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傷,又將嘴唇上了藥,忙亂了好一通才完。送走大夫,他回到臥房,揮退下人,看向謝吟月。謝吟月正準備洗澡,見他這樣,面無表情道:“你什么也別問,我不想說。要問,就去問方家人,問郭巧兒!”說完轉身進了就走。韓希夷沉聲道:“難道不是你想害別人,才會遭遇別人反擊?”他不用想也知道,謝吟月為什么會約見郭巧兒。每次都是這樣,她處心積慮地陷害清啞,然后自食其果,不但不思悔過,反過來怨怪別人不該對付她。他飄逸的身姿仿佛凍結了,如寒風中的枯樹冷凝蕭瑟。謝吟月沒有回答他,向浴房沖去。她一會也等不得了,要徹底清洗身上,把那身衣服換下來,不然惡心的難受。泡在大浴桶中,她身子還止不住地顫抖,即便沒有洗浴,桶里的熱水也一圈圈動蕩不安。“郭巧兒!”她低低地輕喚。卻字字千鈞。終日打雁被雁啄瞎了眼,就是指的現(xiàn)在的她。不是她智謀不夠,而是太高看郭巧兒了。這小賤人行事根本不按常理來,竟然找人毀她清白,太不講規(guī)矩了!身為六首狀元夫人,這等下三濫的手段也敢使!不愧是貧寒小戶人家出身的,狡詐陰險齷齪下流,上不得臺面;哪比得上她,用的智謀都是高妙無形的,便是對手也會佩服她,會恨她,卻不會將她歸于下賤之流。郭巧兒就是下賤的村女!第1191章夫妻雙雙把家還水汽氤氳中,謝吟月面色鐵青,雙手緊緊摳住浴桶邊沿。再說嚴家,巧兒和嚴暮陽夫妻雙雙把家還,快快樂樂地說笑一路。然剛進家門,便聽下人說梅氏腳扭傷了,頭也撞傷了,劉心正為她診治呢。小夫妻好心情不翼而飛,急忙前去探望。嚴予寬陪劉心在外間說話呢。巧兒和嚴暮陽便進內去問候。梅氏已經用虎骨酒揉了腳踝,頭上的傷也包扎了,用抹額壓著紗布,一副重傷的模樣,很疲憊地靠在床上,陳氏坐在床前。嚴暮陽聽說沒大礙,就是要好好養(yǎng)些日子才能下床,才放心。因問道:“好好的,母親怎么會扭了腳,頭也撞了?”巧兒也納悶地看著婆婆,走路扭傷了腳不奇怪,怎么又撞了頭呢?梅氏看見巧兒心虛,轉開目光道:“是我不小心,下車的時候碰了車門框,把額頭碰破了。我一疼就忘了留心腳底下,又扭了腳?!?/br>嚴暮陽和巧兒恍然。嚴暮陽便責怪伺候的人不盡心,為什么母親下車沒人扶呢?跟梅氏的婆子立即跪下請罪,說都是自己伺候不周,甘愿領罰。陳氏道:“好了,已經罰過了?!?/br>轉而問巧兒:“你從哪里來?”巧兒道:“孫媳下午去街上轉了一圈,查訪買賣行情。后來去了王府,和慧怡郡主她們玩牌??ぶ髁粑页粤送盹埐呕貋??!?/br>梅氏聽了眼睛瞪得像銅鈴。陳氏問:“那衙門來人找你是怎么回事?我和老爺都嚇一跳。”她一直等在這,就是心懸巧兒,要等巧兒回來問個究竟。巧兒憤憤道:“祖母,那不關我的事!我還奇怪呢:謝吟月殺了人,跟我有什么關系?她說和我相約在城外相見,真是胡說!她這是欺負我郭家人欺負上癮了,什么時候都不忘扯上我郭家人。幸好有慧怡郡主她們?yōu)槲易髯C,說我那個時辰一直在王家。暮陽哥哥請王府管家和一個婆子還有金鎖去公堂為我作證。我就回來了?!?/br>陳氏點頭道:“韓大奶奶心機深沉,怕是又有什么陰謀。還好你去了王家。若是沒去,那可就說不清了?!?/br>巧兒道:“怎么說不清?我堂堂正正的,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我下午在街上逛,還買了不少東西,那些鋪子的人都能為我作證?!?/br>梅氏目光畏懼地看著巧兒小嘴吧啦吧啦地說,一聲不敢吭。又說了幾句,陳氏見巧兒沒事,也放下心來,便道:“好了,天也好晚了。你們剛從外面回來,回房去洗漱吧。你母親這里有人伺候,不勞你們掛心。”巧兒忙道:“兒媳留下來伺候母親?!?/br>梅氏急道:“不,不用你伺候!”巧兒懷疑地看向梅氏——這是嫌棄她?陳氏也看向梅氏。梅氏勉強賠笑道:“我是想,你剛從外面回來,打牌也累的很,該早些歇息。娘這里有丫鬟守著,沒事的。你放心回去吧?!?/br>巧兒道:“那兒媳去了?!?/br>唉,她真想盡盡孝心呢。梅氏不許,她只好和嚴暮陽一左一右扶了陳氏出來。他們送陳氏回去,又見了嚴紀鵬。嚴紀鵬問了巧兒幾句官司的話,巧兒又繪聲繪色將自己今日的行程回報一遍。嚴紀鵬笑瞇瞇道:“謝吟月想誣陷你,那是白費心機!”巧兒覺得祖父笑得老jian巨猾,有些心虛不敢接話,只陪著笑。好在嚴紀鵬問了兩句就沒多問了,揮手讓小夫妻早些回去歇息。小夫妻回房后,叫人準備熱水,然后和和美美地洗鴛鴦浴。等坐到浴桶里,嚴暮陽才問巧兒,今兒是怎么回事。他直覺今天的事不簡單,可是小嬌妻太狡猾了,直接問未必能問出來?;楹笏偨Y出一條經驗:當兩人赤身坦誠相對時,她因害羞的緣故,腦子便沒那么好使,套她的話也就比較容易,所以他特地等這個時候問。巧兒被他抱著上下其手,滑溜溜的又笑又嗔道:“你好好洗!別鬧!哎喲別摸,討厭……我沒和她約……我跟她有什么好見的……”笑鬧得水花四濺,浴桶周圍都濕了。嚴暮陽納悶:怎么不說實話呢?不說實話就罷了,看她笑著躲著,還有些心不在焉,走神了,完全不像以前共浴時,她渾身發(fā)軟、對他毫無抵抗力的模樣。他哪里知道,巧兒心中正得意呢,正回憶自己一手安排的好戲,所以對美男產生了抵抗力,竟然坐懷不亂了!那天,謝吟月找了巧兒后,巧兒先問了細妹,然后又去問清啞。她命下人都退下,鄭重問清啞道:“姑姑,在奉州,災民暴亂那天晚上,你到底有沒有見過韓叔叔?”清啞奇怪道:“怎么問這個?”巧兒道:“姑姑,你只說到底有沒有見過?咱們是一家人。你告訴我,我心里有數(shù)。別人要是為這個來害你,我才好拿主意。你要不說,我心里沒底,不知怎么回事……姑姑,你到底……”說到后來,她眼睛都紅了。清啞忙道:“我見了?!彼恢蓛郝犃耸裁撮e話,這樣慌張,心想先把事情說清楚,回頭再細問巧兒。巧兒聽了幾乎不曾暈過去,正要問“那韓家的孩子真是姑父送去的”,就聽清啞接著又道:“那天晚上……”忙又忍住淚,看著她。清啞就將事情說了一遍,末了追問:“你聽誰說什么了?”巧兒怔怔問:“姑姑就看了,然后細mama把他送出去了?”清啞道:“對呀?!?/br>巧兒眨巴兩