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軟禁
芙瑤看一眼蘇西樓,蘇西樓點下頭,嗯,制服了,沒問題了。芙瑤放心,也不避冬晨:“張?zhí)t(yī),你覺得他正常嗎?”張?zhí)t(yī)欠欠身:“臣觀太保之相,口干舌燥,雙目怒視,兩頰潮紅——”冬晨氣了個倒仰,我,我這分明是被你家公主給氣的好不好?張?zhí)t(yī)道:“確系肝火大動,火灼傷,煉為痰,痰迷心竅之象。聞太保之言,自高賢也,自辨智也,自倨貴也,似狂疾始發(fā)之態(tài)。然其剛歷大劫,驚駭悲恐,意志不遂,亦可能只是短暫的情志失暢,并不為病。殿下容臣切問,再做診斷?!?/br>芙瑤點頭:“西樓,讓他伸手。”內(nèi)心喃喃,說人話有多難???不就是看起來象有病,不過也可能是受刺激了,一時失態(tài)嗎?簡明版:我不知道。委婉版:還得再查。被你這一通胡扯,不明真相的以為多高深呢。冬晨至此已覺哭笑不得,人家本不同我講道理啊,人家直接認(rèn)為我神病啊!小韋暴跳打人算個屁啊,弱斃了!世人本多如是吧?韋帥望的反應(yīng)算好的了。我的擇善固執(zhí)不被世人理解一至于斯,夫復(fù)何言。難怪佛家慈心止殺也只得拿出地獄來嚇唬世人。張?zhí)t(yī)本來還覺得這人至少邏輯正常,一看他竟然笑了出來,立刻就斷定:果然怒笑無常,痰迷之癥??!張?zhí)t(yī)想了想道:“脈象弦滑,依不才之見,太保想必頭痛昏沉,少食難眠,大便秘結(jié),或者兩脅脹痛常嘆息,或者心煩易怒,口苦干渴,素來恐怕也是易怒的。向聞太保溫文恭讓,嗯,其實這怒火要是發(fā)出來倒無妨,越是隱隱不發(fā),越是郁結(jié)于心,多思多慮,久而傷心脾,肝經(jīng)氣郁,肝郁氣滯,氣滯血瘀,老朽說的可是?”冬晨愣了一下,嗯,是啊,然后氣結(jié),我***當(dāng)然睡不著吃不下,洗馬河邊伏尸二萬,我能睡得著吃得下才是有毛病吧?至于是不是易怒的……冬晨沉默了,是,他的溫文只是教養(yǎng),他不是真的不生氣,他只是忍著。讓這老太醫(yī)說中了,氣得兩脅脹痛也是經(jīng)常有的。張?zhí)t(yī)點點頭:“想必說中了?!鞭D(zhuǎn)頭向芙瑤道:“殿下,恕老朽冒犯,太保家人,可有狂傲妄為不肯為人下者?”芙瑤差點沒絕倒:你是罵我呢吧?怒色一閃而過,呸,這死醫(yī)生本不知道我同他有半點關(guān)系。芙瑤想了想,狂傲妄為,象冷湘,搶王妃預(yù)謀掌門,夠狂傲不?象我那娘親,啐,誰要做王妃,不是皇后我不要,夠狂傲不?象我……算了,別提我了。芙瑤點點頭:“嗯,恐怕……”老太醫(yī)道:“稟賦是天生的,若父母皆狂傲之,則其子女十有亦如是。此種稟賦,順則意氣飛揚,逆則肝郁成疾,愈是聰慧者,愈多思慮,若再經(jīng)大變故,驚恐悲愴,則五臟俱傷,氣血兩虛。固在脈象上弦滑而燥快?!?/br>冬晨默默地想,我重傷之后被點了了,我能不弦滑嗎?我快被氣死了,我能不燥快嗎?你個死老頭,你仔細(xì)看看老子,象個瘋子嗎?老太醫(yī)道:“臣觀太??炙紤]已傷,故執(zhí)于一理固守不肯變通,日常必每多偏執(zhí)。太保之癥,當(dāng)以疏肝養(yǎng)心,活血化瘀為上?!?/br>冬晨震驚地看著那死老頭:“什么?”我擇善固執(zhí)叫偏執(zhí)啊?這樣說來天底下?lián)裆乒虉?zhí)寧死不屈的都是神病???對啊,在你們這群人眼里,英雄豪杰都是神病,只有你們是正常的!太醫(yī)陪笑:“太保不要生氣,喝了藥心里會舒暢些?!?/br>冬晨沉默地看他一會兒,:“你真覺得我有???”太醫(yī)道:“病倒算不了,太保恕老朽直言,太保最近恐怕有點不順心的事,所以,有點心浮氣燥,容易激動。我開點活血化瘀安神醒腦的藥,太保睡不好時吃點,或者能睡得安穩(wěn)些。”太醫(yī)隨芙瑤到里間,芙瑤問:“他到底如何?”太醫(yī)陪笑:“這個,太保若是普通人,應(yīng)該無妨。”芙瑤沉默一會兒:“唔,你這判斷倒同我想的一樣?!边@小子要是普通人,該是多好一人啊。沒事議論下朝政,這個不仁那個不義,沒一個好人,一群狗搶骨頭??伤硪殻瑓s不停地做出奇怪的損害已方利益的事,如果他不是神經(jīng)病,我可能應(yīng)該按叛國通敵罪判他死刑。芙瑤問:“治不好嗎?”太醫(yī)半晌:“這個,目前為止,只能是,治療身體癥狀。如果他一再口出妄言……”芙瑤問:“如何?”太醫(yī)道:“只能禁錮其行動,以免出現(xiàn)意外。希望他只是一時心志不暢,這些藥喝下去,會安定清明些?!?/br>冬晨怒吼:“我沒有病!”芙瑤看著他:“只是安神藥,我知道你最近不好過,在你殺父仇人手下聽令,青梅竹馬的伴侶又失蹤,你玩忽職守至致冷家掌門公選失敗,大家看著韋帥望打滾撒潑的,都光顧著哄他了。你心里,可能郁結(jié)好久了,把藥喝了,至少可以好好睡一覺?!?/br>冬晨怒吼:“我沒有??!我是難過痛苦,失眠煩躁,可是我當(dāng)時阻止韋帥望,是因為他在做錯事,不是因為我情緒有問題!”芙瑤問:“是為了幫敵人個大忙嗎?叛國?”冬晨道:“因為他那樣做不對!”芙瑤道:“梅子誠即已起兵,箭在弦上,豈能不發(fā)?”冬晨道:“我不知道梅將軍會那么快……”芙瑤問:“你讓區(qū)華子怎么告訴小梅的?是否說了讓他誤會的話?”冬晨搖頭:“沒有,我只是讓區(qū)華子去保護他,如果小梅要出兵,他要不離左右地跟隨?!?/br>芙瑤問:“如果他問,區(qū)華子會怎么回答?”冬晨愣了一會兒:“我不知道,我當(dāng)時……”芙瑤皺眉看了冬晨一會兒:“冬晨,你覺得你沒問題?我認(rèn)為你的想法,你的信念,可能確實是你一貫的想法,但是,你平時處理問題,似乎不應(yīng)該這樣疏忽,不分輕重。你完全沒想到,區(qū)華子可能告訴梅子誠韋帥望動手了,你讓他來保護梅子誠,讓梅子誠誤會應(yīng)該馬上動手配合你們的行動?你為何不按事先說好的去保護梅子誠?已方利益為重,敵人生死其次,人命關(guān)天,你敢為了一個小韋這樣做不好的信念,罔顧我軍將士安危!把藥喝了?!?/br>冬晨沉默,我疏忽了,我是神不集中了,可是,你然因為我心疏忽,讓人把我當(dāng)神病來治?這太夸張了!芙瑤溫和地:“咱們都有固執(zhí)稟,你要是不喝,我就讓從給你灌下去,那就不好看了?!?/br>冬晨憤怒:“你!你太過份了!”芙瑤怒吼:“我過份?發(fā)明毒死全人類的毒藥是什么時候的事?一千年一萬年?你***為一千年以后人類可能滅亡的事阻止韋帥望用毒藥殺傷敵人,導(dǎo)致我軍將士死亡過萬!你就是個神??!”我他媽現(xiàn)在就要滅國了,你站在全人類的高度,考慮我們一萬年以后會滅絕?你是神???你就是有病,你快給吃藥!冬晨氣結(jié),心中怒吼,我沒有錯,我沒有錯!錯的是你們!芙瑤道:“我是為你好,我是你jiejie,你也怕我害你嗎?來人!你是自己喝還是我讓人灌?”我***還真是在報復(fù)?。∧銒尩?!你不是非要為韋帥望好嗎?你不是點了韋帥望的道讓他不能反抗嗎?你不是把你的意志強加到小韋頭上嗎?你來享受一下這滋味。不過,這確實只是一碗安神湯,讓你睡個好覺,真的對你只有好處沒有壞處啊!我是攝政王,出了這樣的大事,我不能不把你拘禁了,查究責(zé)任!我是你親jiejie,你小子一個人被關(guān)押起來胡思亂想,我怕你真瘋了,才給你點藥喝!你他媽運氣真好,是我親弟弟!小韋拿你當(dāng)兄弟護,不讓我動你,不然老娘立刻下令砍你的頭!你個倒轉(zhuǎn)槍頭幫敵人的叛徒!我判你神智不清疏忽大意,實實在在是為你好啊!如果我判你叛國,你***就是個死!我要判你格偏執(zhí),你這輩子別想再有人用你!我對你多好??!冬晨氣得雙手發(fā)抖,卻在芙瑤那毫不動搖的強大意志面前,不得不端起藥碗,他確實不想被人按著強灌下藥去,那就更象瘋子了。芙瑤看著他喝完,吩咐一聲:“來人,送冷太保去側(cè)殿休息。”軟禁起來,免得他再搗亂。芙瑤臉色鐵青地坐下思考,這么大事,不能不處理。按理來說,肯定是梅子誠擅動兵馬,按律當(dāng)斬。她心里一絲不忍,小梅是好人,相處多年,一片真心善意待她。要開解梅子誠的過失,就得有人承擔(dān)過失,承擔(dān)過失的肯定不是小韋,雖然小韋身負(fù)用人不當(dāng)之責(zé),但冷冬晨不是下屬。按小韋計劃,那就是完美的奇襲!敵人到底是怎么知道小韋的計劃的?韋帥望讓冷冬晨帶著小孩子去看住梅子誠,明顯不是讓小梅馬上動兵的意思,敵人又怎么知道梅子誠的動向的?得把梅子誠叫回來詢問,只是,只怕命令一到軍營,小梅就會自盡吧?我一日不派接任者去,以小梅的格,他必定忠于職守,統(tǒng)帶三軍。一旦接任者去了,小梅就會承擔(dān)責(zé)任。不只如此,南國武林既然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上,刺殺大將的事很容易發(fā)生。如果怎么他都是個死,我當(dāng)然寧可他死于敵人之手。冷家對這件事應(yīng)該有個反應(yīng),既然雙方交上手了,你家小長老也受了傷了,沒道理你們沒反應(yīng)啊。,軟禁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