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榴樹,幽幽道:“嚴(yán)姑娘喜歡火紅的石榴花,和她的性子一樣。所以嚴(yán)家園子種了許多石榴樹。今日看了蓮池,我詫異那許多睡蓮。問起來才知道,原來是她跟方太太學(xué)的。”清啞不知她要干什么,只靜靜地聽。夏流螢回過目光,對她道:“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很欣賞你?!?/br>清啞道:“謝謝。”聲音冷冷清清的沒什么情緒。“謝吟月嚴(yán)未央衛(wèi)晗,各有千秋,我都很欣賞?!毕牧魑?zāi)抗饷悦?,仿佛低喃,“商家女兒如此出色嬌嬈,是值得傾心相交的。尤其是那年七夕,你們的才藝,實在令我難忘。午夜夢回的時候,有時還會想起你彈的琴音。我以為,我們一直會相處很好?!?/br>她自嘲地笑,問清?。骸澳愎治覇幔俊?/br>第410章警告清啞搖頭,道:“跟你有什么關(guān)系。”一面望著窗外的石榴花,聽蜜蜂“嗡嗡”飛舞的聲音。夏流螢?zāi)柯懂悩庸饷ⅲ吐暤溃骸坝幸惶?,你怪我我也無話可說。在這紅塵羅網(wǎng)中,沒有人可以逃脫命運的桎梏?!?/br>清啞猛然轉(zhuǎn)臉,凝視著她,極是疑惑。夏流螢也凝視著她,輕聲道:“過幾天,我就要去京城了。日后,恐與姑娘……相見無期。望姑娘善自珍重!”說完,站起身,再不看清啞一眼,徑直走了出去。清啞愣愣地看著她背影,滿心疑惑,隱隱不安。細(xì)腰也見沒事了,一直繃緊的神經(jīng)才松下來。“姑娘,咱們走吧?!彼咔鍐?。清啞又站了一會,才回到原來屋子。才到門口,就見韓太太笑著沖她招手,“郭姑娘,過來。”這一笑,極溫柔嫵媚。清啞便走過去。韓太太拉她在身邊坐下,問:“誰叫你?”清啞道:“夏姑娘。”眾人聽了一愣,吳氏更是上下打量閨女,生怕她受了委屈。嚴(yán)氏反應(yīng)最敏捷,說話也快,最先問道:“她怎不進(jìn)來?”清啞便不知怎樣回,因為夏流螢丟下沒頭腦的幾句話就走了,她也不知她到底怎樣的心思,又好像僅僅是和她告別。這一愣神的工夫,梅氏從外進(jìn)來,接上話道:“夏姑娘有事先走了。才向我告辭的。還讓對眾位告罪一聲?!?/br>陳氏點頭,道:“先也向我辭過了?!?/br>嚴(yán)氏、韓太太等人短暫靜默。夏流螢在此尷尬不便,她們都清楚。韓太太不及細(xì)想這問題,見梅氏進(jìn)來了,記起剛才她非議清啞的事,心中一動,笑問清啞:“我才在外面院子里,聽旁邊窗戶里有人說話。道是嚴(yán)姑娘送你一個楠木梳妝盒,是靖國公的真品??赡茏屛覀兦魄疲课壹依镉幸蛔鸶駨浝辗?,也是靖國公手筆?!?/br>說完,若不經(jīng)意地盯了梅氏一眼。這溫柔一眼。像柄大錘,重重砸在梅氏心上。她止不住渾身顫抖起來,恐懼地看向婆婆陳氏。陳氏卻被韓太太和清啞的話吸引了,正看她們。梅氏慌忙低頭,往后縮去。清啞卻淡然。叫細(xì)妹去客房取。等候的時候,陳氏才追問韓太太,聽誰說的。韓太太道:“我也不知道是誰呢。好像是個丫頭?!?/br>說著,又若無其事地掃了人后的梅氏一眼。梅氏知她警告自己:若再敢在外胡說,定把今日情形告訴她婆婆,哪里敢吭一聲,更不敢露出異色。一時細(xì)妹將梳妝盒捧來了,大家觀看。這妝盒不僅雕刻精美,還帶機關(guān)的。若合上機關(guān),等閑人打不開。眼下沒合上機關(guān)。清啞開了給眾人看:里面共有五層,可放置珠寶首飾和女兒家常用的梳篦等物。眾人紛紛贊嘆,又問陳氏哪里得來這件東西。不等陳氏回答,嚴(yán)氏主動道:“是我家初兒得來的。送給他meimei一個,送給表妹兩個。誰知她們和郭姑娘好,都送給她了。”說罷,笑看著韓太太。與其等人說,不如她自己先說,省得像藏jian似的。韓太太笑吟吟的,道:“原來是方少爺?shù)脕淼?。怪道給嚴(yán)姑娘了。”又朝清啞道:“你運氣好。才趕上了。若不然,拿珍寶都沒處換去。這個又雅致又古樸,幾百年也不會爛的,也不生蟲。越用越光滑,香氣悠長,收藏物件再好不過了?!?/br>清啞被嚴(yán)氏的話提醒,忙問:“方meimei只得了一個?送了我她不是沒了?我有一個了,把那個還給她吧?!?/br>嚴(yán)氏忙道:“她送你了,這是她的心。豈能再收回去呢?!?/br>韓太太也道:“若是平常物件。她們也不會送你。好容易得了一件好東西,送給你,為的就是表一份情誼。你還回去,她再多寶貝,也不抵這個合適,豈不辜負(fù)了她?兩個正好,留一個給你小侄女用。”嚴(yán)氏道:“對,對,對!”連說了三個對,那心里的詫異卻直往上冒。梅氏則嫉妒得犯酸水。她也和嚴(yán)氏一樣詫異——韓太太竟然一點不介意?韓太太心里哂笑:趁早說開了,看還怎么拿這個做文章!她留心觀察清啞神情,確實事先不知道的,更放心了。然清啞心湖卻蕩起一層漣漪!不經(jīng)意間,她腦中浮現(xiàn)方初面容,不是最近見到的,而是當(dāng)年在謝家初次遇見他時,她將一沓銀票劈面摔向他的臉頰,又狠狠唾了他一口,他呆呆站著、任憑她示威的模樣。她身處人叢中,耳目心皆要關(guān)注他人,這念頭一晃而過,快得連她自己也抓不住,仿佛根本沒想起過。“不就是一個梳妝盒么!”她想。九大世家欠她的人情太大,時常借機送郭家東西。郭家也不刻意推拒。來而不往非禮也,總要給人家償還的機會才是。她便讓細(xì)妹收起梳妝盒,放回去。高云溪從里間跑出來,手里拿了張紙,笑對清啞道:“郭meimei,你畫了這衣裳樣子給曾姑娘,也畫一個給我吧。”清啞見沈懷謹(jǐn)站在她身后,便招手讓她過來。沈懷謹(jǐn)過來,清啞對高云溪道:“那是謹(jǐn)兒畫的。我教了她,她會畫了。讓她幫你畫?!?/br>眾人都驚奇地看向沈懷謹(jǐn),說她會嗎?清啞點頭,道:“懷謹(jǐn)會的。”沈懷謹(jǐn)微微垂眸,有些羞澀,又很自豪。她來郭家,本就帶有目的:沈億三希望她跟清啞學(xué)習(xí),只是這話卻不好明說,因此只當(dāng)走親戚,在九姑姑家小住,再找機會開口。不行的話能得些熏陶也好,能被指點則更妙。誰知那日晚飯后,她正陪著巧兒玩,清啞來給巧兒量身制作禮服,順便教授繪畫、講解制圖,也沒避開她,她便在旁聽住了。偶有問答,顯示出她的繪畫功底,且有天分和悟性。清啞便不吝贊賞她。她壯膽問道,以后可不可以向郭姑姑請教。清啞隨口說,她可以和巧兒一起學(xué),她教她。沈懷謹(jǐn)大喜,雖未正經(jīng)拜師,卻對她執(zhí)禮恭敬。她繪畫功底比巧兒深厚,經(jīng)過清啞講解這款禮服的要素,當(dāng)晚,她就能繪制圖形了,所以清啞才讓她給高云溪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