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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托付終生的人?”長孫碧煙不由地一陣苦笑,對于生父杜麟藐視皇權、輕視宮夕月的行徑言語,她早就看多了,當初身為皇后,身為他的女兒,她尚有資格規(guī)勸一二。如今頂著一個身份地位都十分卑微的身體,她不僅不敢勸,甚至連聽都不敢聽。只是話已經(jīng)入了耳,便不是她敢不敢的問題了,縱使杜麟如今問她的問題根本就是罪犯欺君,可不答便很可能就此有來無回。長孫碧煙斟酌一二后,才將將開口道:“妾身早已身為人婦,嫁給了長亭,怎么能去評論他人男子是否是值得托付終生的人。妾身對夫君忠心不二,從未在旁的男子身上費過任何心思??峙骆頍o法回答相爺?shù)脑?,還請相爺恕罪?!?/br>杜麟豪邁地笑了一聲,朝著外邊看看紅梅白雪,隨意地說道:“無妨,其實蘇夫人的看法已經(jīng)付諸行動了,否則又怎會舍棄后宮妃位,甘愿嫁給一個無權無勢的蘇長亭。”長孫碧煙仍舊保持著微笑,并不作答。半晌后,杜麟仿佛問夠了,意興闌珊地道:“老夫私下邀請?zhí)K夫人相見實在不妥,這里便不送夫人了,夫人慢走?!倍似鹱郎系臒岵?,慢悠悠地喝著,看也未看長孫碧煙,仿佛對面沒有人一樣。長孫碧煙緩緩站起,一福身道:“那么相爺,妾身在此告辭?!逼鋵嵥龥]想過這么容易過關,她還以為自己最少也會被前世生父警告兩句,而如今看來,便真像是閑來無事地隨意一聚,沒有任何深層的含義,連她都開始有些不能明白了。只是再不能明白,在杜麟的面前還是沒有違背的余地,她只能乖乖地收到邀帖便來,聽出送客之意便主動告辭。待到長孫碧煙離開了梅林后,石儀走進了避石亭中,看見相爺又彎下身子開始烤暖雙手,便上前給火盆添了一些銀碳,同時低聲問道:“相爺,此女需要如何處理?”“處理什么,我要見她也不過是看看她哪里令得敏兒另眼相看了。敏兒不喜歡我插手她的事,都留著她出來自己解決吧?!倍坯氚欀迹⒅鹋枥锱檫谧黜懙幕鸹?,蒼鷹一樣的眼眸在提到自己的女兒時也不由地透露幾許無奈,“人安排妥當了嗎?證詞可都串對清楚了?”“相爺放心,那女婢的家人正需要一大筆錢救命,她又是個極有孝心的,必定不會臨陣變卦,證詞我也已經(jīng)叫她背熟,不會出現(xiàn)紕漏?!笔瘍x站去了杜麟的身側(cè),低著頭,站直了說道。杜麟點點頭,又抬起看去避石亭外的寒冬景致,呵出了一口白氣,半晌后才起身道:“走吧,回府去?!笔瘍x將一旁的厚重虎毛斗篷為杜麟披上,隨后跟在杜麟的身后。走過亭外惜夢的時候,杜麟停下了腳步,說道:“回去讓海福收拾好朝鳳殿,不該留的人和東西都清理干凈,別等到你家主子回去了,才匆匆忙忙地收拾?!?/br>“是,相爺?!毕舻椭^應答道。作者有話要說: 感覺自己再也回不到三千字黨了……/(ㄒoㄒ)/~~☆、鳳歸巢回到蘇府后的長孫碧煙想了很久杜麟見她的用意,直到第二日長孫宇珩的一封信送來,那信里情意綿綿,訴說著一個父親對自己女兒的千般不放心,萬般思念緊。她便忽然閃過一個念頭,杜麟不會是擔憂她的前世杜敏賢識人不清才要幫著看看她吧?這個想法剛起剎那,她便覺得頭皮一陣發(fā)麻,然而越想?yún)s越覺得極有可能,可是不敢相信的情緒太深,縱使理智上認可了,感情上還是抵觸著。她的父親杜麟是什么人,大熙國執(zhí)掌朝政數(shù)十年的人物,耍得一手陰謀陽謀,對于自己的孩子也從來不會心慈手軟,若是發(fā)現(xiàn)了半點婦人之仁,便等著被厲害的折騰吧,保管不傷筋動骨便叫你生無可戀。此刻她正坐在房中,桌上正是長孫宇珩送來的信,她的對面坐著的人是蘇長亭,正慢悠悠地倒著茶,臉上的神色喜悅易見,專注于每一個細節(jié)的模樣,叫人實在心中贊嘆。長孫碧煙看著他歲月靜好的容貌,不禁皺眉想,這人為什么如此悠閑,此番皇后入獄,杜相必定會弄得朝堂中腥風血雨,他作為近日朝中炙手可熱的人物,怎么會如此安靜,沒有任何的行動。想必是她看得想得太過入神,當蘇長亭煮好了茶,抬頭看去她的時候,她竟沒有發(fā)現(xiàn),還是那樣一副探究的神色看著他。蘇長亭見她這副模樣,不由地失笑問道:“碧煙如此看著長亭,就不怕長亭心猿意馬嗎?”一怔后,長孫碧煙回過了神,反應了一下后決定不回答他的話,低下頭,她心中很是淡定,自從見識過書臣涂鴉下的胡言亂語,自從經(jīng)歷過后院棗樹下他的那番花生配紅棗才能生子的言論后,她覺得她已經(jīng)能夠抵御這人時不時的神來一筆,總的來說就是越理會越氣到自己。“夫君這幾日都留在府中,碧煙只不過好奇夫君的清閑罷了?!遍L孫碧煙淡然地端起桌上杯盞,抿了一口茶,眼簾微垂,溫婉動人。蘇長亭眼泛霞光的看著她,探手握住她放下杯后意欲收回去的手,然后深情無限地說道:“長亭只是想多陪陪碧煙,以彌補之前忙于政務冷落碧煙的過失。”長孫碧煙平靜地聽著,剛想抽回手說一句自己根本不覺得受到冷落,卻被他一握緊,又聽他說:“昨日見了你給書臣親手做的衣衫,長亭便覺得心口發(fā)悶,也不知道為何,碧煙你看我這是不是病了,可需要叫大夫看看?”心中一震,臉上一紅,長孫碧煙猛然抽出了自己的手,心中道:“你的確應該找大夫去看看,可這天下恐怕沒有大夫能治你的病?!彼鎸μK長亭時不時的調(diào)戲,越來越發(fā)憷了。撇過臉去,整了整衣袖,她這才肅著臉說道:“皇后被廢,這消息傳的滿京城都是,夫君還有心情在這兒跟碧煙開玩笑?”這事她不怕說,因為昨日從梅雁莊回來,一路上都是討論的人。收回僵在桌上的手,蘇長亭默然笑了笑道:“皇家的事與你我有何關系,長亭只愿顧好碧煙便可?!彼兆∽郎系牟璞D(zhuǎn)了一圈,覺得有些涼了,便喚來了環(huán)兒,讓重新送一壺茶來。環(huán)兒進來的時候,低著頭,垂著目,叫姑爺?shù)穆曇粢彩堑偷皖濐澋?,端著茶壺杯盞茶下去后,長孫碧煙便奇了,不由地問道:“你怎么環(huán)兒了?”面對她的問題,蘇長亭也是一奇怪,隨即道:“我能把她怎么了?她可是你的陪嫁丫鬟。”長孫碧煙不愿再與他多說,從柜子里又拿出了東西來縫縫補補,見著還是孩子的衣服,只是這次換成了春衣夏衫,針腳別扭,縫出來的模樣勉強能看。蘇長亭靜靜地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