐說得對,酈姑娘一定是經(jīng)歷了什么不幸才會性情大變……江小樓眉眼平靜,長長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的冷芒:“繼續(xù)看下去你就明白了?!?/br>江小樓昨天整整一夜都沒有入睡,而小蝶亦是守在一邊,捧著酈雪凝的舊物哭泣不已。這是她們?nèi)酥g的情分,任發(fā)生任何事,都沒辦法割舍。過了許久,才見到蔣曉云再次踏入大廳,她唇上帶著淡淡的笑,卻是滿臉惋惜:“實在是對不住了,大夫正巧在里頭看診,聽說要出來見外客,直說不宜,讓你空等了許久,只能請改日再來——”江小樓眸色微涼:“無須勞煩,我自己前去見王妃吧?!?/br>蔣曉云恍若不覺她真意,只是含笑擋在她面前,神情溫婉:“這——怕是多有不妥?!?/br>江小樓的目光與她撞在一起,猶如針尖對上麥芒,一時激起點點銳芒。就在這時候,眾人卻突然聽見一聲冷哼道:“有什么不妥?”所有人朝那聲音發(fā)出的地方望去,只見到重重珠簾之后,一個素色衣衫的中年婦人從簾后走了出來。她的臉色非常蒼白,面上撲了厚厚的脂粉,整個人似是強(qiáng)撐著,走路都打飄,卻還是勉強(qiáng)支撐在婢女的身上才走了過來。蔣曉云臉上出現(xiàn)一絲尷尬的神情,連忙道:“王妃,您怎么起來了?”慶王妃冷冷一笑:“有客到,為何不稟報我?”蔣曉云面上很快浮起一絲淺笑,卻是無比謙卑的模樣:“請王妃恕罪,實在不是我不肯通報,是與大夫商議過后才做的決定。王妃,您風(fēng)寒未愈,還是要多加保重為好——”慶王妃瞪著她,想要說什么卻又強(qiáng)忍住,向著她道:“這里沒有你的事,退下吧。”誰知蔣曉云卻站在原處一動不動,微微屈了身子,櫻唇送雪:“王妃,王爺出去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