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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們勢必要去。一來郭家人明天要走,他們主事人若不去或者只叫下人去,太不敬,于禮不合;二來清啞講述的可不僅僅是如何織那匹新錦,誰知還有什么。倘或有什么情況卻錯過了。吃虧的還是自己。衛(wèi)昭嘴角微翹,因向清啞道:“姑娘累了,不如去醉仙樓歇歇吧?!?/br>清啞正想回家的事。沒聽清說什么,茫然看向他。衛(wèi)昭又解釋道:“我在醉仙樓定了雅間。靠湖那邊,在樓上便可聽見湖上吹奏的樂曲。姑娘若是乏了,不如和嚴姑娘、沈姑娘、我meimei去歇一會。我另有去處?!?/br>衛(wèi)晗聽了忙道:“我跟她們說一聲就走?!?/br>清啞便點頭道:“好!”她正想聽聽曲子解悶。她覺得好久好久都沒聽見琴音了。眾女都十分詫異:什么時候衛(wèi)少爺這樣溫柔了?有人心中嫉妒同時。又對衛(wèi)昭很失望,認定他是因為郭清啞向衛(wèi)家提供了新織錦。所以才故意俯就她。那也不用當著人這樣給她臉面,太沒骨氣了!方初審視地打量衛(wèi)昭,衛(wèi)昭回了他一個冷冷的笑。韓希夷看著清啞搖扇笑道:“還是衛(wèi)少爺面子大。”嚴未央沒好氣道:“明明是你提的太荒唐!”韓希夷攤攤手道:“還不都一樣是聽曲子!”其實他心里想,郭姑娘就是把他當成方初和謝姑娘一伙的了。所以才不理,他完全是“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實在太冤了!嚴未央見他死認理,氣得扭頭不理他。然很快又轉(zhuǎn)過來問他“你不跟我們?nèi)???/br>重重咬住“我”字。韓希夷笑道:“我心里當然想跟你們?nèi)ァ?墒俏腋惚砀缭诤线€有客人呢。原說去去就來。誰知耽擱到現(xiàn)在。如今把他們丟在那不管,下午又要去看郭姑娘,怎么也要回去跟他們招呼一聲,不然太失禮了。你們只管去吧,我和你表哥一會就來?!?/br>嚴未央咬牙嘀咕道:“借口!不去就算了?!?/br>轉(zhuǎn)頭招呼清啞沈寒梅等人出去坐車。韓希夷忙對清啞道:“郭姑娘慢走。少時在下就和方兄去郭家?!?/br>一面又朝沈寒梅和阮氏有禮地點頭,一面又對衛(wèi)晗微微致意。二女都回應(yīng)了,微微臉紅。※清啞和阮氏、嚴未央等人來到醉仙樓。衛(wèi)昭在前領(lǐng)著,進入定下的雅間,分頭落座。雅間果然臨湖,窗外荷葉連綿。層層綠波深處,矗立著幾座高臺。臺上錦繡彩綢飛舞,花坊的女子正上演,現(xiàn)彈的是琵琶。正彈到幽咽難續(xù)的關(guān)口,似感嘆身世飄零,無限心思壓抑,不得出口。清啞立即被觸動,靜靜聽忘了神。她心有所感,不禁替那人悲傷:縱有千般心腸,然人家花錢是去買笑的,誰會有耐心聽她這番傾訴?只怕她彈得再動人,也不會被捧紅的。因天氣熱,嚴未央等人都在各自丫鬟服侍下洗臉。阮氏接了水來,親自捧到清啞面前,“小妹,洗一把?!?/br>清啞忙自己洗了,也不上妝,就這么素面朝天。那衛(wèi)昭原說另有客人要陪,卻遲遲不離去。他安靜地坐在一旁,不時瞥向清啞,似乎想說什么。清啞察覺,對他看過去。頭一次,她注意到他生得十分俊美,唇紅齒白的模樣一如江明輝。然他臉上沒有江明輝那份陽光,眼神也不如他單純,他整個人都冷冷的,情緒和心思都凝結(jié)在眼底深處。她不禁心中一酸。想起剛才在金縷坊對江明輝的詰責、他崩潰下跪的模樣,她毫無報復(fù)的爽快,只覺難受得要命,眼睛紅了。衛(wèi)昭一聲不吭地遞過一塊素帕。清啞沒接,她又沒掉淚。再說這舉動有些親密了,她怎么會接他的帕子呢。衛(wèi)昭便縮回手,將素帕掖進袖中。清啞便問:“什么事?”她看出他有話對她說。衛(wèi)昭看著她道:“你要小心謝家?!?/br>清啞沉默。這還用他提醒嗎,她自然知道。衛(wèi)昭認真道:“謝明理,就是謝吟月的父親昨晚來霞照了。這個人很厲害。以他的性子,絕不會就此放過郭家的。”清啞依然沒有接話。衛(wèi)昭想了想,又道:“便是隨便我們哪一家,若像謝家這般被郭家打臉踩下去了,都不會罷手的。這跟謝家搶了郭家女婿無關(guān)。但是。如今郭家對九大世家有恩。謝家又理虧在前,謝明理肯定不會做出干犯眾怒的蠢事。以在下推測,他恐怕會在生意場上不擇手段壓制郭家。如此。別人也無話可說,又能彰顯謝家實力和手段,從而挽回臉面,堅定口碑。”他的話引起嚴未央等人注意。都看了過來。因他拿所有世家打比方,這話就顯得很實在。嚴未央忙道:“衛(wèi)少爺說的對。郭meimei。你們要小心?!?/br>清啞便陷入沉思:如何應(yīng)對龐大的謝家呢?阮氏心焦起來,眼中露出擔憂神色。衛(wèi)昭見清啞不急不慌,很是詫異。他一直等她開口,卻一直等不到。他熬不過她。主動道:“若姑娘有差遣,衛(wèi)家絕不袖手旁觀?!?/br>嚴未央聽得一愣,仔細打量他。似在衡量這話的真假。衛(wèi)晗眼中流露出異色,看著哥哥不語。清啞并未大喜過望。只點頭道:“謝謝!”衛(wèi)昭更詫異,難道她以為自己是隨口說的?嚴未央忙提醒清啞道:“衛(wèi)少爺從不輕許諾言的,郭meimei這下你可放心了。將來有什么難處就找他。當然,我也會幫meimei的。不過,你們自己也要商量一番,到底怎么辦拿個章程出來,也好預(yù)備著?!?/br>清啞對她笑了一笑,道:“謝謝jiejie?!?/br>說完又調(diào)轉(zhuǎn)目光看向窗外,又去聽曲去了。衛(wèi)昭終于確定,她并不想求他。或者,她根本什么都不懂,所以一點頭緒沒有。他有些迷惑,默默地盯著她的側(cè)臉,仔細打量。阮氏見他盯著小妹,不由警惕,也盯著他。衛(wèi)昭發(fā)覺后,收回目光,端起茶杯喝了口茶,然后起身對嚴未央和meimei道:“你們自便,我去那邊了。有什么事讓丫頭去叫我。”眾人忙都站起身送他出去。待他離開,嚴未央才笑著坐下,松了口氣般對衛(wèi)晗道:“你哥哥走了好。有他在,光看那冷冰冰的模樣,我話都說不出來了。——還沒出口都被他給凍住了。”衛(wèi)晗和沈寒梅都忍不住笑了。衛(wèi)晗道:“哥哥是冷了點?!?/br>因看著清啞道:“郭姑娘也不是多言的。”嚴未央馬上道:“那不一樣。郭meimei這是安靜。我在她跟前就很自在,想說什么就說什么;哪像你哥哥。衛(wèi)姑娘,你哥哥在家也這樣?”衛(wèi)晗笑道:“天性如此,在哪不是這樣?!?/br>嚴未央點頭道:“那倒也是。”忽然她想起什么來,忍笑道:“怎么他這樣冷冰冰的,還有那么多女孩子喜歡他呢?”說著壓低聲音,神秘地說道:“你們瞧見沒有:先前在金縷坊,那些女孩子看他眼睛都看直了。”沈寒梅忙問:“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