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織造奉命召集錦商們捐款賑災(zāi),謝家雖答應(yīng)捐十萬兩,不會不立即送現(xiàn)銀去,當(dāng)時只有周記一家送去了;若謝家和夏家真有勾結(jié),上次方大少爺也不會出面,為謝家澄清沒有賄賂夏織造。方少爺可是與民女退過親的,方謝兩家已經(jīng)反目成仇。若非事實如此,他怎會替仇家開脫?大人不信可問在場各位,問方大少爺自己。”她跪著轉(zhuǎn)過身來,面對公堂門口聽審的眾人,神色凜然,堅定道:“我與父親所犯罪行,自會一肩承擔(dān)。但謝家從未與夏家官商勾結(jié)。我弟弟更是清清白白。”說到這,特意把目光對準(zhǔn)清啞,又道:“當(dāng)日,郭織女被當(dāng)做妖孽在錦繡堂前受審時,我弟弟在對面茶樓內(nèi)指責(zé)我不該陷害織女,我姐弟二人大吵了一場……”至此,公堂上上下下方明白,她先前為何主動招供,且那么詳盡——這是要保住謝家,保住謝天護(hù)!顏侍郎覺得,煮熟的鴨子要飛了。謝明理心痛地看著女兒作最后拼搏,瞬間老了十歲。謝天護(hù)站在堂下,低著頭,不看任何人。方初卻看著他,想起那日在船上,他拉著自己的手叫“方大哥”,滿眼的恐懼和無助遮掩不??;今日,他父親殺人暴露,jiejie認(rèn)罪,他卻平靜了,被迫接受了親人造就的結(jié)局。無論這結(jié)局是什么,他都要用稚嫩的雙肩擔(dān)起來。以前沒出事的時候,他總習(xí)慣性地向方初尋求幫助。今日,謝家瀕臨覆滅,他卻一句話也不說了。是羞于求人,還是不敢奢望別人放過謝家?方初覺得心中一股氣往上沖,嚴(yán)厲看向謝吟月——即便她悔悟認(rèn)罪,對別人、對親人造成的傷害也無法挽回!第629章流放謝吟月不閃不避,和他對視。他便看透了她心思:坦然招供后,無論是他,還是清啞,都不會再對謝家落井下石;至于顏侍郎,或者別人,想落井下石也找不到借口,因為她提出的條條都是事實,更有他之前為謝家作的證明。方初沒有立即站出去,而是低頭看向清啞。一句話未說,清啞先沖他點點頭。然后,方初再把目光投向謝吟月,既冷又深邃。謝吟月看清了他們之間的默契:清啞答應(yīng)方初出面作證。她也看明了方初眼神傳遞的內(nèi)容:郭家今日放過謝家,等于養(yǎng)虎為患,可清啞還是抬手了,縱然她數(shù)次陷害清啞,清啞也做不出落井下石的舉動;而她這幾年都干了些什么?面對這暗示,謝吟月神色不變。這正是方初覺得她奇怪的地方:自殺前,她面對他也坦然,但那是她的固執(zhí)和堅持在支撐她;現(xiàn)在,她很平靜,仿佛真的放下一切,平靜得讓他不敢相信,不得不警惕。但他還是走上堂去,為了謝天護(hù)。韓希夷也走上堂,二人從謝家被捋去皇商資格開始說起,證實謝家不可能與夏家官商勾結(jié)。方瀚海眼睜睜地看著兒子又一次幫謝家。他很想阻止方初,卻找不到理由阻止。他再深謀遠(yuǎn)慮,也謀不過兒子的善念。嚴(yán)紀(jì)鵬低聲對方瀚海道:“得饒人處且饒人?!?/br>方瀚海像沒聽見一樣,目光炯炯地盯著謝吟月。再看郭家父子。郭大全還是那副笑模樣。這是他天生的保護(hù)色,別人見他這神情,覺得他不是看堂審,而是在戲園子看戲。郭守業(yè)面色很平靜。當(dāng)年和江家退親時。還有女兒被誣陷殺了江明輝時,他對謝家人真恨不能“生啖其rou”;今日謝家父女伏法,他卻沒有露出解恨和暢快的神情,只淡淡的看著。清啞不知大哥和爹的心思,唯恐他們怪方初去堂上作證,正要對他們解釋,卻聽沈寒冰怒道:“他這是瘋了!這不養(yǎng)虎為患嗎?”一面就要去拽回方初。阻止他為謝吟月作證。清啞忙低聲制止道:“沈三哥。別去!”沈寒冰停住,疑惑地問道:“你也同意?”清啞道:“當(dāng)年謝家一心打壓郭家,我們還不是成長起來了。有時候。越壓制越強(qiáng)。就像發(fā)豆芽,越壓才越長得粗。”沈寒冰錯愕道:“發(fā)豆芽!”他還真不知道,“發(fā)豆芽”越壓越長得粗。盼弟也被他特意叫出來了,聞言點頭道:“是真的。我們發(fā)豆芽都要在上面壓塊石板。才長得又白又胖?!?/br>沈寒冰略一想,也領(lǐng)會過來。他對盼弟道:“回頭你發(fā)豆芽給我看看。”盼弟羞澀地低下頭。“嗯”了一聲。沈寒冰看看堂上,還有些不甘心,先瞅了清啞一眼,然后故意對盼弟道:“眼下確實不該出手。時機(jī)不對。二meimei你記住了:打擊對手,不出手則已,一出手便要雷霆萬鈞。讓她永世不得翻身。若不能達(dá)到這效果,寧可先忍讓。”他諄諄教導(dǎo)。開始了調(diào)教妻子的辛苦歷程。清啞他是影響不了的,盼弟比較好哄,所以他跟盼弟說。盼弟認(rèn)真聽著,不住點小腦袋,一副受教的模樣。清啞又叫一聲“沈三哥!”黑眼睛照住他,嗔他不該這么誤導(dǎo)盼弟,說的自己好像別有用意似的。她并非情cao高尚,只是源于前世的觀念。她前世的法律,家人犯罪,不會累及無辜親人。像曾家,曾老爺父子雖然有錯,但因此將曾氏一族都牽連進(jìn)去,太過了。她聽后心情很沉重,并沒有報復(fù)的快意。對謝家也是如此,謝明理和謝吟月都已經(jīng)認(rèn)罪,她覺得就夠了,不該牽連無辜,更不該把人家積攢了多少代的財產(chǎn)一下子都沒收充公。她不認(rèn)為連根拔起的舉動能消除隱患,相反,她以為這種手段太過決絕,容易埋下更深更大的隱患,在將來某一天爆發(fā)。強(qiáng)權(quán)和壓制只能讓懦弱的人屈服,真正的強(qiáng)者卻是越挫越勇,只要一息尚存,永遠(yuǎn)不會停止反擊和報復(fù),而寬恕卻會令他們心服。郭家不就是這樣被謝家逼得不斷成長嗎!沈寒冰受不住清啞目光,忙對她笑道:“我怕二meimei吃虧。她不比你明白輕重。郭meimei,我看謝吟月這女人不簡單……”他太高了,和清啞盼弟說話,不得不彎腰低頭屈就她們。方初下堂來,就看見他這么湊在清啞耳邊“溫柔”說笑,頓時看不過眼了:怎么他才去了這么一會,后院就起火了呢?這個沈三少,太不讓人放心了!他走過來,不動聲色地將沈寒冰和清啞隔開,重新牽起清啞手。清啞無聲詢問:“怎么樣?”方初點點頭,意思“妥了?!?/br>清啞忙看向堂上,聽最后判決。顏侍郎最終放過了謝家,只處置謝明理父女。因謝吟月病體未愈,特將一百杖刑分兩次執(zhí)行,免得打死了,或者打殘了無法上路;謝明理判斬立決。謝吟月往上三叩首,然后抬頭,正視顏侍郎道:“民女謝過大人!大人秉公辦理,謝家上下必定不忘大人恩德?!?/br>嚴(yán)侍郎面無表情,道:“此乃本官分內(nèi)職責(zé)?!?/br>因命人暫將謝明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