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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來,把小姐的傷治好,他們就能成親了……”“少爺和小姐是青梅竹馬,打小感情就好,誰都說他們會是一對兒。我記得有一次小姐生病,少爺急到不行,守著她三天三夜沒有合眼……”“是啊是啊。小姐對少爺也很好啊,飲食衣著外出,件件關(guān)照到。這府里的事,哪一件不是小姐幫忙cao持著,這樣的好妻子,打著燈籠也難找……”“就是就是,照我說啊,少爺應該娶的人是小姐,管他什麼寧小姐干什麼?”“你別胡說,那寧小姐怎麼說也會成為我們未來的夫人,要是被她聽到了……”“我才不怕呢!小姐平時對我們的好,我可不會忘!總之,我就認定她才是夫人,其他誰來我都不服?!?/br>“噓──小姐來了。”一個俏麗的少女走過來,怔怔看著她們手上火紅的花球。“小姐……”她們有些不安。“沒事,你們忙。”她勉強笑著,“師兄成親是大事,馬虎不得,就是辛苦大家了。待今天過後,你們好好休息,我也會吩咐賬房給大家分紅包,一起沾沾喜氣?!?/br>大家驚喜不已:“謝謝小姐?!?/br>她點點頭,離去了。“看小姐這麼強顏歡笑,我這心里……”大家一同嘆氣。而她,失魂落魄地往回走。他已經(jīng)有了一個青梅竹馬情投意合的姑娘。那是一個玲瓏剔透、心思細膩的好姑娘??!而她,只是一個不該出現(xiàn)的第三者。這樣的念頭讓她厭惡自己。瞧見那姑娘的身影從轉(zhuǎn)角晃過,她不自覺地閉住呼吸。“師兄,你怎麼在這里?”“你怎麼沒睡?”他問。“青虹睡不著,幫忙布置一下?!彼恼Z氣有些凄涼,“恭喜師兄?!?/br>“……青虹,你怨我嗎?”“師兄有苦衷,青虹明白。”她苦澀地低語。“我送你回房歇息吧,其他事交給下人去辦就好了?!?/br>“嗯?!?/br>待他們走遠,她才呼出郁在胸口的那一口氣。正當她以為一切不過如此時,一陣刀割般的痛從心口傳來。好痛!當日被人用穿山甲打穿身體都沒有這般痛。她揪著胸前的衣領(lǐng),恨不得把心挖出來,那樣就不必領(lǐng)受這般的疼痛。身體一陣熱一陣寒,腹部仿佛裝了一塊大石頭,抑郁不散,讓她干嘔不止。她是奪人所愛的第三者……問天心里真正裝著的是另一個人……他愛的,不是她……她不知道下人是如何找到她的,她恍恍惚惚地任她們在自己身上擺弄,仿佛過了很久,又仿佛才過了一會兒。很遠很遠的地方,傳來飄渺的聲音。“一拜天地……”我在此也可對天立誓,此生定會好好待凡兒,憐惜她呵護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二拜高堂……”憐惜她呵護她,不讓她受半點委屈……“夫妻對拜……”憐惜她呵護她……她聽見夢在一點一點破碎的聲音。只是,在內(nèi)心深處,她仍然相信著他──他從來就沒有欺騙過她,他會如諾言中般憐惜她呵護她,是她誤會了。是她奢望了。他能給予的,只是一個丈夫能給予的,而不是一個愛人能給予的。盡管傷心難過,她仍然是相信他的。直到他選擇救下了另一個人。瞬間冰冷的身體殘忍地提醒了她──在他心中,有那麼重要的一個人,那個人重要到能讓他毫不猶豫地違背自己的誓言,選擇背叛自己的妻子。她潛意識里認為牢不可破的妻子身份和誓言,竟然在她的面前不堪一擊。她想起爹說過的,“蛹絲之內(nèi)安全、溫暖,有一種被呵護的享受?!?/br>渾身的冰寒讓她瞬間失去了生存下去的勇氣──原來一旦知道那種溫暖的滋味,要她回到過去的冰涼竟是如此令人絕望。曾經(jīng),她信誓旦旦地說過寧愿永遠不要領(lǐng)略到被別人關(guān)懷呵護的感覺。爹,凡兒不夠聰明。凡兒根本不應該相信他!當她被打入懸崖的時候,她心懷怨怒,恨的,是自己的天真,傷人傷己。恨的,是為何他不愛我卻不明言,還要舉行這麼一場可笑的婚禮?恨的,是自己竟然毫無防備愛他如此之深。秦問天,早知結(jié)局如此,不如此生不曾相遇!☆、孌童(清水)往事如夢,當她醒來時,身上的寒毒又不知道藏匿於何處了。她心里明了,寒毒實際上存在於她身體所有的地方,隨時等待爆發(fā)。枕邊,他已經(jīng)不知所蹤。她有些驚訝,隨即又嘲笑自己──憑什麼她要認定他會陪著她?她還有什麼資本去相信他?她已經(jīng)輸不起了,因而再也期盼不起了。“師嫂,你醒了嗎?”門外,傳來青虹的聲音。她應了一聲。青虹推門進來,手上端著熱水。這房里布置著暖玉,下人一般是不能進來的,所以秦問天不在的時候都是青虹來代替他。青虹服侍她穿衣洗臉,然後出門從婢女的手中將早膳拿進來。喝下一口粥,寧凡忽然有些遲疑:“這藥,不一樣了。”里面有她從來沒有吃過的幾味藥材。青虹笑了一下:“是啊,這是新藥方,師兄昨天剛吩咐廚房換上的?!?/br>換新藥方了?那麼,她可以認為這是一個好兆頭嗎?她不再言語,默默將藥膳喝完。看著青虹熟練地為她收拾善後,她有些怔然。“青虹……”“什麼事,師嫂?”“你……你喜歡翔天嗎?”青虹愣了一下,不自覺地抬高聲音:“怎麼可能?!”“那,你討厭他?”青虹用手指敲敲桌面,有些走神。“他那人,花花腸子!”寧凡忍不住為他辯駁:“他只是好意?!?/br>“好意?動不動就調(diào)戲良家婦女,這是好意嗎?”寧凡略微低頭:“他是個好人?!?/br>青虹遲疑地問:“師嫂,你……你真的是他的姨太太?”“是啊?!?/br>青虹訝異:“你是什麼時候嫁給他的?是嫁給師兄之前還是之後?”“之後。”“為什麼?”“我墜落山崖之後被溪流沖走,被他救起。當時我奄奄一息,迷迷糊糊之中看見他正攙扶著我在月老面前磕頭,他說要娶我為妻,照顧我?!睂懂敃r的印象,她也不能記清楚,那間被他用來作為臨時住所的破廟,是他們的喜堂。雖然沒有紅燭,沒有親友家宴,沒有祝福,只有自己一身破爛不堪的喜服,但那確實是兩人的婚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