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負。他把雙方臉面都兼顧了。在場眾人心里都有數(shù):郭織女或許真是計算有誤,馮尚書絕對是有意算計方家和郭織女,因此大家看他的目光很不恥。堂堂一個尚書,當了一輩子官,跟個弱女子爭,實在沒臉!王大人等都搖頭嘆息:都告老了,何苦要爭這一口氣。馮尚書不以為意,他只想著要一雪前恥。仁王便宣布繼續(xù)捐款。有了方家韓家的數(shù)目作參照,后面的人即便想幫清啞,也不好運作。像沈家和嚴家有錢,卻不好超過三十萬兩;其他商賈沒那么豪富,又不敢大手筆捐款,多是十幾二十萬,很快全部都捐完了。只有一位姓馬的綢緞商人捐了五十萬,他原是專從沈家和方家進貨的,這次想占據(jù)一塊地方,獨自經營布匹買賣了。接下來王公貴族和朝廷官員也都捐了。這明顯不夠,差得遠了,大家都看向方初和清啞。仁王剛要命人統(tǒng)計數(shù)目,清啞道:“等等,外面還有人呢。”馮尚書笑道:“外面恐怕不會收多少?!?/br>巨商富賈都在殿堂里面呢,外面的都是一般商戶。清啞道:“多少都是人家心意?!闭f完轉向上方,對太皇太后和皇上道:“請皇上和太皇太后移駕。”皇室中人露臉,充當形象大使,效果會加倍。太皇太后遂起身,和皇帝一齊走下來。她對清啞招手道:“織女來,扶哀家一道出去?!?/br>當下,靖安大長公主在右,清啞在左,扶著太皇太后向外走去。順昌帝則走在她們后面。這不是朝堂,賑災宣傳一向以太皇太后,或者太后和皇后為首的皇家女子擔任。方初忙也跟出去了,其他人按規(guī)矩留在殿內。清啞扶著太皇太后走出去,只見殿外場地上烏壓壓都是人,陽光照在他們臉上,個個洋溢著興奮的笑容。大家見幾個雍容的貴婦出現(xiàn)在殿外臺磯上,其中兩個身上都是明晃晃的鳳冠鳳袍,另一個紫衣女子也儀容不俗,忙跪倒參拜。清啞側身避開。太皇太后賜免禮,又讓眾人起身。然后,又向眾人道:“奉州大旱,百年不遇,爾等都是大靖良善子民,所謂‘一方有難八方支援’,今日募捐,還請各位伸出援手。爾等錢財,皆是爾等辛苦賺來,但憑各人能力,不拘多少盡到心意即可,無需攀比。朝廷也不強求多捐,捐少了不會怪罪?!?/br>這話引來一陣贊頌,都道太皇太后體恤子民。太皇太后微笑,對清啞道:“剩下的郭織女來說吧?!?/br>清啞讓開,楊嬤嬤立即上前接替她扶住太皇太后。清啞對人群道:“皇上說:要在奉州建立一座石碑,凡捐款的人,不論多少,名字都會刻在碑上,讓奉州百姓永遠記住你們!”眾人急忙山呼萬歲,向順昌帝叩拜。順昌帝兩手虛抬,肅然道:“諸位免禮!朕,有愧!奉州大災,朕不能救民于水火,要仰仗諸位募捐,朕有愧!”皇上有愧,百姓怎能心安?眾人急忙再跪,高呼萬歲。清啞不適應這虛套,不由腹誹:剛才在殿內,你可沒愧,看著馮尚書逼我們,好像我們就應該多捐一樣,現(xiàn)在又這樣說。哼!接下來,便是自發(fā)捐款開始。殿外臺磯下早準備了兩張桌案,桌上擺了筆墨,桌邊設一功德箱,慈善中心兩名文書負責記錄,另有一人專門點數(shù)銀票。商賈們挨次上前,送上銀票,并留下姓名住址。除此外,大門口門房穿堂內還擺了三尺高、一丈長的大功德箱,敞開接受街面上往來行人的零散銀兩捐款,也有三個人記錄收銀。捐銀的人進院不受限制,不用買票,因為他們只能進院,去不了別處,很快,院子里便人流洶涌。因有禁軍在旁維持秩序,并不顯亂。大家攝于皇家威嚴,大多捐了銀后,略略看一番熱鬧,就被禁軍半勸半威脅地“請”了出去,給后面人讓位置。太皇太后和皇上繞院子轉了一圈,接受百姓叩拜,然后退回殿內,清啞等人卻留下了,仁王也留在外面主持募捐。皇帝也不在意,自己身份尊貴,出來走一趟是個意思。清啞方初是募捐組織者,又打了賭,自然要用心些。于是,在禁軍肅立、人潮洶涌的王府東門外,一身淡紫的清啞站在院門口,對每一個進去的人微笑點頭。方初和她并肩而立,雙雙迎待眾人。方初暗自關注募捐情況:凡進來的人,都經慈善中心專人提醒:捐大額銀票的去前方臺階下,散碎銀兩的就投入門房功德箱,都一樣登記姓名。門口人多,進去的人少。冒著嚴寒看了一會,清啞心里也沒底了。她覺得,照這樣下去恐怕真籌不夠。難道她想錯了?若結果差的少還罷了,若差得太多,小方氏積蓄不夠賠,把大方氏牽連進來,她可就沒臉見方氏族人了。不行,得采取措施!第1011章賑災義演她便對仁王道:“王爺,請幫我取一架琴來?!?/br>仁王問:“你要琴做什么?”方初也問。清啞道:“你先取來。還要琴案?!?/br>仁王忙吩咐人去準備。并不費事,只要去隔壁的仁王府取就行了,很快便搬了琴來,清啞讓擺在殿外臺磯上,又告訴方初和仁王:“我要義演?!?/br>賑災義演,她前世常見的募捐手段。方初皺眉道:“這……不合適吧?”仁王也道:“是啊清啞,這么多人,你在這拋頭露面彈琴,那不成了……那什么……一樣了嘛!”他不好說跟賣藝的優(yōu)伶戲子一樣,但清啞聽出來了。清啞堅定道:“很合適。這是積德行善的好事,若有人恥笑,只能說明他品性齷齪,清高也是假清高?!?/br>仁王點頭道:“這也有理??墒恰?/br>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又說不出哪里不對。方初卻擔心別的,他道:“這么冷,怎么彈?”清啞道:“不要緊,我能彈?!?/br>方初阻不住她,便道:“我和你一起彈?!?/br>兩個人一塊彈,想必更能吸引人。清啞想了想,搖頭道:“不行。只能我一人彈。”原來,她并不敢把前世那套搬來用,說是賑災義演,這彈的曲目可要斟酌仔細。真要彈風花雪月的曲子,確實像賣藝,不符合皇家募捐的嚴肅性;若太悲傷,又有些惺惺作態(tài),好像欺騙百姓,想來想去,只能彈帶有禪意的佛音——大悲咒。佛家慈悲,捐多少都憑各人本心。這個方初不會彈,就算會彈,兩人肯定也不能聯(lián)彈。無他,方初俗事太多,做不到她那般領會禪意。她走到殿門口,在殿外臺磯上坐下來,在凜冽寒氣中,伸出素手,輕輕搭上琴弦,撥下第一個音符……方初、仁王站在她身邊。殿內,一內侍正統(tǒng)計外面剛送進來的頭批捐款。就是當眾數(shù)銀票,數(shù)完,共一千五百萬多兩。順昌帝呆住,眾官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